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大明首輔,平日不知道要忙多少國家大事!


    李文貴要是真信他的話,專門等在這裏,要給他講講江南那邊的事情,不至於從來沒去過的李文貴,會對江南那邊不適應,那就有鬼了!


    徐階,又不是李文貴的親爹,至於麽?


    就算是親爹,那也要多寵才會讓徐階挪出時間,專門等著給他講這些?


    因此,李文貴聽了徐階的話之後,立刻微笑著迴答道:“書社那邊,早就有打頭陣,而且海大人是應天巡撫,他相邀的話,總會有所當擔的。因此,我去江南那邊,倒也是信心十足的,相信能適應。”


    這句話的意思,是告訴徐階,不管是江南的氣候和風土人情,還是官場相關的什麽,他都是有準備的。


    這不,徐階聽到他的話,頓時臉色一僵,雖然勉強又恢複了微笑,但是多少總有點尷尬了。


    他麵對嚴嵩都能進退自如,可麵對這個年輕小夥,卻有一種狗咬刺蝟,不知如何下手的感覺了。


    好在李文貴這邊,仿佛看不到他的表情變化,繼續對他說道:“我此去江南,也不隻是為了水泥作坊的事情,還有錢莊,玻璃作坊這些,也都是要做的,要在南京那邊增資擴股,把事情做起來。”


    徐階聽到這話,稍微有點意外。這話的意思是說,李文貴其實不是針對他們江南這邊的?


    他還在想著,李文貴又對他說道:“如果徐大人要是有意的話,不妨提前準備下錢,至少我覺得,如果入股我的那些買賣,總會比別的更賺錢一些。”


    他提前告訴徐階這個消息,能讓徐家有更多的優勢去布局,賺更多的錢。


    這顯然是給徐階示好了!


    李文貴這麽做,倒不是怕徐階,而是他相信,活在這世上,就是要把敵人變得更少一些,把朋友變得更多一些,這樣才能過得順利。


    徐階之前背著他,意圖把江南那邊的水泥代理權事先瓜分了,那他是不能接受的,因此,給了一個大棒。


    迴過頭來,他又給了一個蜜棗,意思也很明白,有什麽事情,可以來和他商量,免得迴頭有誤會!


    此時,徐階聽到他的這些話,自然能感受到他的友善之意,好感便又多了一分。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李文貴又對他說道:“我覺得,這個世道已經變了,以前可以傳家的田地之類,以後並不是個好選擇。類似股份這樣的好東西,隻要大明朝還在,律法不變,那麽擁有眾多東家的股份,倒是可以當傳家寶一樣傳下去的。”


    “因此,我家有錢之後,也就置辦了一點基本的田地而已,其他錢,都滾入下一個買賣中。每年光是分紅,就遠不是田租收入可比的。”


    “此次去江南,我其實還有另外一個目的,就是想再做一個買賣,如果徐大人有意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合作,共同來做這個買賣。”


    李文貴根據曆史知道,徐家應該很看重田地,不管是投錢進去買來的,還是用各種手段兼並得來的,最終把鬆江府的農田都占為己有了,這也是徐階名聲上一個重要汙點。


    別人或許不敢動他,但是海瑞卻毫不猶豫地辦了徐家。他以田地舉例,也是明確給徐階一個提醒。


    此時,徐階聽到他的這番話,一開始還是有點不讚同的。


    對他來說,或者說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田產才是家族永恆的財產。有地在那裏,每年都有收入,就算是災年,最多是收入少點而已。


    做買賣賺錢,可能一時之間比田租收入要高,但是,做買賣是存在虧本的可能,遠沒有田租穩定。


    也就是李文貴是有名的財神,並且做出的幾個買賣,都是賺大錢的,因此,他說田租不及買賣,徐階也就是心中不讚成,卻沒有表露出來。


    要是這話是別人說的,指不定徐階就得開口教訓一二了。


    此時,等他聽到後來,聽到李文貴準備在江南新做一個買賣,邀請他,也就是成為原始東家時,哪怕他還不知道李文貴要做什麽買賣,也立刻開口迴應道:“賢侄的好意,老夫自然是要承情了。不知道這個買賣,什麽時候需要用錢,老夫也好讓家裏人盡快去籌錢!”


    “賢侄”兩字,脫口而出,似乎本就是這個關係一般。


    用不恰當的比喻來形容此時的徐階,可以用“急財”形容。


    當然,這也不能怪他,如今大明朝的人,至少京師這邊的人,誰不知道,要是成為和李文貴一起做買賣的原始東家,那絕對是會發大財的!


    此時的徐階已經決定,要是有必要的話,就是把家裏的田產賣了,也要盡可能多的買到李文貴所說買賣的原始股份。


    李文貴感覺到他的急切,心中一點都不意外。


    世界上絕大部分人,不要看他平時怎麽樣,隻要用錢砸,就一定是這個效果。如果還不是這個效果,那隻能說明砸得錢少了!


    當然,這世上也有例外的人,那就是海瑞,而不是眼前的徐階。


    李文貴聽到徐階的話之後,便馬上迴答道:“我這次去江南,要先把計劃中的這些買賣都落實了。然後才能有時間和精力去做新的那個買賣。暫時來說,看事情是否順利,有可能要到年底之前,或者要到明年了。”


    隆慶元年,已經過去了半年。就隻是半年時間去江南辦那些事情,未必能夠。


    徐階一聽,感覺太久了,於是,他便立刻說道:“賢侄去江南,多少還是有些不習慣的,要是方便的話,可以把老夫的管家帶去,江南那邊的事情,如果有需要,都可以讓他去辦,相信能順利一些。”


    說完之後,他都沒等李文貴迴話,就提高了聲音說道:“徐福?”


    外麵那個中年人聽到,立刻到車簾外麵,恭敬地迴道:“老爺有什麽吩咐?”


    徐階馬上就吩咐道:“你迴去收拾下,迴頭就和賢侄一起下江南,記住,聽從賢侄的吩咐,就把賢侄當老夫一樣伺候,明白麽?”


    徐福有點意外,不過他也沒拒絕的權力,立刻答應了一聲。


    徐階吩咐的這些話,其實可以迴去之後再說,但是他此時說出來,明顯是說給李文貴聽的,讓他沒法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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