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雪如坐在車內,透過後視鏡端詳自己的麵容,一絲驚訝掠過心頭:“你不是門店裏的小白嗎?”


    司機顧小白麵帶微笑,迴應道:“陳小姐,沒錯,是我。我現在也為軋鋼廠效力,擔任小車組司機。從今往後,將由我為您開車。”


    陳雪如輕輕搖頭,揉了揉太陽穴,閉目說道:“你何時學會開車的,我怎麽一無所知?”


    “陳小姐,我觀察車輛已有多年。”


    陳雪如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了些許端倪,卻也未深究。


    抵達陳家前院,顧小白喊來陳家的保姆攙扶陳雪如進屋,隨後將車駛向對麵的車庫。


    顧小白鎖好車門後,給陳金生迴了電話,便悠然自得地前往市場門衛處小酌。


    不久,陳金生連續接到三個內容如出一轍的電話。


    顧小白,作為門派中年紀最小的弟子,幾位兄長都在軋鋼廠工作。他與父母同住,每月都能從兄長那裏得到資助,家境尚可。中學畢業後,他便在絲綢店工作,地點離家不遠。


    由於對車輛的喜愛,他被門派選中學習駕駛。


    陳雪如居住於此,因此他被分配了一輛車。


    張天浩的一舉一動都受到眾多關注,陳雪如偶爾乘車外出,也成了大柵欄一帶的風景線。她對字畫情有獨鍾,因此沒少光顧張家老三的店鋪。


    張天海對此不敢多言,他目前的重心是擴充自己的隊伍。他手下的供奉近六十人,之所以如此之多,是因為收費站是四九城第二個可以用錢購買糧食而無需糧票的地方。


    每日三餐皆從工資中扣除,張天海深知手下都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依靠壓榨他們賺取的錢財,遲早會被他們奪迴,甚至可能搭上自己的性命。


    因此,收費站招人時都要求有擔保,一招便是一家人。


    四九城地域遼闊,張家老三負責迴收廢品,不僅街道辦,十八個區的領導也找他開設分站。


    可以說,四九城的收費站已經飽和,張天海正準備向外擴張。


    陳雪如時常來他這裏索取字畫,不知是大哥的意思還是雪茹姐的意圖。


    張天海憋了兩天,終於在書房見到大哥,便上前詢問。


    起初,張天浩默不作聲,過了半晌,他才明白大哥的意思是問他是否想把收費站收迴。


    張天浩又氣又笑,拿起一本書輕輕拍了拍張天海的肩膀:“你傻不傻,給了你,你經營得好,我再要迴去,你說我傻不傻?”


    張天海聽懂了大哥的意思,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你如果想關閉、出售或不再經營,想另找工作,我可以幫你找。”


    “不,我不想關,我還想做,聽聽那些供奉講述曆史故事也挺有意思的。”


    張天浩看著即將成年的弟弟,覺得他還是太稚嫩,看來需要叮囑幾句。


    “你和那些供奉的關係如何?”


    “很好,他們家裏人都在站裏工作。”


    “這樣吧,再給你站裏配四輛卡車,你讓供奉們把真品全部仿製一遍,擺在站裏的地下室或牆上,真品用車運到大師兄那裏,他會安排。”


    張天海不明白大哥的用意,感覺好像這些寶貝會有人來砸一樣,但看到大哥命令式的語氣,覺得不像是假的,便連連點頭。


    老三解開心中的疑惑後,便和大哥一起喝茶聊天,直到睡覺時間才迴房間。


    張天浩目送老三離去,感覺老三經過名師教導,社會經驗豐富,一個字:藏。


    若換成以前的老三,肯定是直來直去的,現在看來,那些供奉中有人是個人才。


    那就檢驗一下真假、好壞。


    老三走後,秦淮如和婁小娥高高興興地從三樓下來,看到書房門開著,便進來了。


    “你們倆晚上不睡覺,在聊什麽呢?”


    兩人也不覺得尷尬,便坐下。婁小娥趕緊給張天浩重新沏茶。


    “沒什麽,就是在聊如果我去了軋鋼廠想做什麽。”


    秦淮如接過話茬。


    張天浩迴想起原劇中秦家、何家、婁家的恩怨,想了想自己已經改變了命運,剩下的就交給時間,時間會改變一切。


    婁小娥懷著二胎,示意秦淮如,張天浩不明白她們的意思,秦淮如低頭想了想,直接站起走到張天浩跟前,坐在他的懷裏。


    她看著張天浩,眼神中透露出春意:“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麽?”


    張天浩愣住了,雖然他們的關係屬於秘密,但現在直接挑明了,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事。


    張天浩摟著秦淮如的腰,打量著她,又想到婁小娥剛才的眼神,恍然大悟,問題出在縫紉機廠。


    看來兩人已經達成了攻守同盟。


    張天浩用挑逗的眼神看著滿臉通紅的秦淮如說:“軋鋼廠除了我的位置,你自己挑,怎麽樣?”


    “先下去,小娥喊一下於莉,讓他準備幾個菜,我們喝幾杯。”


    “好。”


    婁小娥站起走到窗口喊了於莉一聲。那邊迴應後,秦淮如連忙坐到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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