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緩緩從龍椅上起身,邁著沉穩的步伐走下台階,來到阿巴紮麵前站定。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著阿巴紮,語氣平和地說道:“可汗受驚了,此番請可汗來長安,一路上舟車勞頓,著實辛苦。今日你我當麵,你可有什麽話說呀?”


    阿巴紮原本心中滿是忐忑與不安,此刻見林陽這般和顏悅色,先是一愣,隨後趕忙微微欠身,行了個禮,隻是那動作略顯生硬,畢竟他身為匈奴可汗,還不太習慣這般姿態。


    阿巴紮抬起頭,目光中帶著幾分複雜的神色,既有對當下處境的無奈,又有著一絲不甘,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陛下,我阿巴紮此次戰敗,被擒至長安,心中實有諸多不解。不知陛下此番大費周章將我‘請’來,究竟所為何事?是要拿我殺雞儆猴,讓我匈奴從此不敢再犯大秦邊境嗎?”


    林陽聽了,輕輕搖了搖頭,臉上依舊掛著那溫和的笑容,耐心解釋道:“可汗誤會了,朕並非此意。大秦與匈奴相鄰,多年來邊境摩擦不斷,百姓受苦,將士也死傷眾多,實非朕願見。此次將你請來,是想與你好好談談,尋個法子,讓咱們兩邊往後能罷兵止戈,和平共處,也好讓邊境的百姓能過上安穩日子呀。”


    阿巴紮聽聞,心中微微一動,可臉上仍是帶著幾分懷疑,繼續說道:“陛下所言,固然是好,隻是我匈奴向來逐水草而居,物資時有匱乏,若不南下劫掠,難以維持生計,這和平共處,又談何容易呢?”


    林陽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後說道:“可汗這顧慮,朕也知曉。其實大秦與匈奴並非隻有劫掠這一條路可走,咱們完全可以互通有無啊。匈奴有良馬、皮毛等特產,大秦則物產豐富,糧食、絲綢、鐵器等應有盡有,若能開展貿易,各取所需,何愁生計問題呢?”


    阿巴紮聽著林陽的話,不禁陷入沉思,他心中明白,林陽所說的確實是一條可行之路,隻是長久以來匈奴與大秦的敵對關係,讓他一時難以完全接受,而且部落裏的那些貴族們,也未必會願意放下武器,選擇貿易往來呀。


    林陽看著阿巴紮沉思的模樣,又接著說道:“可汗不妨好好想想,這連年征戰,對兩邊都是損耗巨大,若能通過貿易換得所需,總好過刀兵相見,徒增傷亡吧。當然,朕也不會逼迫你即刻做決定,你且在長安住下,好好感受感受我大秦的風土人情,再做思量也不遲。”


    阿巴紮抬起頭,看著林陽,緩緩說道:“陛下所言,阿巴紮記下了,待我仔細思量一番,再給陛下答複吧。”


    林陽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好,那可汗便先安心住下,有什麽需求盡管告知朕的侍從,朕盼著能與可汗達成共識,共促這邊境的長治久安呐。”


    說罷,林陽又吩咐身邊的人,帶著阿巴紮去驛館好生安置,自己則望著阿巴紮離去的背影,心中暗暗期待著,希望這一番交談能讓阿巴紮有所觸動,為大秦與匈奴的和平帶來一線生機呀……


    阿巴紮跟著侍從一路來到了專門為他安排的住處,那是一處頗為雅致的院落,四周綠樹成蔭,繁花似錦,房屋的建築風格透著大秦獨有的精致與大氣。進入屋內,屋內的陳設也是一應俱全,床鋪柔軟舒適,桌椅擺放整齊,桌上還擺放著新鮮的瓜果和精致的茶點。


    阿巴紮站在屋子中間,環顧著四周,心中那一直懸著的心此刻也算慢慢放下了。迴想起這一路走來,從最初被擒時的絕望,到擔心被押解來長安問斬的忐忑,再到麵見皇帝時的緊張與不安,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他這一路都過得極為煎熬。


    他原本想著,自己作為匈奴的可汗,此次戰敗被擒,來到這大秦的都城長安,恐怕是兇多吉少,來的時候就沒打算能活著迴去。可沒想到,大秦的皇帝林陽竟是如此和藹,說話間盡顯大度與誠意,並非像他之前所想的那般,要拿他殺雞儆猴或者直接問斬,反而是真心地想與他探討大秦和匈奴罷兵止戈、和平共處的法子。


    阿巴紮不禁暗自懊惱,覺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在心裏默默想著:“看來這大秦皇帝確實有著非凡的氣度和長遠的眼光啊,我之前隻想著通過劫掠來獲取物資,維持匈奴的生計,卻從未想過還能通過貿易往來這樣和平的方式來解決問題。若真能如皇帝所言,兩邊互通有無,那對匈奴來說,或許也是一條更好的出路呢,總好過連年征戰,讓族人們不斷地流血犧牲呀。”


    想到這兒,阿巴紮走到桌前坐下,拿起一塊瓜果咬了一口,甘甜的汁水在口中散開,讓他的心情也略微放鬆了些。他決定這幾日就在這住處好好住著,靜下心來仔細思量思量林陽所說的話,看看這和平共處、開展貿易之事到底是否可行,也得好好琢磨琢磨,迴去之後該如何說服部落裏那些頑固的貴族們呀……


    阿巴紮坐在屋內,眉頭緊皺,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情緒翻湧不息。他迴想著自己過往帶領匈奴與大秦一次次的交鋒,每次都是想著能從大秦邊境搶到些物資,好讓部落的族人過得更好些,可結果呢,不僅沒讓族人過上安穩日子,反而損兵折將,如今自己更是成了大秦的階下囚,雖然皇帝林陽待他禮遇有加,可這戰敗被俘的事實就像一根刺,紮在他的心頭。


    思來想去,阿巴紮心裏一橫,咬了咬牙,猛地站起身來,暗自說道:“罷了罷了,我不迴去了!我這次迴去,又該如何麵對族裏的那些人呢?況且大秦皇帝對我這般好,真心實意地想與我商討邊境和平之事,我卻屢屢以敵對之心相待,如今我還有何臉麵迴去啊。”


    下定決心後,阿巴紮快步走到門口,朝著門外大聲喊道:“我要麵見大秦皇帝,快去通傳一聲!”


    門外值守的侍從聽到阿巴紮的喊聲,趕忙走進屋來,恭敬地行禮問道:“可汗大人,您這是…… 可有什麽急事呀?”


    阿巴紮急切地說道:“我有重要的事要立刻麵見陛下,勞煩你快去幫我通傳一下,就說我阿巴紮有話要對陛下講,耽擱不得呀。”


    侍從見阿巴紮一臉嚴肅且焦急的模樣,不敢怠慢,連忙應道:“是,可汗大人,小的這就去通傳,您稍等片刻。”


    說罷,侍從便匆匆轉身離去,朝著皇宮的方向跑去,去為阿巴紮傳達求見皇帝的請求了。


    阿巴紮則在屋內來迴踱步,心中既緊張又有些期待,他不知道自己這突然的決定會換來怎樣的結果,也不知道林陽聽聞後會作何反應,隻是此刻他心意已決,隻盼著能盡快再見到林陽,把自己心裏的想法一一道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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