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後。


    安鑫迴過神,看向方沫,試探性問道:“師父的意思是,夏忠軍在替真正的兇手頂罪?”


    方沫點點頭,道:“沒錯。”


    “不可能吧……”


    隻是,話才說出口,安鑫就想到了一件事,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替人頂罪這件事,看似很荒唐,可也不是不可能。


    最重要的一點,夏忠軍快死了。


    這看似跟案件沒有直接的關係,可仔細想想,就能看出問題。


    夏忠軍應該認識兇手,而且還很熟悉,很可能正如夏忠軍說的那樣,628係列案的兇手不是一個人,而是團夥作案。


    夏忠軍也參與其中,所以他才會知道那麽多細節。


    夏忠軍為了保護真正的兇手,或者跟兇手達成了某種交易,他選擇頂罪,成為替罪羊。


    但想要頂罪沒那麽簡單,他需要籌碼。


    因此,夏忠軍在故意被捕之後,如實交代了628係列案的詳細細節,並爆出y組織成員名單。


    相對於628係列案真相,警方更在乎y組織。


    隻要證明那份名單是真實有效的,那麽夏忠軍是不是628係列案的兇手,對於很多人來說,其實並不重要。


    更何況,在去年,隨著黃金鑫再次出現,警方已經對外宣布628係列案結案了。


    因此,即便警方真的抓到了真兇,也不會對外公布。


    現在的情況是,所有人都默認夏忠軍是y,是真兇。


    畢竟,夏忠軍不但交代了所有案件的細節,他還拿出了充足的證據。


    如此一來,哪怕有人懷疑他不是,也沒有證據可以證明。


    想到這兒,安鑫忍不住問道:“為什麽啊?夏忠軍為什麽要這麽做啊?”


    方沫搖頭道:“具體的情況我也不知道,但他這麽做,肯定是有目的的。”


    安鑫下意識點點頭。


    隨即,他又問道:“可這跟許默又有什麽關係呢?”


    “據我所知,夏忠軍在被捕前,曾見過許默。”


    “啊!?”


    此話一出,安鑫大吃一驚,詫異道:“師父,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自然我有的辦法。”


    安鑫聞言,深深看了一眼方沫,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說道:“這麽說,許默才是真兇?”


    方沫搖搖頭,道:“許默是不是真兇,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夏忠軍選擇給真兇頂罪,許默是關鍵所在,而且就算許默不是真兇,他也肯定知道真兇是誰。”


    “那我們要不要傳訊許默?”


    方沫聞言,有些無語地瞥了安鑫一眼。


    “傳訊?你有證據嗎?”


    安鑫下意識道:“師父你不是……”


    不等安鑫說完,方沫就搖頭道:“我沒有證據。”


    “啊!?”


    安鑫又吃了一驚,不可置信地看著方沫。


    方沫並沒有理會安鑫,自顧自說道:“就算我有證據,也無法證明許默是真兇,更何況,他現在的情況很特殊,即便證明他是兇手,我們也不能拿他怎麽樣。”


    安鑫沉默了。


    事實確實如此。


    眾所周知,精神病殺人是不用承擔法律責任的,許默雖然不是精神病患者,可他有多重人格,而多重人格也是一種精神疾病。


    換句話說,即便方沫證明許默是y,也無法給其判刑。


    最重要的是,現在的許默不是真正的許默,目前掌控其身體的是他的人格。


    想到這兒,安鑫瞬間明白事情的棘手,倍感頭疼。


    “那我們該怎麽辦?難道要放任不管嗎?”


    方沫沒有立即迴答安鑫。


    他在思考良久之後,幽幽道:“放任不管是不可能的,既然正規途徑不行,那就采取非常規手段。”


    安鑫聞聽此言,心裏咯噔一下,連忙問道:“師父,你想做什麽?”


    不等方沫迴答,安鑫又開口道:“師父,你是警察,你可不能知法犯法,更不能一錯再錯啊。”


    看著緊張無比的安鑫,方沫心中一暖,笑道:“臭小子,想什麽呢,我可是老警察了,怎麽可能做傻事。”


    然而,方沫的話非但沒有讓安鑫放下心,反而讓他感到不安。


    安鑫心裏很清楚,628係列案已經成為方沫的執念,而許默更是方沫心底的一根刺,沒有人比方沫更想查清628係列案的真相了。


    如果隻是這樣,安鑫還不擔心。


    可問題在於,自從去年許默出事兒之後,許默就變得不正常,而方沫也逐漸變得不正常起來。


    在方沫心中,他早就認定許默是真兇。


    這顯然是不對的,可安鑫卻不知道該怎麽解決這個問題。


    不管是許默,還是方沫,無論是經驗,還是智商,都遠超安鑫。


    如果方沫真要做些對許默不利的事情,安鑫該怎麽辦?


    是阻止呢?還是助紂為虐呢?亦或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安鑫稍加思索,心裏就有了答案。


    他會選擇阻止方沫。


    然而,安鑫能夠阻止方沫嗎?


    安鑫心裏沒底。


    於是,安鑫看著方沫,鄭重其事道:“師父,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我也不知道你是怎麽打算的,但你絕對不能做出格的事情,否則……”


    安鑫沒有再說下去了。


    一方麵,方沫作為他師父,他不可能對方沫說狠話;


    另一方麵,大家都是成年人,他相信方沫能聽懂自己話裏的意思。


    看著一臉嚴肅的安鑫,方沫笑了。


    “嗬嗬……”


    “哈哈……”


    安鑫見狀,瞬間懵逼了,不知道方沫在笑什麽。


    方沫在笑了一會兒之後,語氣輕鬆道:“不愧是我方沫的徒弟,就是有原則。”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也知道你在想什麽,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在沒有充足的證據之前,我是不會把許默怎麽樣的。”


    “真的?”


    安鑫一臉狐疑地看著方沫。


    “當然是真的,再怎麽說我也是警察,我的身份和我的信念,都不允許我做出格的事情,不過……”


    說到這兒,方沫話鋒一轉,而安鑫卻心裏咯噔一下。


    “不過,我還是會盯著許默的,也會一直調查下去的,直到他露出破綻。”


    “唿~”


    聞聽此言,安鑫反而鬆了口氣。


    這才是他認識的方沫。


    如果方沫不這麽說,那麽不管方沫如何保證,安鑫都不放心。


    當然了,安鑫並不會因為方沫三言兩語就放鬆下來,接下來,他還是會盯著方沫和許默的。


    對此,師徒二人都心知肚明,但誰也沒有戳破這一點兒。


    師徒二人之間產生了一絲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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