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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亮高掛於上空,靜靜的看著人們混在一起撕打,聽著風聲傳來人們一陣陣的慘叫,咆哮聲。


    玄逸凡一杆長槍擊倒了七人,就在第八人也被擊倒時,一個人在他麵前出現了,手裏一杆判官筆,筆杆粗如碗口,筆頭銀光閃閃,筆尖染著一點殷紅。


    玄逸凡脫口而出:“閆鬼!”


    閆鬼露出獰笑說:“看來我很是有名呀,連外人都知道我,如此我可以讓你少受罪。”


    寒光連環閃動跳躍,一對判官筆連點數下,左一撇,右一捺。


    判官筆在瞬息之間便已刺出四下,分別向玄逸凡的喉嚨、肩膀、胸膛、腰間各處同時寫了一筆。這四下連環就像是一杆筆變成四杆筆一樣。


    也就在這在瞬息之間,玄逸凡已然做出了四種動作,他的動作準確,快速,有效的躲過了這四下。


    閆鬼不笑了,手中的判官筆正欲再擊出,手肘一痛,一杆被包住槍頭的長槍,點在他胳膊上的天井穴,然後他的一條胳膊酸麻無力,幾乎握不住筆杆。


    閆鬼臉沉了下去,他沒有想到麵前這人的槍法,這麽的準,快。


    不僅要手準,還要眼準,還要快,手快眼,也要狠,能一擊就將對手擊倒,決不用第二擊。否則如何能在敵人眾多時間段裏讓自己擺脫困境。


    ——楊於爺爺說過的話,在玄逸凡腦海中浮現出。


    忽見一蓬細微的銀光在眼前劃過,本能的歪了一下頭,然後就覺得臉頰有刺疼,嘴裏也嚐到了又猩又鹹的味道。


    閆鬼洋洋得意瞧著有些驚異的玄逸凡,說:“我這筆毛用一千零二根鐵絲製成的。”


    緊接著嘴角露出惡毒的笑容:“這鐵絲還淬了毒,現在的你隻能任我宰割了。”


    玄逸凡的臉陰沉了下去,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一股陰寒之氣在體內開始擴散發冷,一直冷入血液裏,出於求生的本能,焚陽功法以最大的馬力運轉,體內的真氣洶湧澎湃的對抗著這股陰寒。


    這一切使得玄逸凡有了喘息的時間。現在,玄逸凡要用這時間得到一線生機。


    閆鬼看著玄逸凡陰沉的臉,以及那雙充滿銳利的眼,心中突然有了恐懼,他大喝一聲,手中的判官筆揮出,如在紙上寫字一般,要在玄逸凡身上寫上一撇。


    一聲龍虎聲起!


    一道漆黑的魅影破空而來,直擊他的心口,隻聽咚的一聲,閆鬼的真氣潰散,他的心髒絞痛,麵部扭曲,雙手捂在了心口處,手中的判官筆已跌落,人也要倒下時,一隻冰冷的手扼住了他的咽喉。


    玄逸凡打著冷顫,說:“把把、解,解藥給我。”


    閆鬼滿頭汗水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玄逸凡用力一捏,閆鬼立刻雙目瞪圓,臉色漲紅,嘴裏發出“嗬,嗬”聲,雙手想用拆扳開他的手,兩條腿不停的蹬踹著,不過玄逸凡剛才的一槍,讓他無力反抗。


    閆鬼感覺自己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了,死亡的陰影爬上了眼簾,他忍不住嘶喊叫道:“嗬嗬……在衣服的……的右口袋裏!”


    玄逸凡自己也並不好受,死亡的陰影已經籠罩了大半,當聽到閆鬼的話,他來不及多想,用另一冰冷的手摸出右口袋裏的小瓷瓶,一捏,瓷瓶無數的碎片在玄逸凡的左掌劃出十幾條傷痕,攤開手掌,冰冷的血液立刻流出。


    玄逸凡並沒有什麽感覺,當他看到掌心中糊血的藥丸,立刻就將自己的嘴湊了過去,用力一吸,一咽,自己便再無力氣可言,一下子就倒了下去。


    閆鬼就倒在一邊,大口的喘氣像是在拉風箱一樣,。


    此時這才有人敢上前來幫忙,雙方的人撕打著,把人拖到安全的地方,並且雙方的人都順走了對方的兵器。


    玄逸凡正背靠在正發嫩枝的一截樹墩上,玄逸凡靜靜感覺體內的陰寒褪去,五感的迴歸。讓玄逸凡開始思考起一些問題。


    ——其實隻要將水平均分成不就行了,這樣就不需要為水而拚命了。


    ——我們為了這水而拚命,難道水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


    手掌的刺痛讓玄逸凡停下了思考,他的目光不由得看撕打的人群,他看到王萱桐以一手鴛鴦雙刀,擋住了一個使拳一個使腳的兩人,他也看到李水青與另外使長鞭的二人對戰,隻見,劍光翻飛留影,鐵鞭連環閃動。


    隻聽一陣陣的叮叮當當不停,火星飛濺不熄。


    他也看到了楊爺爺、胡村長還有兩人一起夾攻一人,楊爺爺掌中烏木長槍如臀使指,可剛可柔,攔,拿,紮三合一宛如黑蛇擺動,每槍每式都帶著凜冽的風聲。顯然是用出了全力。


    胡民天縱身躍起,淩空下擊,雙腿在空中連環踢出,十幾殘影直擊而去。


    左右各一人,雙掌推出,隻聽這洶湧的波浪聲,就知道這一掌的威力,隻可惜他們的對手更強。


    這人麵對這前,左右,上四個方位的攻勢,臨危不亂,在長槍絞殺中輾轉騰挪,隻見他左右各出一掌,掌身漆黑,這兩人一看立刻收掌躲避。


    在這刹那間,這人的掌心上翻兩枚碧綠針飛出,正好對著胡民天的褲襠,胡民天的臉色立刻就變了,他並不想成為一個無鳥之人,身子猛然間拔高了一截,雙腿蜷曲一個後空翻躲過碧綠針。


    “嘶啦”一聲,長槍已絞碎了衣袖,衣袖變成了一條條長布,這人順手握住長條,一甩,一纏,長條便搭上了長槍。


    楊於立刻就感覺到長條似有一股奇異的力量帶動了長槍,他已無法停下,一聲大喝,一槍剌出,風聲尖銳刺耳如百鳥驚鳴。


    這人麵對這一槍,雙手握著長條連環抖動,忽得用力一扯。


    突聽“哢嚓”一聲,驚鳴停止了,他的長槍已經斷成了兩截。


    玄逸凡已不用再看就知道還需要一段時間才會有結果,他的目光四顧,突然他的目光凝聚在一個人身上——這人就是楊歡喜。


    ——楊歡喜怎麽會在這裏?


    玄逸凡沒有再想下去,他看見楊歡喜的頭發,亂糟糟的像一蓬亂草,全身的衣服被撕開許多的條口子,露出小麥色的肌膚。


    這是誰幹的?


    他看到了這個人,一身淡紫色的衣衫如同一股紫煙纏繞著楊歡喜左右。玄逸凡心頭湧起火焰,憤怒的火焰衝上大腦。


    閆臣看著麵色上已漸漸地露出驚惶恐懼表情的楊歡喜心裏就有了快意,他的人已經在楊歡喜三步內,楊歡喜的長槍不能反擊,他的手卻可以不停地揮動擊出。


    衣服又被撕裂了。


    楊歡喜倔強的不讓眼睛裏的淚水流下,她握著長槍的手已發抖,可是她絕不能流淚,絕不能鬆手,因為她是楊於的孫女。


    她可以死,卻不能受人侮辱!


    可是她已支撐不住了,忽然間她看到玄逸凡提著判官筆直撲而來,筆頭對準了閆臣,然後就看到一蓬牛毛細雨的寒光直射向閆臣的後背。


    “咻咻咻!”


    閆臣聽到了這一連串的疾風驟響聲,大驚轉身,身形後掠的同時間,雙袖舞動出一個屏障,袖子舞出的風聲“唿唿”直響,直到不再揮舞袖子後,風聲才停止。


    閆臣看了一眼袖子上密密麻麻的小洞,抬起頭看著這人,冷冷道:“你是誰?”


    玄逸凡拿過楊歡喜手中的長槍,冷冷道:“要你命的人!”說完這四個字,他的人就已躍起,槍隨人動,宛如升龍騰起,俯衝而下,化作一隻猛虎降臨,直撲閆臣。


    閆臣笑了,笑容冰冷殘酷,就在他笑的一刹那,他的人已飛躍起,玄逸凡卻已落下,一槍刺在閆臣剛才站著的地方。


    閆臣已經在空中旋轉一周,腳朝上,頭朝下,雙手呈現碧綠色,直擊玄逸凡頭頂。


    就在此刻,玄逸凡的長槍猛然挑起,攜帶著十幾塊大小不一的泥土碎塊,此時泥土碎塊經過焚陽真氣變得像炭塊一樣,這十幾塊炭塊被隨著長槍一起衝向閆臣。


    閆臣一驚,想往後翻,真氣湧出護住了全身,他的身形剛展動,臉色變得很是痛苦,他的身形一頓,真氣停滯,炙熱的碎塊打破真氣護罩,打在他的臉上,胸膛上,然後一槍捅進了他的腹部。


    閆臣發出一聲淒厲的痛唿,一道綠色掌氣隨著痛唿聲擊出。打在玄逸凡的肩頭,然後就“叭”的倒在地上,玄逸凡一個踉蹌坐倒在地,倒下時,臉變成碧綠色。


    暈暈迷迷中感覺自己的嘴被撬開,聽見楊歡喜焦急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快!吃了它!”


    玄逸凡終於張開眼睛,恢複了清醒的意識,當他看到楊歡喜在為閆臣包紮傷口時,有些驚愕的問:“你……怎麽給他包紮傷口?”


    閆臣也在望著她,目光中充滿了疑惑和感動,他不懂這個剛才還在受到他傷害的姑娘,為什麽會給他包紮?


    楊歡喜手上的動作不停說道:“因為我是大夫,再者他也活不久了,”


    玄逸凡不懂。


    楊歡喜解釋說:“他的肌肉都已經快爛死了,身體裏還有一種毒素潛伏其中,要再不救治,最多兩年。”


    “原來是如此。”閆臣冷冷道:“你救我隻是想讓我多活一會,多受一會罪,對吧大夫!”


    楊歡喜反駁道:“不是的!我承認我有私心,因為我不想讓我們村的人被餓死,所以我想用你作人質要挾你父親開壩發水。”


    “這件事無論成不成功,我都會救你的。”


    她的眼睛坦蕩澄清,她用這坦蕩澄清的眼睛看著閆臣,閆臣卻合起眼,苦笑道:“這件事不會成功的。”


    楊歡喜說道:“你不是他的兒子嗎?”


    閆臣道:“我隻是他養的一隻瘋狗罷了。”


    就在此時“砰”的一聲大震,緊接著一陣“轟隆隆”的聲音響起如巨石滾落,有人在驚唿大喊:“快跑!水壩被炸了,水下來了!快……”


    大水咆哮洶湧的奔跑著吞噬了人和聲音。


    聽著大水洶湧澎湃的聲音,看著水中掙紮驚唿的人們,胡民天、何老、何明的臉一陣青一陣紅,身體不停地打拍子,手攥成拳頭“咯咯”的響。


    閆鎮君躺在石堆上喘息著聽著在水浪中人的時斷時續的哭嚎聲,忽然笑了,聲音沙啞卻充滿了愉悅:“哈哈,你們怎麽迴事,為什麽不跟楊於去救人?看來你們和我一樣不在乎人命呀。”


    何明哆嗦著嘴唇,渾身肌肉抽搐著,張開口發出怒吼,大步奔向水中的人,何老佝僂著背,活像一條蔫頭耷腦的老狗跟在身後。


    胡民天則霍然轉身,幾大步來到閆鎮君麵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把他整個人都提起來,唾沫星子亂噴在他臉上大罵道:“你這個該死的畜牲!我們隻是要水而已,可你居然……居然……你他娘的簡直不是個人!”


    閆鎮君做出一副很無辜的表情叫嚷起來:“哎,我現在不是把水給你們了,你們怎麽還能怪我呢?”


    胡民天的一隻手揪著閆鎮君的衣領,另一個手才打出就被一隻手握住——一隻冰冷,蒼白,筋骨清晰可見的手。


    胡民天已僵住。


    閆鎮君淡淡道:“你現在還想打我嗎?”


    胡民天沒有說話。


    閆鎮君笑了笑說:“既然不想打我,那就像球一樣滾去救你的人吧!”閆鎮君放開了胡民天的手。


    胡民天恨恨地放開了手,留下一句,你給我等著,扭頭就向奔騰的大水飛跑去。


    閆鎮君看著逐漸消失的胡民天,一口鮮血噴湧而出,自己再次倒在了地上。


    犬水順著曾經流過的河道奔騰而過,如一隻兇猛的咆哮的猛獸,直撲進何家村的水壩,浪頭如同猛獸的爪子,幾爪子下去就把水壩撕開,帶著何家村的水,繼續前進,前進……直到將最後的水壩衝垮。


    當大水喧鬧著沿著河道蜿蜒而去,留下的隻有一條褐色的泥灘河道時,河兩岸的人們這時恍惚間從噩夢中驚醒,可另一個恐懼從心中升起:有沒有人被大水衝呢?人群驚惶騷動起來。


    於是,河兩岸的人連褲管也不卷,就開始跑進泥灘河道中,滑倒在泥水中也不在乎,隻是嚎啕著自家人的名字,淚汪汪的尋找著家人。


    很快,就傳來了一個消息:玄逸凡,楊歡喜,閆臣三人沒有找到!


    楊於帶著王萱桐,李水青以及小妖開始尋找,用他那嘶啞悲痛聲音在黑夜裏唿喚著他的孫女。


    胡民天被火把的光照的炙紅,他對著楊爭奇吼叫道:“快去找楊叔的孫女,不要管我,快去找,否則我……”


    胡民天說到這裏,眼前的一片發黑,腦袋暈眩疼痛,他一頭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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