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方沫不太相信謝堯的話,但在之前調查郭子豪團夥的時候,確實有不少學生聯係不上。


    當時,他們就猜測這些人可能遇害了,可因為沒有證據,所以暫時放棄調查。


    現在謝堯主動交代了這些,即便方沫不信,警方肯定也要采取行動。


    於是,方沫在問清楚這些遇害人的姓名之後,就結束審訊,開始核對起來。


    一番核對之後,這些人確實都聯係不上,有些人家屬還報了失蹤案,可因為線索太少,警方也沒能查出太多東西。


    現在得知這些人都遇害了,方沫第一時間將這件事匯報給王燁。


    王燁聽完,也是一陣頭大,又把這件事逐級匯報上去。


    最後,上級領導在一番溝通商討之後,決定去學校挖屍。


    於是,在謝堯被逮捕的第二天,警方就帶著工人,開著機器進入學校,開始挖操場。


    隨著機器啟動,操場被挖開。


    可一連幾個小時過去都沒有結果。


    方沫不由得懷疑謝堯在說謊。


    就在方沫猶豫著要不要停止挖掘的時候,終於發現了第一具骸骨。


    隨著第一具屍體被挖出,很快又挖出更多屍體。


    這場挖掘工作從早上一直持續到晚上,整個操場都被翻了一遍,一共挖出十三具屍體。


    其中,男性屍體五具,女性屍體八具。


    該消息一出,警方大為震動。


    法醫對屍體進行初步屍檢,發現十三名受害者中,可能是學生的有十名,剩下的三人年紀都很大。


    其中部分屍體的麵容還能辨認,基本確定正是曾失蹤的學生。


    操場下麵出現這麽多屍體,又是在學校,消息自然是壓不住的,媒體很快就蜂擁而至,警方和白銀大學再次成為眾矢之的。


    與此同時,警方隻能把工作重心放在這些屍體上。


    隨著法醫加班加點的工作,死者的身份也逐漸得到核實。


    十三名受害者當中,有十人確定為學生,另外三人,有一人是學校的老師,還有兩人是負責操場建設的工人。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死於謀殺。


    另外,在十名學生中,有六名是女學生,其中有四名女學生懷孕了,而且其中一名女學生已經懷孕八個月。


    也就是說,真正的死者一共有十七人。


    隨著屍檢結果出來,死者的身份也逐漸查清,警方先是提審了謝堯,隨後又提審了王強的父親,以及曾經負責學校翻新和擴建的建築商。


    這注定是一個繁瑣的過程。


    另外,因為學校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不得不給學生放假,而趙剛作為校長,是學校的主要負責人,也被帶走調查。


    就在警方忙著調查學校藏屍案的時候,去宋建國老家的安鑫也傳來了消息。


    隻是,結果卻讓人很失望。


    根據調查,宋建國的老婆張曉豔確實迴過老家,但那是在404案結束之後,她才迴去的。


    在老家待了一段時間,在四月底她就迴到了白銀市,之後就再也沒有迴去過。


    這幾天,安鑫在當地警方的配合下,四處尋找張曉豔,可惜一無所獲。


    方沫得知這個消息之後,第一時間去找宋建國。


    可等警方上門的時候,卻發現宋建國失蹤了。


    在對其街坊鄰居一番走訪調查之後,方沫才知道,就在他們上次去找宋建國沒多久,宋建國就離開了,至於去哪兒了,他們誰也不知道。


    “啪!”


    方沫得知這個消息,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大意了,我早就該想到的啊。”


    此時,方沫已經反應過來,謝堯的出現並不是偶然。


    不管是打電話自首也好,還是主動交代學校命案也罷,他都是故意的,目的就是在拖延時間,轉移警方的注意力。


    雖然方沫之前察覺到謝堯的出現有問題,可謝堯交代的東西太重要了,讓他沒有太多思考的時間。


    再加上操場下確實有屍體,方沫也忽略了這一點。


    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宋建國已經離開白銀市了,而張曉豔離開的時間更早,至於他們去哪兒了,短時間肯定沒法找到。


    至於他們為什麽失蹤,葉輕舞是不是被他們藏起來了,警方無法確定。


    盡管方沫猜測葉輕舞是被他們藏起來了,可證據呢?


    要知道,根據謝堯的交代,葉輕舞已經被他們殺害了,屍體就埋在a1教學樓下麵。


    想要確定葉輕舞是否真的死了,就必須找到葉輕舞的屍體,可這難度很大。


    其實,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很多事情都已經很明朗了。


    郭子豪等人遇害案,就是一次複仇行動,而且是團夥複仇行動。


    目前警方已知的參與者有:宋佳佳、葉輕舞、謝堯。


    存在嫌疑的有:徐濤、宋建國、張曉豔。


    至於還有沒有其他參與者,暫時不得而知。


    但從警方至今都沒有找到徐濤來看,參與者應該很多。


    或者說,有不少人在給他們提供幫助。


    至於這些人是誰,方沫猜測,很可能是當初被郭子豪等人侵害的學生,或者他們的父母。


    甚至方沫懷疑,羅斌案中的那些受害者家屬也有人參與其中。


    當然,這些都是方沫的猜測,真相是否如此,還需要他們去調查。


    可即便隻是猜測,也讓方沫感到不寒而栗。


    另外,方沫還意識到一個很可怕,很嚴重的後果。


    當一個人選擇通過殺人來複仇,那隻能說這個人太極端,可當一群人都這麽做的時候,警方的公信力就受到了極大挑戰。


    如果不盡快查清案件,抓到這些人,並給出相應的懲罰,其造成的影響是非常惡劣的。


    方沫不敢想象,當警方失去公信力之後,白銀市會變成什麽樣子。


    “許默,這就是你想看到的嗎?”


    此時,方沫覺得,事情之所以發展到這一步,都是許默導致的。


    盡管他知道,這跟許默的關係不大,可方沫還是忍不住這麽想。


    “許默,你個渾蛋!”


    方沫是越想越氣,越想越憤怒,於是,他起身去往審訊室,決定提審許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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