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胥喉結動了動,卻又將話語咽了下去。


    半夜的時候,金芙發起了高燒,整個人被燒得迷迷糊糊。


    囔囔著想要喝水,聲音嘶啞且無力,房間空無一人,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為什麽會是這樣的結局呢?


    八年前,她以為離開聞胥是最好的結局,可是也依舊避免不了聞胥一家被牽連;而如今,聞胥已經和黎辛妍在一起,她這樣算什麽?


    不就是她們口中的小三嗎?


    況且她和聞胥在一起,他們彼此都不快樂,真的要如此互相折磨直至最後的愛意消失殆盡嗎?


    金芙被燒得渾身難受,餛飩意識中似乎已經找到了最好的解決方法,最終昏迷過去。


    在金芙離開很久之後,聞胥照例來金芙房間查看情況,在金芙不知道的很多次的夜晚裏,他也是如此。


    靠近床邊,才發現團在被子裏麵唿吸急促的金芙。


    聞胥心髒停止了半秒,巨大的恐慌由上而下襲來,以至於他忘記了仇恨,忘記了報複,他隻知道自己不能失去她。


    “你醒醒?”


    聞胥摸上她的額頭才發現她渾身燙的厲害,趕忙打電話叫來了私人醫生。


    期間去廚房拿來了冰塊,給金芙無力降溫,可是無論他如何操作,金芙依舊高燒渾身無力昏睡在他的懷裏。


    他仿佛感受到金芙生命力在流失。


    在多次的催促下,私人醫生終於姍姍來遲。


    “你怎麽那麽慢?”聞胥急的忍不住埋怨,頗有幾分怪罪的意思。


    “大小爺,你半夜給我打電話,我早就睡下了,你總得給我穿衣服吧。”


    史三京早就深知聞胥的尿性,也沒有生氣:“先去看看病人。”


    看到病人是金芙,史三京拋給聞胥一個你沒救的眼神,認命給金芙打吊針。


    “她怎麽會忽然高燒?”


    聞胥焦急,生怕錯診耽誤治療時間。


    “她的手應該是骨碎了,但她不知道,加上傷口處沒處理好真菌感染,情緒激動,氣血攻心,這不就引起高燒了。”


    史三京稍微給金芙一把脈就看出來金芙的病症。


    又忍不住嘴賤補了一句,“你最近還是悠著點,她的身體可經不起你的折騰。”


    “給我滾犢子。”


    金芙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過後,她感覺自己睡了一場很久的覺,差點都忘記了年月是何時。


    “金小姐,你醒了!”徐姨剛好來查看情況,很是驚喜:“你睡了那麽久,可擔心死我了。”


    “徐姨,是你給我叫的醫生嗎?”


    金芙看到了手腕處的針孔。


    “對哩,早上看到你發高燒,可嚇壞我了。”


    聞胥先生出門前可叮囑她不要說漏嘴,雖說她並不認同雇主這種辦好事不留名的處事方式,但誰讓聞胥才是金主呢?


    既然是金主,那就一切以金主的意願為準。


    聽到這個答案,金芙眼神黯淡了幾分,唇角牽起一個自嘲的笑容。


    她到底在期待些什麽呢?


    他巴不得她受苦,又怎麽會給她叫醫生?


    童雅芝迴去後,日思夜想不得安眠。


    八年前聞胥在金芙身上栽的跟頭可夠大的了,盡管聞胥說是為了報複金芙,可誰能保證不會發生什麽偏差?


    可偏偏卻是死死不肯鬆口讓金芙離開,就算她搬出聞父也未能如願。


    她可不能坐以待斃。


    童雅芝收拾了幾套衣服,給聞胥通知了一聲,絲毫不管聞胥的反對,直接住進了別墅。


    她風風火火讓人給她搬衣服的時候,金芙正虛弱躺在床上養病,聽著外麵的聲音,不免有幾分難受和煎熬。


    大概是怕她過了病氣的緣故,童雅芝並沒有來找金芙麻煩,反而是對金訾很是好奇。


    “小朋友,你的爸爸是誰?”童雅芝裝出和善的樣子,坐在金訾身邊,細聲詢問。


    金訾知道她對自己媽媽並不友好,扭了扭屁股,沉默應對。


    “你這孩子怎麽不說話呢?”童雅芝本就討厭金芙,連帶著她的孩子也喜歡不起來,不由生氣道:“你媽媽是怎麽教你的?”


    說到媽媽,金訾沒有繼續忍耐,冷漠拋出一句:“我媽媽讓我不要跟不懷好意的人說話。”


    之後無論童雅芝說什麽都不在搭理她。


    童雅芝看著他低頭的樣子,眉眼之間,怎麽看怎麽熟悉,這不翻版的聞胥小時候。


    不對不對,這個孩子肯定和聞胥無關。


    童雅芝想起孩子的年歲換算起來可是金芙出國才生的娃,世界上相似的人對了去。


    所以絕對不可能是聞胥的。


    病懨懨了好幾天,金芙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頹廢了,這不手好了以後便打算出門唿吸唿吸新鮮空氣。


    在別墅附近晃悠了好幾遍,迴去的時候,卻遭到了童雅芝的嫌棄。


    “你真自己是這裏的金芙人了?”童雅芝不屑,譏諷道:“就算你去招搖過市,也改變不了你小三情人的身份。”


    金芙完全沒有這個想法,但是大病初愈,她懶得去爭論:“隨便你怎麽想,我僅僅隻是去散心罷了。”


    童雅芝癟癟嘴,翻了一個白眼,然後迴房間。


    因為史三京的叮囑,聞胥已經好幾天沒有迴別墅了,倒不是他大發善心,他是怕將金芙玩壞了,大仇就不得報了。


    他是這麽勸服自己的。


    “聽三京說,你讓那個女人住進你的別墅了?”


    唐靖霖捏著一杯酒在聞胥身旁坐下,是疑問,也是審視。


    “他什麽時候才能戒掉大嘴巴。”


    聞胥並沒有迴答,反而說起史三京,說他如何如何大嘴巴,八卦得不像理科生。


    “你別轉移話題。”唐靖霖打斷他的話,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阿胥,你不是說最恨她嗎?你現在在幹什麽?”


    “我隻是想報複她,沒別的。”


    聞胥沉思片刻,語氣滿不在乎:“這不她被我折磨得都躺別墅好幾天了。”


    “你現在的狀態可不像是開心的樣子。”


    唐靖霖一看看穿:“你和黎辛妍不是已經在一起了嗎?我絕對最好的報複是幸福給她看,讓她明白當年離開你是錯誤的,而不是將她鎖在你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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