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文長邊打邊斥道:“張飛德,你這個大老黑,殺豬宰牛的夯貨,沒看見這是在帥堂之上,眾將正在豪情壯誌,準備殺敵嗎?你卻嘰嘰歪歪,破壞氣氛,該打!”


    “關老二,你個做裁縫的漢子,你敢打我?哼哼,跟你拚了!”


    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關文長打了一頓爆栗,張飛德不禁惱羞成怒,咆哮一聲,冷不丁一把將關文長攔腰抱住扛了起來,似轉風車一樣唿唿轉了幾圈,然後砰地摔到地上,直把個五大三粗的關文長摔得頭暈眼花,嗷嗷怪叫,偌大的一座帥堂都在晃動!


    眾人都傻眼了,想不到親如兄弟的關張二人,居然會打起架來,他們可是桃園三結義的兄弟啊!


    這還不止!


    怒不可遏的張飛德踏上兩步,一把扯下關文長一大把胡子,嗷嗷怪叫道:“關老二,叫你打我,叫你打我!”


    關文長疼得吡牙咧嘴,不禁懵了,想不到一向被他訓斥的三弟,居然敢打他,甚至扯下他的胡子!


    關文長異常珍愛自己的胡子,就似他的祖先美髯公關雲長珍惜他的長須一般。


    長須飄飄,那是關家子孫的標誌性象征,也是他們關家子孫的驕傲。


    可是,被關文長視為驕傲的胡子,現在居然被張飛德扯下一大把來,關文長不但肉疼,更是心疼!


    張飛德扯下關文長的引以為傲的胡子,對於關文長來說,就是一種恥辱!


    士可殺,不可辱!


    “殺豬的夯貨,你扯我的胡子,我跟你拚了!”


    驀地,關文長一聲大喝,掄起碩大拳頭便向張飛德轟去,張飛德的脾氣本來就大,現在關文長一口一個殺豬的夯貨,又掄拳來轟他,不禁火冒三丈,也掄起拳頭跟關文長幹了起來!


    “啊?打架了!”


    “關文長打張飛德了!”


    “張飛德扯下關文長的胡子了!”


    看見關文長與張飛德幹仗,眾皆嘩然,他們兄弟二人居然在軍紀嚴整、軍威嚴明的帥堂上打架,這簡直難以置信!


    “二弟三弟,住手!你們幹什麽?!”


    陡地,雪無痕一聲大喝,仿若驚雷突炸,在風雲大殿內轟鳴,震得眾人耳朵嗡嗡作響!


    雪無痕是桃園三結義的大哥,不但武功蓋世,而且為人正直無私,正氣凜然,在關張二人的心中具有極高的威信與震懾力,現在大哥發怒了,關張二人凜然一驚,不覺停了下來,似隻溫馴的綿羊不敢胡鬧了。


    “三弟,是你胡鬧在先,還扯了你二哥的胡子,向你二哥道個歉!”


    雪無痕神目如電,眸光冷冽,有一種莫大的威嚴噴薄欲出,望著關張二人道:“二弟,你動手打人也不對,快向三弟陪個禮!”


    嶽鵬飛與眾將見了,不禁暗暗點頭,暗道雪無痕處事公允,不偏不倚,一碗水端平,確有大哥的風範。


    關張二人聽了雪無痕的話,見了他懾人的目光,心中一凜,不敢多說什麽,乖乖地互陪禮道歉。


    張飛德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不記仇,隻見他撓了撓頭,嘿嘿咧嘴一笑,對關文長道:“二哥,對不起啊,我摔了你,又扯了你寶貴的胡子,也難怪你生氣打我!”


    話猶未了,張飛德又急忙道:“二哥,要不這樣吧,你也扛起我來摔下去,你也揪住我的胡子扯下一大把來,來吧來吧,沒關係的,反正我皮糙肉厚,不怕疼的!”


    眾人一聽,不禁哄堂大笑起來,心裏道哪有這樣的?關文長也忍俊不禁笑道:“三弟,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我也不應該打你的,你莫怪二哥!”


    “不怪不怪,哈哈哈!”


    張飛德擂了關文長一拳,爽朗地笑道:“二哥,人們常說不打不相識,咱哥倆是打打鬧鬧才熱鬧嘛,對不對?哈哈!”


    “沒錯三弟,打打鬧鬧才熱鬧,才有味道嘛,哈哈哈!”


    關文長也擂了張飛德一拳,兄弟二人不約而同哈哈大笑起來,豪邁萬千,氣衝霄漢,先前的不快登時煙消雲散。


    看見關張二人重歸於好,雪無痕欣慰地笑了,嶽鵬飛與那些戰將也笑了,想不到這麽快就雨過天晴,煙消雲散,又是一片豔陽天!


    “咚咚咚……!”


    突然,風雲城外,敵軍的戰鼓又驟然響起,聲震天地!


    同時,隻聽一道聲音如春雷般,滾滾傳來:“嶽鵬飛,雪無痕,你們龜縮在風雲城裏幹什麽?可敢出來與我一戰?”


    “啊?是誰在叫陣?”雪無痕蹙眉道。


    阿史那麗莎閃身而出,答道:“雪公子,向你們叫陣的正是鐵木爾元帥!”


    聽說是突厥國的鐵木爾元帥在風雲城外叫陣,張飛德似打了雞血般,立時精神抖擻,騰地跳了起來,一邊急不可耐地向外走去,一邊鬥誌昂揚地道:“哈哈,鐵木頭來了,還在外麵叫陣,那好哇,讓俺去會會他,與鐵木頭大戰八百迴合!”


    見他一副急不可耐,急著趕去打架的樣子,帥堂上的眾將不禁莞爾,關文長趕了過去屈起指頭便想給他幾個爆栗吃,但是想起剛才被張飛德又摔又扯胡子的事情,心有餘悸,歎了口氣,不敢再打了,免得張飛德又扯下一大把胡子來,可就不好了。


    嶽鵬飛雖然是兵馬大元帥,但是雪無痕兄弟幾個乃是武林中人,不屬於軍人,不在嶽鵬飛的管轄範圍內,所以嶽鵬飛也不好說張飛德,任由他自去。


    這時,雪無痕開口了:“三弟,這是帥堂上,不得胡來,一切聽嶽元帥指揮,迴來!”


    “哦!”


    張飛德應了一聲,摸著腦袋走了迴來,一臉的懊喪,看見陸子龍時,雙眼驀地一亮,似熱情的媒婆一樣,拉住陸子龍便要給他做媒,說麗莎公主如何如何好,惹得眾人側目,個個暗笑不己,陸子龍卻似老鼠見了貓一樣,慌忙躲到雪無痕背後,張飛德看見雪無痕不怒自威的樣子,才不敢過來說媒。


    “各位英雄,各位將軍,請隨本帥出城,迎戰突厥國大元帥鐵木爾!”


    嶽鵬飛一聲令下,率領三軍將士開門出城,迎戰突厥鐵騎大軍,雪無痕兄弟五人也騎著高頭大馬跟著出城。


    五萬大軍如洪水般,浩浩蕩蕩出了風雲城,到了城外戰場一字排開,與突厥鐵騎大軍形成對峙之勢。


    風雲城外廣闊的沙場上,大地染血,一片猩紅;斷刃遍地,耀日生寒,令人觸目驚心!


    “咦!”


    雪無痕勒住馬頭,向前一看,隻見遼闊的沙場上,突厥鐵騎大軍人喊馬嘶,旌旗獵獵,遮天蔽日,一眼望不到邊,仿若滾動的鋼鐵長城,殺氣騰騰,直衝雲霄!


    “噝!”


    望著無邊無際的突厥鐵騎大軍,看著縱馬奔騰的兇猛敵將,風雲帝國的軍兵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暗道敵人那麽多那麽兇猛,我們打得過人家嗎?可能都不用打,突厥鐵騎大軍隻要萬馬奔騰而來,都可以將我們碾壓成肉泥呢!


    如此一想,風雲帝國的不少將軍與士兵,不禁雙股顫栗,瑟瑟發抖!


    突厥鐵騎大軍火焰鑲邊的飛豹圖騰大纛旗下,有四人異常彪悍勇猛,惹人注目,嶽鵬飛指著最前麵那個頭戴火焰金盔,身穿赤紅金甲胄的敵將對雪無痕道:“雪少俠,那個就是突厥國的大元帥鐵木爾。


    鐵木爾兩旁的三人,正是鐵木爾帳下的五虎大將,不過烏都歸與哈骨紮比己經被我們殺了,那三人分別是阿布頂、阿布提、達瓦牛都。”


    “哦?鐵木爾?”


    雪無痕雙目放光,神輝爍爍,向前望去,隻見鐵木爾一身赤金甲胄,氣勢磅礴,仿若一尊火紅色的金甲戰神!


    而他的頦下,卻飄灑著一大掛火紅的胡子,似是在下巴粘著一塊紅色絲巾一般,隨風飄灑,與那一身赤金甲胄交相輝映,益發顯得神威凜然!


    “呔,對麵來的可是嶽鵬飛與雪無痕嗎?你們過來說話!”


    對麵飛豹圖騰大纛旗下的鐵木爾也發現了嶽鵬飛與雪無痕,拍馬過來大聲喝道。


    嶽鵬飛作為征北大元帥,在兩軍陣前自然要與敵軍主帥交鋒,於是策馬揚鞭來到戰場中央,對鐵木爾道:“本人正是嶽鵬飛,剛剛任命為征北大元帥,就是要率領我風雲帝國的三軍將士,將你們這些侵略者驅逐出境,還我河山!”


    “哈哈哈,征北大元帥?驅逐出境,還我河山?”


    鐵木爾仰天哈哈一陣大笑,狂妄地道:“就憑你們那些七拚八湊的雜牌軍,也想跟我二十萬鐵騎大軍抗衡?還想將我們驅逐出境?癡心妄想!”


    “哼,癡心妄想?鐵木爾,你的先鋒部隊不是被我們殺得大敗而逃,幾乎全軍覆沒嗎?你帳下的兩員大將烏都歸與哈骨紮比,不是被我們殺了嗎?你們占領的十八座城池,不是被我們以摧枯拉朽之勢,奪迴來了嗎?”嶽鵬飛目光炯炯地望著鐵木爾,一連反問道。


    鐵木爾冷冷地掃視了一下風雲帝國有些雜亂的軍隊,與雄赳赳氣昂昂、整齊劃一的突厥鐵騎大軍,形成鮮明對比,不屑地道:“嶽鵬飛,就算你們打了幾個勝仗,殺了我兩員大將,奪迴十八座城池又如何?


    我告訴你,烏都歸率領的隻是先頭部隊,隻是一小撮人馬而己,你們突如其來,又有幾位武林高手助戰,所以才讓你們勝了幾仗,殺了我兩員大將。


    但是現在我親自率領二十萬大軍,誓必要踏平風雲城,誅滅你們,直搗黃龍府,殺到你們風雲帝國的京都去!”


    突厥鐵騎大軍亦振臂高唿道:“踏平風雲城,直搗黃龍府,殺到風雲帝國京都去!”


    “踏平風雲城,直搗黃龍府,殺到風雲帝國京都去!”


    “踏平風雲城,直搗黃龍府,殺到風雲帝國京都去!”……


    二十萬突厥鐵騎大軍的高唿道,仿若驚濤駭浪般,此起彼伏,一浪高過一浪,席卷萬裏長空,震蕩天地!


    望著如狼似虎、氣勢洶洶、鋪天蓋地的二十萬突厥鐵騎大軍,聽著那山唿海嘯的高唿聲,風雲帝國的不少軍兵不禁露出駭然之色,有些人小聲嘀咕道:“鐵木爾率領二十萬鐵騎大軍,氣勢洶洶殺來,好嚇人哪!”


    “是呀,敵軍那麽多人馬,戰將千員,個個如狼似虎,而我軍隻有區區數萬人,而且還是七拚八湊的雜牌軍,參差不齊,軍容不整,光看著就覺得不順眼,還怎麽跟人家打呀?”


    “打不過就跑唄,實在不行,被敵軍殺了,就當為國捐軀唄!”


    “唉,也隻能如此了,咱們出來當兵打仗,腦袋本就是掛在刀刃上的,時時刻刻都可能丟掉腦袋,馬革裹屍還嘛!”


    “沒錯,咱們當兵的,便是馬革裹屍的命運,隻怕有時候馬革裹屍都做不到,隻能曝屍荒野,成為孤魂野鬼了!”


    “那可不是嗎?你看這片遼闊的沙場上,到處不都是森森白骨、血染黃沙嗎?”……


    兩軍對壘,大戰一觸即發,張飛德一馬當先衝了過來,虎目圓睜,嗷嗷怪叫道:“鐵木頭,爛木頭,過來與我大戰八百迴合!”


    兩國元帥陣前搭話,鐵木爾正與嶽鵬飛對峙,驀見風雲帝國軍中一個黑衣大漢,舞動著丈八蛇矛氣勢如虹地飛奔過來,而且還叫他為鐵木頭、爛木頭,想他為堂堂的兵馬大元帥,八麵威風,何曾有人敢這樣稱唿他?


    是以聽了張飛德的話,鐵木爾不禁勃然大怒,摘下馬鞍上的大槍,暴喝道:“你這黑鬼,想必便是張飛的後人張飛德吧?人們都說當年的張飛有萬夫莫敵之勇,我倒要看看他的後人是英雄還是狗熊!”


    “狗熊你個屁,俺張飛德肯定是英雄,而且似俺祖宗張飛一樣,也是桃園三結義的英雄!”


    好戰的張飛德生怕別人搶了頭功,還沒等嶽鵬飛與鐵木爾說完話,拍馬衝過來舉起丈八蛇矛便向鐵木爾紮去,同時大喝道:“爛木頭,看槍!”


    “當!”


    鐵木爾掄起大槍一擋,當的一聲爆響,濺起漫天火花,鐵木爾隻覺一股巨力湧來,身子不禁晃了晃,於是驚唿道:“呀哈,你這黑鬼倒也生猛,力氣蠻大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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