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徒,還想跑嗎?”


    看見卓不群逃跑,玉磯子真人輕叱一聲,他居然以手為劍,大手一揮,一道淩天劍氣斬出,仿若驚天長虹臨空斬落,卓不群啊的一聲慘叫,似刀劈竹子一般,他的身子砰地從中裂開,分作兩爿,帶著漫天的血雨,帶著驚恐不甘的慘叫,從懸崖處墜落下去,瞬間便沒有了蹤影!


    至此,一代掌門卓不群,就此隕落,這也是他欺師滅祖應得的下場!


    昔日為了華山掌門之位,為了滿足個人權力的欲望,居然以下犯上,謀殺自己的恩師,真是禽獸不如,難怪別人說他是衣冠楚楚的偽君子。


    卓不群伏誅,清理門戶後,華山派二代弟子紛紛過來向玉磯子真人請罪,同時也向司徒兄弟道歉。


    由於聽信了卓不群的鬼話,眾人都以為司徒兄弟是欺師滅祖的叛徒,讓他們兄弟背負了十多年弑師的罪名。


    而今玉磯子真人死而複生,並當眾擊殺了卓不群,謊言己拆穿,所有的陰謀詭計都己成為夢幻泡影,隨風而逝,真相太白於天下,也應該給司徒兄弟一個道歉。


    司徒劍司徒空光明磊落,胸襟寬廣,倒也不計較什麽,卓不群一死,十多年的怨憤之氣便都消散了,是以麵對眾同門的道歉,司徒兄弟哈哈一笑,一切不快都拋之腦後。


    清理門戶之後,玉磯子真人立時宣布,立司徒劍為華山派第二十五代掌門,眾人紛紛過來參拜新掌門,雪無痕也依次過來參拜師祖師父,恭喜師父榮登掌門之位。


    玉磯子慈祥地望著雪無痕,捋著頦下須髯,對司徒兄弟道:“你們收了個好徒弟啊,這孩子了不得,還沒到二十歲,便己是武尊境的高手,同時我也聽說他做了很多驚天動地的大事,真是後生可畏啊,哈哈哈!”


    司徒劍點了點頭,道:“師父說得沒錯,無痕這孩子確是人中騏驥,堪稱棟梁之才,所以徒兒想立他為華山派第三代大弟子,日後繼續華山道統……”


    “師父不可!”


    司徒劍還想說立雪無痕為下一代華山派掌門,雪無痕卻打斷司徒劍的話,朗聲道:“師父,我建議立阿福哥為華山派第三代大弟子,做我們的大師兄!”


    “哦?這是為何?”


    司徒劍眉頭一皺,玉磯子與司徒空也疑惑不解,華山派眾人也望著雪無痕,難道他不想做未來的華山派掌門嗎?卓不群為了這個位置,連欺師滅祖這樣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呢,現在唾手可得的事情,雪無痕居然無動於衷?對華山掌門之位一點興趣都沒有?


    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雪無痕淡定從容,向玉磯子與司徒兄弟拱手一揖,有理有據地道:“師父師祖,阿福哥從小跟著師父,習武的時間比我長,年紀又比我大,況且他一直不離不棄、任勞任怨地伺候兩位師父,所以弟子認為,應該立阿福哥做華山派第三代大弟子,阿福哥應該是我們的大師兄!”


    “唔,既然你如此說,好吧!我宣布,今天正式收阿福為華山派弟子,同時立阿福為第三代大弟子!”司徒劍大手一揮,一錘定音。


    阿福聽了,激動得渾身瑟瑟發抖,他本是一個孤兒,從來沒有想到可以投入華山這樣的武林大派,更加不敢奢望做華山派掌門的大弟子!


    而這,都是拜雪無痕所賜,若是沒有雪無痕的謙讓,可能阿福隻能永遠服侍司徒兄弟,永遠默默無聞,甚至都沒有華山弟子的名份呢!


    阿福目中含淚,霍地轉身抱著雪無痕,哽咽道:“師弟,謝謝你!”


    雪無痕輕輕拍著阿福的肩膀,輕聲道:“阿福哥,大師兄,這是你應得的,謝我幹什麽?”


    “啪啪啪……”


    掌聲響起來,玉磯子真人欣慰地道:“好好好,我華山弟子,就應該這樣團結一心,互助互愛,才能發揚光大,永遠屹立於武林之中嘛,哈哈哈……”


    司徒劍司徒空也欣慰地笑了,為有這樣的徒弟而驕傲自豪,玉磯子鶴發童顏,一派仙風道骨,望著雪無痕笑吟吟地對徒兄弟道:“此子胸襟寬廣,有古代聖人的高風亮節之風,他不慕名利,退位讓賢,好哇,好好好,你們收的好徒弟呀!”


    對於雪無痕的舉動,華山派上下都很佩服,也感到很意外。


    但是諸葛長風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因為雪無痕連到手的武林盟主之位,都不要,都拱手讓人了,何況區區華山掌門之位?


    為了兄弟情義,甚至雪無痕連帝皇之位都不要呢,這就更加難能可貴了!


    三次退位讓賢,讓諸葛長風更加佩服雪無痕了,覺得雪無痕不但義蓋雲天,而且虛懷若穀,胸襟如海,是世上難得的真英雄,大豪傑!


    十年風雨如煙逝,一代新人換舊人。


    司徒劍重迴華山,正式執掌華山派,事務繁多,很多事情需要處理,待華山弟子參拜完畢,接受了掌門信物後,便即率領司徒空與林凡、南天雲等師弟,處理華山事務去了。


    阿福作為華山派新掌門的大弟子,責無旁貸,也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同時要熟悉華山門規與各處環境,要與華山弟子逐一見麵,所以在數百名華山弟子的簇擁下,也走開了。


    待華山弟子都散去後,雪無痕才走到江月琴身邊,拉著她的纖纖素手,柔聲道:“琴兒,讓你受苦了,我沒有保護好你,真是對不起!”


    江月琴彩衣如畫,青絲如瀑,櫻桃小口一張,正待說話,天靈鳥卻搶著道:“沒良心的,雪無痕,琴兒受苦,難道我就不辛苦嗎?我冒著生命危險,將你的心上人從懸崖峭壁上救下來,還要對付葉子秋,一不小心,可能就一命嗚唿死翹翹了,你就不向我說聲謝謝嗎?”


    “哎呀,你這鳥兒倒會說話,哈哈。”


    雪無痕恭恭敬敬地向天靈鳥行了一禮,真誠地道:“靈兒辛苦了,謝謝您老人家了,謝謝你把琴兒救迴來!”


    “唔,這還差不多,夠哥們,不必多禮了!”


    天靈鳥老神在在地坐在江月琴的肩膀上,翅膀一揮,似人擺手那樣,示意雪無痕不用客氣。


    張飛德見了,虎目圓睜,哇哇叫道:“呀哈,你這死鳥,倒會擺架子,我大哥武功蓋世,是何等英雄人物,居然還要向你這呆鳥道謝?真是豈有此理!”


    天靈鳥立時還以顏色,小嘴一張,咻咻咻地吐出風刃向張飛德射去,並且破口大罵道:“夯貨,你嚷嚷什麽?信不信老子收拾你,把你射成馬蜂窩!”


    看著漫天風刃射來,張飛德嚇得掉頭就走,一邊狼奔鼠竄而去,一邊哇哇叫道:“哎呀不得了啦,死鳥殺人啦!”


    雪無痕與江月琴相視一笑,關文長陸子龍也哈哈大笑起來,寒飛雪佇立風中,看著雪無痕與江月琴成雙成對的恩愛樣子,不禁輕輕歎了口氣,有些黯然神傷。


    諸葛長風心思細膩,知道大哥雪無痕與江月琴別後重逢,有很多話要說,便識趣地帶著關張陸寒幾人走開了,讓雪無痕與江月琴二人單獨說些悄悄話。


    當然,天靈鳥也要帶走,要不然讓它將雪江二人情意綿綿的話聽了說出去,豈不羞死人?


    不用說,劫後餘生的江月琴,自然有很多話對雪無痕說,有很多委屈要向情郎傾訴,雪無痕也將自己的心事向江月琴說了出來,二人坐在華山之巔,相互偎依著,坐看風雲起,笑談江湖事,溫情脈脈訴衷腸,隻羨鴛鴦不羨仙……


    不知不覺,東方泛起一縷縷霞光,曙光乍現,華山之巔,彩霧氤氳,露珠滴翠,充滿著夢幻的氣息。


    天,己經亮了。


    雪無痕與江月琴,居然在華山之巔坐了一夜,談了一夜!


    突兀地,一輪旭日噴薄而出,衝破重重雲霧,橫亙於天際盡頭,刹時霞光萬道,灑滿蒼穹,茫茫大地,流光溢彩,色彩繽紛。


    華山之巔,風起雲湧,滿山雲霧,被那朝霞染得姹紫嫣紅,宛若波瀾壯闊夢幻的海洋,動人心魄,蕩氣迴腸!


    清晨的風,輕輕地吹,仿若柔柔玉手,撩動江南第一美人的彩衣,佳人瑩瑩立,萬縷青絲隨風飄灑,宛若銀河落九天。


    此情此景,如詩如畫,看著宏偉壯觀而又綺麗多姿的華山日出風景,看著身邊的美人,雪無痕不禁醉了。


    兩人世界,是甜蜜溫馨的,這幾日,雪無痕陪著江月琴,在華山各處景點閑逛,飽覽名山大川風景,領略華山的雄偉多姿。


    他們二人,男的豐神綽約、英武不凡;女的冰肌玉骨,國色天香,仿若一對神仙眷侶,惹人注目,華山弟子均嘖嘖稱讚,羨慕不己。


    “大……大……大哥,不好了,寒飛雪姑娘不見了!”


    突然,張飛德的一聲大叫,直衝雲霄,打破了難得的寧靜,雪無痕凜然一驚,從溫柔夢鄉醒轉過來!


    “三弟,怎麽迴事?寒姑娘怎麽不見的?”


    雪無痕望著風風火火走來的張飛德,隻見他手裏拿著一封信,而那封信己經拆開,顯然是張飛德拆來看過了,於是一把奪了過來,展開信箋一看,隻見上麵寫道:“雪大哥,我走了,祝你與江月琴姐姐白頭偕老,小妹不辭而別,敬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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