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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窖的酒缸碎成一地,地上滿是酒水,各種濃鬱的酒香撲鼻,顧淑珍就倒在滿是酒水的地上,倒在破碎酒缸間,在呻吟著,一把刀插在的肚子上。


    玄逸凡、李水青對視一眼,發覺對方的眼中都帶驚疑。


    終於,玄逸凡掙脫了李水青放在肩膀上的胳膊朝裏走了一步,大聲問道:“這是怎麽迴事?”


    顧淑珍隻是呻吟著,玄逸凡又問了一次,顧淑珍才用那無力的聲音迴答道:“我被王萱桐捅了一刀。”


    “什麽?王萱桐?胡說八道。”玄逸凡喊了起來:“你是苗天霸的妻子,王萱桐怎麽可能捅你一刀?”


    顧淑珍道:“我……不是。”


    她的聲音雖無力,可是在開了耳竅的玄逸凡卻是清楚極了。


    玄逸凡又喊道:“難道是王萱桐?”


    “嗯~”顧淑珍顫聲迴答到。


    玄逸凡質問道:“可是她為什麽要讓自己髒兮兮的,還讓你做苗天霸的妻子?”


    “因為……她想我去替她死。”顧淑珍的聲音更顫抖無力。


    倚靠在門邊的李水青忽然發聲問道:“你是說她要你來做的傀儡,當大禍臨頭時,讓你去替她死?”


    顧淑珍似乎什麽也聽不到了,用微弱的聲音喃喃道:“我好冷……我想迴家……爹娘我好想你們……”


    聽到這些話的玄逸凡,心中的琴弦被撥動,他的眼圈紅了,他開始朝顧淑珍走去。


    李水青見狀大喊道:“你想幹什麽,小心有詐!”


    玄逸凡剛走三步的腳又停下,迴頭對李水青遲疑道:“可是……”玄逸凡又轉迴頭已經說不出話,命懸一線的顧淑珍。


    他用力的跺了一腳,對李水青說道:“我去,你在後麵看著。”說完又朝顧淑珍走去。


    李水青見勸不動玄逸凡,他也用力的跺了一腳,邁開腿朝著顧淑珍走去。


    他們就一前一後的來到顧淑珍幾步前,可是他們忽然不動了,因為玄逸凡腦海中又傳來了鼓點號角聲,現在他分不清楚是周圍有什麽危險的事,還是麵前的女人有危險?


    李水青見玄逸凡不知為啥停了下來,本來是想問的,這時周圍忽然傳來了聲響。


    “咚咚!”


    李水青聽到了,玄逸凡也聽到了,他們環顧四周,周圍什麽也沒有。


    李水青看了一圈後,開口道:“這就是你說的在酒窖裏發生的事。”


    玄逸凡凝重的點了點頭。


    “咚咚!咚咚!”


    聲音又開始響起,這一次聲音響的更大,更急。


    玄逸凡立刻決定:“先退出去。”


    隻聽“轟”的一聲大震,對麵的牆壁碎石亂飛,隨著牆壁出現了一個洞,一股惡臭味就撲麵而來。


    玄逸凡隻是聞了一下,臉色立刻扭曲,隻覺得胃裏在翻江倒海,忍不住的彎腰想嘔吐。


    就在玄逸凡彎腰嘔吐時,眼角的餘光發現,倒在地上顧淑珍整個人突然彈了起來,手裏握著一把刀,用力的一擲,刀光一閃間就來到玄逸凡的麵前。


    現在,玄逸凡完全無力招架閃避,隻能看著這把刀擲過來。


    “小心!”


    身後李水青大喊著,伸出手撲了過來,用手一扒,玄逸凡整個人都被扒到一邊,可這樣一來,刀就刺入他的身體裏,鮮血飛濺,李水青發出一聲慘叫,緩緩的倒了下去。


    這一瞬間好似乎過去了一年一樣,玄逸凡呆愣的看著李水青倒下,一蓬熱血濺上了玄逸凡的臉,染紅了的眼睛裏充滿了怒火,怒吼一聲,手裏的長棍掄起,一棍子朝著顧淑珍的頭上砸去。


    “砰!”


    棍子直接炸開,無數的木刺紮進顧淑珍的身上,顧淑珍還叫都沒叫的就倒在了地上。血從腦袋上的傷口冒著。


    玄逸凡隨手扔掉手裏的棍子,大跨幾步來到倒在酒缸酒水裏的顧淑珍麵前,伸出一隻手掐住白嫩的粉頸,將她的人整個拎了起來。


    顧淑珍的臉立刻發青,嘴裏發出“嗬嗬”聲,兩條腿亂蹬著,雙手抓撓著玄逸凡的胳膊,把他的衣袖扯爛了,劃出了幾血痕。


    一陣陣的刺痛傳入腦袋裏,他完全不在乎。


    玄逸凡喘著粗氣,一想到李水青倒下去的畫麵,他的另一隻手攥成拳頭。


    “你要是在不鬆手,我就讓你的朋友現在去死。”一個充滿了威脅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玄逸凡霍然轉身看著這人,道:“你是說他還有救?”


    這人拎著李水青的衣領,一把菜刀對著李水青脅骨處,點點頭說:“這刀是把短刀,而且這刀根本就沒有傷及到要害,當然有救。”


    “我憑什麽相信你?”


    “難道你不想救他的命?”


    玄逸凡看著這人,染血的臉龐猙獰無比,恨恨道:“不要騙我,救活他,否則你沈馬迴也得陪著她死。”手一鬆,顧淑珍如一攤泥一樣軟癱在地上。


    沈馬迴鬆了口氣,將菜刀丟下,一隻手飛快的在李水青點了七處穴位,然後伸手把短刀拔出,沒有血流出,李水青隻是悶哼一聲。


    做完這些後,說道:“這裏不方便,跟著我。”說完,把李水青拋給玄逸凡,自己抱起顧淑珍往充滿了惡臭味的洞口的走去。玄逸凡背著李水青,屏住唿吸,緊緊相隨從洞口進入。


    一隻腳剛踏洞中就停下了。看到眼前的一切,玄逸凡的瞳孔收縮,五肢發冷發軟,雞皮疙瘩一粒粒聳起,連惡臭味都聞不到了,現在的他隻想離開。


    洞口裏一片紅,各種各樣的東西都是紅的,紅牆上嵌著紅燈,紅燈旁是紅繩,紅繩上吊著紅人,紅人下麵放著紅鍋,紅鍋裏的水全是紅的。


    沈馬迴好似早猜到了玄逸凡現在的想法,開口道:“一刻鍾的時間,若是還沒有下好決定,你的朋友就死定了。”說完,自顧自的走進去,找來一張紅桌,一把紅椅子。


    玄逸凡感受著李水青逐漸冰冷的身體,咬咬牙,另一隻腳也踏入洞中,紅燈將玄逸凡整個人都照紅了。


    玄逸凡將李水青放在桌麵上,沈馬迴也包紮好了顧淑珍的頭。


    沈馬迴拿出一個瓷瓶,打開倒出兩粒藥丸,一粒放入李水青嘴裏,一粒捏成粉塵,撒在傷口處,然後拿出一根針,針尾有根線。


    沈馬迴就像女子繡花一樣,很快的縫合住了傷口,沈馬迴吐出口氣說:“唿,現在隻要等他們醒來就好了。”


    在此期間,玄逸凡一直盯著沈馬迴的操作,察覺到有一點不對勁的地方就會叫停。現在一切都結束了,玄逸凡心神鬆弛下來了,一陣陣的疲勞如一陣陣浪潮席卷著自已。


    玄逸凡想坐下來,他的麵前就有一把椅子,但是他沒有坐——因為他感覺這把椅上麵一定有許多人的血,。


    沈馬迴好似看透了他心裏的想法,忽然說:“你是不是認定這把椅子上一定有很多人的血?”


    玄逸凡沒有說話。


    沈馬迴又說:“可是我要告訴你這上麵隻有紅漆。”


    玄逸凡還是沒說話,隻是瞥了一眼。


    沈馬迴繼續說:“我還要告訴你,這些人沒有死。”


    玄逸凡終於開口說了一個字:“哦?”


    沈馬迴神秘一笑,說道:“不信你去看看。”


    玄逸凡皺起眉來,思慮許久,邁開腿走向了紅人中。


    紅人裏,有男有女,有大人也有小孩,玄逸凡走到被吊著的小孩前揮手一道真氣飛出斬斷了紅繩,玄逸凡一手接過,仔細瞧著。


    小孩整個人都枯瘦如柴,幾乎沒有幾塊肉,輕飄飄沒有幾斤重,若不是還有一層皮在,玄逸凡就覺得自己在抱著骨頭架子。


    看著小孩這樣的慘狀,玄逸凡本該憤怒的,可是他的眼睛裏卻沒有憤怒而是一種驚疑的目光。


    他側過頭,將耳朵貼在小孩的心口處,起初沒有任何反應,又了一會兒,玄逸凡聽到了一聲心髒跳動的聲音,隻是很輕。


    玄逸凡猛然抬起頭,輕輕地放下孩子,來到另一個孩子前,將臉側過來,耳朵貼到另一個孩子胸膛上,許久又是“咚”的一響。


    玄逸凡抬頭站起身,轉身凝視看沈馬迴緩緩道:“他們都沒有死。”


    沈馬迴不答反問道:“你想不想聽個故事?”


    玄逸凡道:“你說,我聽。”


    “那麽請坐。”沈馬迴指著椅子說。


    玄逸凡一坐,沈馬迴就開始了他的故事。一個自稱是羽族後裔的男人在一座古宅裏養著三十七個孩子,並且用手中的刀在孩子的身體上做實驗的故事——這樣的故事不必多說,隻要想到無外可逃的古宅,三十七個無處可逃的孩子,三十七張絕望尖叫的臉龐,和那男子興奮獰笑的臉,以及手拿一把滴血的刀,就不必多說!


    玄逸凡聽完後,緊皺的眉頭久久不舒展開,他的喉嚨發幹,掌心裏全是汗,眼睛裏充斥著火焰。


    沈馬迴的兩隻手緊緊捂在胸口,唿吸急促的像是在拉風箱,煞白的臉龐布滿了汗珠,眼睛裏全是恐懼痛苦的神情。


    玄逸凡想開口說什麽,已經有一個聲音說道:“那麽你們是怎麽逃出來的?”


    玄逸凡扭頭望去,倪慧已在洞中,不止她一人,還有成虎、飛鴿以及王萱桐,王萱桐還抱著什麽。


    玄逸凡仔細一看喊了一聲:“小妖。”


    王萱桐走過來,一把將懷中的小妖塞到玄逸凡懷裏,抱怨道:“小妖吸了太多的迷香,喂!你難道連自己的寵物都照顧不好?”


    玄逸凡低下臊紅的臉,輕撫睡夢中的小妖。


    沈馬迴顧不了其他的事,他跳起來站在哪裏,顫聲問:“他死了沒有?”


    倪慧迴道:“死得不能再死了。”


    沈馬迴渾身一顫,長長得吐出一口氣,跪了下去,喃喃道:“十七年了,結束了……一切結束了。”然後開始笑,大笑,仰天大笑,笑的眼淚鼻涕直流。


    沒有人說話,沒有人阻止,哎,就讓這人痛快一場吧。


    許久,沈馬迴終於不笑了,他垂下頭,說道:“現在是該結束一切了。”


    倪慧道:“是的。”


    沈馬迴,扭頭看深情的看了一眼仍在昏迷的顧淑珍迴頭懇求道:“這一切的都是我做的,還請大人放過……”


    倪慧打斷道:“不需要。”


    沈馬迴臉色一變,道:“難道大人不能放她……”


    “我隻是來找迴金蠶衣。”倪慧又打斷了他,說:“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現在你要在三天後跟我們一起把這些人帶迴自己的家裏,還有她必須成為一個沒有修為的人。”


    沈馬迴霍然站起,說:“後麵的這點,我現在就做。”


    他來到昏迷的顧淑珍麵前一掌拍在她的丹田處,一聽“嘆”的一聲,顧淑珍發出一聲呻吟,坐在椅子上的玄逸凡可以明顯看到失去修為的顧淑珍,眼角有了些皺紋。


    玄逸凡吐出口氣說:“唿,都結束了。”


    ……


    一切都結束了,顧淑珍正陪著沈馬迴在廚房做飯,小妖在後院裏瘋跑,成虎、飛鴿在記錄一些人的住址。李水青躺在床上養傷,玄逸凡陪著,還有王萱桐,換了一身幹淨衣服,渾身也不髒了,也來陪著。並且為還做飯給二人吃。


    王萱桐完美的繼承下沈馬迴的手藝,讓二人吃得直打架。吃飯期間王萱桐也表示自己要去帝都尋父,希望結伴而行,玄逸凡,李水青拍手叫好表示同意,畢竟兩人的已經離不開王萱桐做飯的手藝了。


    在第三天的傍晚,玄逸凡找到了在觀看晚霞的倪慧。


    玄逸凡對倪慧說:“我想問姑娘一些問題,解決我心中的疑惑。”


    倪慧背對著玄逸凡說道:“你問吧。”


    玄逸凡問:“羽族是什麽?”


    倪慧道:“羽族就是羽族。”


    玄逸凡道:“我是說羽族有什麽來曆。”


    倪慧道:“羽族是統治伽世帝國一百五十七的主宰,不過在四十多年前被滅國了。”


    玄逸凡問:“是誰滅的?”


    倪慧道:“正是建立玄幽帝國的玄天帝,玄天。”


    ……


    漫漫長夜,長夜散去,陽光將黑夜的外衣從大地的身上褪去,露出真實的麵貌。


    玄逸凡歡喜的接過沈馬迴給他的儲蓄袋,把自己的重要的東西放入其內。


    沈馬迴見狀也樂嗬嗬的說:“看到你這麽喜歡,我就放心了,我在裏麵放了些銀兩做為盤纏,省點花。”


    然後就對王萱桐說:“路上小心。”


    王萱桐的眼眶裏旋轉著淚水,輕聲說道:“你也一樣。”


    沈馬迴伸手摸了摸王萱桐的頭,笑了笑:“放心。”說完轉身大步朝正在招手的顧淑珍走去。


    李水青說道:“我們也該走了。”


    於是三人一妖朝另一條道路走去,在陽光下走向下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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