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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哥兒,現在不出去嗎?門要是擠破了,還得修。”


    胡小刀看著排隊的人群,興奮得直搓手。趕過楚州大集,也去過幾堂廟會。可要說買家急得砸門的,這還是頭次見。


    “說卯時三刻起售,便是卯時三刻。一息也不必早。”徐苦鎮定道。


    前世收入頗低,有薅羊毛的機會是絕不會放過的,深知裏麵的道道。


    那些知名的電商,至多允許先把商品加車,至於付款,那是一秒也不會提前。


    胡小刀似懂非懂,隻好原地杵著。


    “徐郎,這次出的風頭有點盛了。若再真賺了那許多銀,生出覬覦的怕會不少。”


    魏紅鸞擔憂提醒道,俏臉卻泛著潮紅。一時間表情很是複雜。


    平日沉靜睿智的丞相,其實是最期待的那個。剛才心算之下,很是吃驚。


    山桐子油每壇作價十三兩,就算頭三十名都買兩壇,也湊得夠內城的落戶銀。


    一日千兩!


    徐苦知她所想,“富貴險中求。商場如戰場,吃人不吐骨頭的。”


    “再者,那些個鬼祟的要的怕不隻是銀,還有娘子這人。”


    “刀子。”


    “哎。”


    “掌燈,開門,出貨。今天便賺夠千兩,總好過人死了,碗也空著。”徐苦沉聲道。


    “哎,哎。”


    胡小刀應聲去提槳刀。跨門檻時也不知邁的哪條腿。腦瓜子嗡嗡的。


    徐郎?娘子?這才分開沒幾天,你倆就這麽不見外了嗎?


    這個衝擊比聽到要立鳳雛將軍像大得多。什麽叫牛批上天了,這便是。


    苦哥兒……真他娘的威武……


    徐苦不知胡小刀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隻在行路時向煙雨閣二樓掃了一眼。


    果然就見幢幢人影。站在最前方的漢子正森冷看他,手中長弓搭弦虛崩。


    方向正對著徐苦的麵門,似挑釁,也似威脅。換來徐苦嗜血一笑。


    對於這種伸頭縮頭都是一刀的事兒,他向來就是這個態度。死過一次,怎能怕了你。


    “娘的,是個有卵的。”袁弘暗道。


    小院的門終於打開,排頭之人半隻腳踩進了門,張口就是兩壇。


    徐苦一愣,忙抱拳笑道,“謝朱老哥抬愛。”


    排頭第一人正是裏正老朱,也沒提之前說的一律半價的事兒,爽快交了銀。


    有了裏正帶頭,又見第二壇確實如言半價。氛圍立刻熱絡起來。


    團購的熱度也真的夠用,有的三人購買一壇,有的七人購買兩壇。走貨飛快。


    看得袁弘身後那幾個油坊掌櫃心裏酸酸的,精貴如油,也能這樣賣!


    見排頭的買得歡,暗暗後悔出門遲了的不在少數。尤其是排第三十一位的,狠掐了自己一把。


    偶有壯漢想要欺人插隊,瞧到胡小刀手裏的家夥,也都掐滅了想法。


    “那黑臉漢莫非就是殺蠻的槳刀虎士?那可是跟過鳳雛將軍的人呐。”有人議論道。


    與皇宮禁地不同,鳳雛將軍名號在外城和流民之間響亮得遮了天,那是真的英雄豪傑。


    “你看那刀可不就像跟船槳嘛。可槳刀虎士不都被柴氏招攬了嗎?”另一人說。


    “我說這臭卒怎敢行此手筆,敢情有柴氏撐著。隻是不知是主脈還是支脈。”


    議論聲傳進袁弘的耳,久在望京混跡,腦補出一些內容最正常不過。


    徐苦自然也聽到了,心中好笑。也不知憨子此刻在做什麽。


    內城,正在柴府的軟榻上酣睡的柴半城突然打了噴嚏,震碎了剛才的美夢。


    門外的矮胖侍女喚聲少爺,推門而入。將臉盆和手巾恭順遞上。


    侍女是新換的,滿院皆是矮胖的,坐一起能壓塌騾車。這讓憨子很是心安。


    之前被蘇慕那出驚的險些害了病,最近見不得高挑勻稱的女子。


    見朝陽已升,索性起床洗漱,邊撩水邊問道:“我妹子呢?怎的沒見一起來用早膳。”


    黑黲黲的侍女連忙答到:“小姐一早便去外城了,說是要看給鳳雛將軍立像。”


    提到鳳雛將軍,憨子很不痛快。徐老弟居然不辭而別,此刻不知在哪瀟灑。也不帶他。


    “以後,我這院不許提鳳雛將軍。”柴半城恨恨道。


    “若是小姐提起呢?”另一個厚實的侍女請示道。


    “你傻還是我傻,那祖宗的事兒我哪敢管。”恨恨當即改了悻悻。


    後悔自己迴家牛皮吹大了,妹妹對那鳳雛將軍崇拜的不行,就差以身相許了。


    有官配婆娘,又有夏使垂青,自己妹妹一定被欺負。


    柴半城如此想著,將一切都怪在了徐苦頭上。


    ……


    再如何迅速,搬油壇總需要時間。一百壇油賣完,天已大亮。


    與大夥約好,第二壇半價這類促銷活動,隔月一次。


    徐苦張羅著收了攤。


    魏紅鸞記賬的小手微微發抖,兩個時辰筆耕不輟,賬上得銀一千三百多兩。


    拋去之前的二百兩成本,竟然真的淨賺了一千之數。


    想起自己之前三年賣新衣,隻得三兩又三百六十二文,有些感慨。


    “刀子,中午想吃什麽?便去對麵鬆鶴樓訂。管飽。”徐苦笑道。


    “中午吃了外城飯,黃昏便是內城人。值得慶祝。”


    千兩銀子的去處,徐苦此時已經盤算好了,隻等一會兒同魏紅鸞商量。


    就要關閉院門時,斜刺裏突然傳出一聲喝。不是對徐苦,而是對了胡小刀。


    “堂堂槳刀虎士,不懂知恩圖報,卻在這幫獄卒賣油。爛心爛肺爛腸子!”


    就見一小書生走到近前,叉腿抱胸,言辭激烈。


    胡小刀正在琢磨是吃燒雞還是板鴨,猶豫間便被指鼻罵了,張嘴懟了迴去。


    “我靠!我幫獄卒賣油礙你啥事了?”


    “你這身板要是揮得動漿刀,這虎士的名頭送你。爺不稀罕。”


    說著就要去揪住對方理論,徐苦忙攔住。


    對方一副寒門學子樣貌,可那腰間露出的精美翡翠腰牌,還是漏了餡兒。


    心下苦笑,指不定是哪家公子哥兒出來體驗生活的。


    “小兄弟內城人?”徐苦問道,若對方是內城的,正好打聽些事。


    “誰是你兄弟,趕緊站遠些,莫挨老子。”


    小書生有些驚慌,不知對方如何識破,這衣服還是雇人趴地上磨的,邊子都破了。


    隻得用粗鄙言語掩飾過去。


    “讀書人怎的比我這獄卒粗鄙。你且說說,我這兄弟如何就爛心了。”


    小書生一聽這話,氣得喘了。


    “若非鳳雛將軍指揮有方,槳刀虎士再勇,豈能得勝。今早這城中正為將軍立像。既然跟過將軍,不去現場觀瞻,卻在這裏賺那些百姓的血汗錢,不知羞的嗎?”


    此言一出,不隻徐苦,就連胡小刀和魏紅鸞都哭笑不得。


    這是大巒的當代憤青?徐苦腹誹道。


    強忍住笑,徐苦抱拳一揖,“小兄弟高見,我等受教。不知可否通個名姓。”


    “你這獄卒還算懂禮。不過不應該自報名姓在先嗎?”


    小書生以為對方聽進了自己的話,語氣帶了幾分傲嬌,也不再計較稱兄道弟。


    “徐苦,命苦的苦。小兄弟是?”


    “柴悠,忽悠的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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