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許默才睜開眼,就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ー°〃)嗯!?”


    看著眼前這張距離自己很近的俏臉,許默下意識皺起眉頭。


    不知道是昏迷的太久,還是藥物的作用,許默此刻大腦轉動的很慢。


    過了很久,許默渙散的雙眼才慢慢聚焦,有了些許光芒。


    “你是……”


    原本看到許默蘇醒,倍感欣喜的陳漫,在聽到這話,臉色微變。


    “我是陳漫,你不記得我了?”


    “陳漫?”


    許默一邊打量著陳漫,一邊轉動大腦,搜尋相關的記憶。


    陳漫見狀,沒有開口說什麽,隻是緊張的注視著許默。


    良久之後。


    許默才開口道:“你還活著?”


    “……”


    陳漫聞言,表情一僵,心中有些無語,但很快又恢複正常。


    “嗯,我還活著。”


    許默盯著陳漫的眼睛看了很久,才幽幽道:“這麽說,事情已經結束了。”


    說完這句話,許默長出一口氣。


    陳漫見此一幕,神情複雜的點點頭,道:“對,結束了,你安全了。”


    “安全?嗬嗬……”


    聽到這話,許默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旋即閉上眼睛。


    “你才蘇醒,先好好休息,別想那麽多。”


    許默微微點頭。


    陳漫見狀,沒有再說什麽,轉身離開了病房。


    待到陳漫離開,許默再次睜開眼,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又緩緩閉上雙眼。


    此刻的他,就像一台很久沒有開啟的機器,大腦運轉的速度很慢,根本無法很好的與人交談,也無法思考太多問題。


    最關鍵的是,他現在頭疼的厲害。


    許默知道這是為什麽。


    一方麵,他雖然扛過了測試實驗,但十支新藥的注射,還是給他留下了很大的後遺症。


    另一方麵,不管是人格的催生,還是人格的廝殺,他雖然沒有參與,可對他的傷害都很大,他能堅持到最後,沒有變成癡傻,已經很不容易了。


    良久之後。


    “唿~”


    許默長舒一口氣,再次睜開眼,盯著雪白的天花板,喃喃道:“特麽得,下次再也不這麽搞了。”


    一想到之前在馬科實驗室內經曆的一切,許默就心有餘悸。


    以身做餌,隻身入局,本身就非常危險,要不是他知道對方舍不得弄死自己,許默絕對不敢這麽做。


    其次,他太低估新藥了。


    這玩意兒是精神藥物,可以催生人格,而每次人格的催生,都是對他精神的一次撕裂。


    說實話,要不是他臨時放棄了主導權,將痛苦分攤給其他人格,他無論如何都無法堅持到救援的到來。


    不過,此次冒了這麽大風險,甚至可以說是置之死地,還是值得的。


    測試實驗失敗了,馬科和林川等y組織的成員暴露,許默猜測,他們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針對自己了。


    最重要的是,他這次借著馬科的手,重創了已經蘇醒的幾大人格,暫時不同擔心他們出來搞事情了。


    隻是,代價也很大。


    他辛辛苦苦構建的精神宮殿,在這次人格大戰中損壞嚴重。


    接下來,他要花費很長一段時間,對其修修補補。


    但總體來說,此次布局博弈,他還是血賺的。


    “就是不知道警方那邊情況怎麽樣?”


    ……


    ……


    警局會議室內。


    “有進展嗎?”方沫開口問道。


    原本氣氛就無比壓抑的會議室,隨著方沫聲音的響起,變得愈發壓抑。


    在場每個人都很疲憊,心情也異常低落,眉宇間充斥著暴戾的情緒。


    方沫環顧一周,緊蹙的眉頭愈發緊蹙。


    “砰!”


    方沫猛地一拍桌子,沉聲道:“說話啊,啞巴了?”


    這突如其來的響動把在場的眾人嚇了一大跳,紛紛看向方沫。


    可在跟方沫的眼神對視上之後,又齊刷刷的低下頭。


    以往的方沫,不管遇到多麽棘手的案子,都不會如此暴躁,可這次,他實在是蚌埠住了。


    沒辦法,此次行動,警方損失太大了。


    尤其是在冬梅孤兒院的行動。


    根據‘熱心人士’提供的線索,他們在關鍵時刻找到了馬科實驗室,找到了身處實驗室的許默,並迅速控製了現場。


    可就在他們將實驗人員控製住,準備進入實驗室,查看許默情況的時候,這些家夥居然動手了。


    一切發生的太快,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有好幾名警察被襲擊,倒在血泊當中。


    方沫他們見狀,下意識後退,尋找掩體,準備反擊。


    可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實驗人員卻選擇了自殺。


    盡管第一時間對他們展開急救,可他們最終還是死了。


    除此之外,還有數名警察因一時疏忽也犧牲了。


    雖然事後,他們抓到了逃跑的馬科,可這家夥卻瘋了。


    更讓方沫難以接受的是,林川逃走了。


    在經過數天的搜查,他們終於找到了逃走的林川。


    可找到的卻是林川的屍體。


    線索也在林川這斷了。


    此次,警方展開如此大規模的行動,付出了那麽大代價,好不容易找到了跟y組織的成員,卻是這麽一個結果,任誰都無法接受。


    然而,特別刑偵組的麻煩才剛剛開始。


    首先,此次警方大規模行動是由特別刑偵組主導的,造成的影響很大,連王燁都有些扛不住壓力了。


    其次,特別刑偵組有一名成員犧牲,三名成員受傷。


    算上王凱的話,整個特別刑偵組減員了一半。


    另外,不管是馬科,還是對其他y組織成員的審訊,都進展的不順利。


    審訊人員換了一波又一波,可他們始終不肯開口。


    尤其是對馬科的審訊,這家夥不知道是真瘋還是假瘋,自從被逮捕之後,他就各種無理取鬧,胡言亂語,精神狀態十分堪憂。


    這次行動算是特別刑偵組成立之後,第一次大規模行動,卻出現這種結果,方沫需要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


    在一陣長久的沉默之後,方沫開口道:“必須想辦法,盡快突破馬科的心理防線。”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的臉色變了又變,很多人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最後,還是安鑫開口道:“在無法確定他精神狀態下,想要在短時間內突破很難。”


    “那就盡快確定。”


    “……”


    安鑫聞言,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點頭道:“我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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