一個女人,晚上被一群男人叫出去幹活,那還能是幹什麽活?


    更別說這是在倭寇的地方,這些畜生不如的狗東西在大明做的事就跟人不沾邊。


    在自己的地盤,不用擔心被官府追緝,能做出什麽樣的事情根本無法想象。


    所以,即便傅裘話中沒有任何信息,但魏武他們還是能猜到個大概。


    同時魏武也終於明白,為什麽宇都宮寒看到傅裘開口說話,眼中會透出恐懼的神色。


    他不是恐懼這個孩子,而是知道這孩子經曆了什麽,擔心他的事情被魏武得知。


    明白這一點,魏武轉頭看向張海,又拿出一罐八寶粥遞了過去。


    “張海,你帶傅裘到旁邊吃點東西,我跟宇都宮寒說點事情。”


    聽到魏武的命令,張海接過八寶粥就轉身,準備從沈林那裏把孩子接過來。


    其實他心裏很清楚,自家少爺大概率是想問傅裘的母親如何了。


    畢竟沒有見到屍體就不能確定一個人真的死了,也有可能是被倭寇賣掉的可能。


    但不管傅裘的母親是不是真的死了,這些事都最好不要讓傅裘聽到。


    如果真的死了,對傅裘來說是一次打擊,但如果沒死,隻是被賣到某個地方。


    可以預見下場也好不到哪裏去,讓傅裘聽到可能心裏會更加難受。


    然而張海才剛走到沈林麵前,傅裘卻突然掙脫沈林的手,快步來到魏武身邊。


    見狀魏武趕緊蹲下來,結果傅裘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衣袖。


    “叔叔,我,能不能就在你身邊。”


    遇到這種情況,魏武也有些為難,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


    這孩子難得有了一些安全感,而且是自己帶來的,現在也不好將他推開。


    但有些話他確實不希望傅裘聽到,有時候無知也是一種幸福和快樂。


    想到這裏,魏武伸手拍了拍傅裘的腦袋,然後將他的髒兮兮的小手抓在手中。


    輕撫著傅裘的小手,原本魏武還想說幾句安撫的話,可下一秒他手上的動作就停下了。


    隻見魏武眉頭微微一動,沉吟了片刻便改變了主意。


    “好,那你就在我身邊,不過不要叫叔叔,叫哥哥!”


    說完魏武拍了拍傅裘的腦袋,然後便轉過頭來看向宇都宮寒。


    “你應該知道我想問什麽,說出來吧!”


    聽到魏武的聲音,宇都宮寒肢體陡然僵硬了一下,隨後低著腦袋轉過頭來。


    在轉頭之時,他的目光不著痕跡的在沈林那邊停留了片刻。


    準確來說他看的不是沈林,而是沈林手中拿著的那個武器,這個東西他知道。


    所以,麵對魏武的時候,宇都宮寒的眼神都不敢有半點異樣。


    “大人,這雜…孩子的母親,死了。”


    宇都宮寒的話讓魏武眼中寒光一閃,但還是繼續問道:


    “時間?”


    “半年前,在我們出海之前,她就死了。”


    “有沒有你的份?”


    聽到這句話,宇都宮寒的心頓時就懸了起來,半晌後才咬著牙說道:


    “沒有,不是我啊大人,那天我喝完酒就走了,第二天才知道他們把人倒,倒吊著。”


    聽到這裏魏武也明白傅裘他娘是怎麽死的了。


    人被倒吊著短時間不會有問題,可一旦時間過長危險就大了。


    顱內增壓導致微血管破裂,內髒擠壓導致肺部無法唿吸,都會讓人死亡。


    關鍵是這些畜生不僅僅隻是把人吊著,而且還是在持續對其實施侵犯。


    這種事情本就會讓身體氣血快速湧動,等於是在加大死亡的風險和加快死亡時間。


    一個女人,每天隻能睡兩個時辰,而且還長期處於吃不飽和過度勞累的狀態。


    這種情況死亡是必然結果,能活下來才是奇跡,顯然,傅裘他娘沒能創造奇跡。


    說實話,魏武聽到這裏已經有些控製不住手中的霰彈槍了,但有些事情必須搞清楚。


    隻能強壓下心中的怒火,繼續開口問道:


    “按照你們的作風是不會帶一個孩子迴來的,當初為什麽會把傅裘帶迴來?”


    “大人,我們也不想帶,可有個人看上了他娘,而且還說,還說……”


    說到這裏,宇都宮寒變得有些猶豫,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後麵的話。


    見狀,魏武也沒慣著,直接將手中的霰彈槍對準宇都宮寒的腦袋。


    “再不說,你腦袋就沒了。”


    看著黑洞洞的槍口,宇都宮寒終於說出了後麵的話。


    “他說這小子長得眉清目秀,等把他娘玩膩了,就,就讓他代替他娘。”


    眉清目秀?


    傅裘滿臉都是髒汙,臉上蓋著一層厚厚的泥灰,看上去黑不拉幾的。


    不過既然那個人把他帶迴倭寇,模樣應該差不到哪去,大概率是男生女相那種。


    說實話,在魏武看來,煉銅都是變態,不管是對男生還是女生,都該遭雷劈。


    所以在宇都宮寒說完後,魏武立刻就開口詢問。


    “那個人在哪!!”


    “五年前死了,剛迴來沒多久,他就染病死了。”


    但凡這個家夥屍骨還在,魏武都能下令讓張海他們把屍體挖出來鞭屍。


    可這個人已經死了五年,反倒是讓魏武一腔的怒火沒有發泄的渠道。


    可這時魏武卻想到了傅裘,他母親半年前慘死,就算屍體腐化骨頭應該還在。


    想到這裏,魏武直接開口問了一句。


    “告訴我,傅裘他娘的屍骨在哪?”


    宇都宮寒聽得出來魏武說話的語氣帶著怒火,他知道自己說出真相可能會很慘。


    可問題是,他不敢不迴答,就算他不說,周圍還有那麽多人都是知情者。


    而且那個女人的事情他沒有參與,所以幹脆就說了出來。


    “他,他們把屍體分屍,把肉,帶到城裏賣,賣掉了。”


    宇都宮寒剛說完,靠在魏武身邊的傅裘臉色一白,剛吃下的八寶粥全吐了出來。


    直到吐的身體都癱了,傅裘才顫抖的開口說道:


    “那天,你們,給我吃,吃的肉是,是,娘!!”


    魏武本想著屍體放任不管可能會引發瘟疫,所以他在賭倭寇多少也會挖個坑。


    現在他才知道,自己賭的有多可笑,人性這個東西永遠隻在人身上才有。


    這一刻,隻有殺戮才能平緩魏武的心情。


    “沈林,你還傻站著幹嘛?沒看到傅裘手裏還拿著武器嗎?你的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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