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善王府。


    孟灼兒整個人都暈乎乎的,腦子就如同漿糊一般,她還是不舒服,身上有各種癢意。


    她下意識想撓一撓臉,但手卻倏地被人抓住。


    “再撓下去,你這張臉就別要了。”


    呃??


    這個聲音……


    孟灼兒幾乎立即睜開雙眸,進入眼簾的是月摯庭那張冷沉又深邃的臉。


    “你……”


    她嚇得幾乎是立即坐縮在床角,手緊緊地揪著被子:“你在我家幹什麽?香、香蓮呢……”


    男人看著眼前瞠目結舌的少女,好心提醒:“這裏是本王的府邸,陰善王府。”


    “啊?”


    孟灼兒才後知後覺周圍的家具擺設都是陌生的。


    可她怎麽會在陰善王府。


    孟灼兒忍不住撓了撓脖子。


    “都讓你不要撓了。”他臉沉下來,攥住她不安分的手,“非要弄得自己一身爪子印嗎。”


    孟灼兒一怔,看著自己被握在半空中的手,手背跟小手臂上都是抓痕。


    她抓的?


    對了,她過敏了,怪不得這麽癢。


    “那我怎麽會在這?”孟灼兒不解地看著他。


    “還好你說的不是本王為何要將你綁在這。”月摯庭搖著頭說,“本王從宮裏出來,路上瞧見你暈倒在連珠樓門前,身上密密麻麻的起了一身的疹子,還發燒,要不是本王及時發現你,你暈在那兒就要糊了。”


    孟灼兒其實也沒想到自己這次過敏居然會這麽嚴重,應該是來了月事,抵抗力下降所導致的。


    她看了一眼自己還被握著的手腕。


    月摯庭的手很熱,手上還有薄繭,肉與肉的貼合讓她有些不自在。


    她緩緩把手抽出來:“謝、謝謝你……”


    月摯庭臉上慣有的冷漠逐漸消散,許是同她針鋒相對久了,一時之間,麵對她的示弱跟道謝,竟也覺得不自在。


    可作為一個王爺,手握重權,對於示弱跟道謝來說本就是司空見慣了的。


    孟灼兒看著自己手背上的抓痕,上麵蒙了一層透明色的藥,很清涼,應該是被人上了藥的。


    其實她也感覺身上沒多癢了,但就還是會不舒服。


    隻是她不明白,月森禮此番目的是為什麽?


    孟灼兒可不會覺得孟意菲有那樣的資本能讓這對父子給她出氣。


    孟灼兒百思不得其解,而此時身下忽湧出的一股熱流讓她猛地一僵,目瞪口呆。


    啊這……


    對了,她還來月事了,那她的月經帶誰給她換的?


    她倏地看著月摯庭。


    月摯庭還在尋思著她是不是很難受,不然為何不說話,卻見眼前少女忽臉色蒼白的朝他看來,倏地一愣。


    “為何這般看著本王。”


    孟灼兒張了張唇角,卻不知如何開口,好半晌,她才鼓足勇氣開口:“你、你的陰善王府裏應該不會隻有男人吧?”


    “嗯,都是侍衛小廝。”


    在之前他的府邸也是有婢女的,但經曆了兩次婢女不安分的想爬上他的床,之後就將府邸的婢女都發賣,隻留男人。


    日日要麵對宮闈的刀光劍影,他沒心思再折騰府邸的明爭暗鬥。


    “那我……”孟灼兒‘我’了個半天都沒說出一個字。


    沒有女人,那誰給她換的,而且她的衣服也不是原來那一套了。


    月摯庭見她支支吾吾的模樣,也明白了什麽。


    他倏地輕咳了一聲:“小廝帶著布莊的老板迴府的,她是女的。”


    孟灼兒鬆了口氣。


    在現代,她是可以從容穿著比基尼的開放派,但這並不代表她可以接受男人給她換衣服,換姨媽巾。


    “那我、我再一次謝謝你。”


    孟灼兒尷尬又磕磣的道歉。


    月摯庭認識她也有一段時間了,還真不適應這樣的孟灼兒。


    明明上一次見麵,他們還在秦淮樓裏互嗆。


    兩人相對無言地坐著,誰都沒說話,彼此都覺得很尷尬。


    “……對了,距離上一次給你解毒,已經過去都快二十多天了,複診時間超了,這都應該做第三次了。”


    孟灼兒連忙找了個話題,“你是病人,你得自己記住自己的複診時間,不能老讓我來提醒你。


    雖然我現在沒有找到能徹底代替七竅金蓮的藥引,但是在規定的時間內針灸喝藥,對你的毒還是有很大的作用的。”


    孟灼兒想了想,說,“至少按時針灸可以讓毒素不會影響你的壽命,若十年八年的處理下去,你體內的毒素也遲早清完。”


    “十年八年?那可真是有夠久的。”月摯庭輕笑,“到時候你成婚生子,你的夫君怕是不願意你這樣跟一個男子共處一室。”


    “這算是什麽問題。”孟灼兒擺擺手,“既我的丈夫不尊重我的愛好,那我又為什麽非他不可,把他換了唄。”


    月摯庭敲了敲她的腦袋,提醒說:“若婚前識人不明呢?”


    “和離啊。”孟灼兒一臉莫名其妙,“這很難嗎。”


    這下換月摯庭愣住了。


    律法是有明文規定夫妻可以和離、義絕,但從古至今,極少有高門王府會這麽做。


    許滸娘跟姚寧明和離,這已經是成了笑柄,史無前例了,現如今就算是姚老太爺桃李滿天下,如今也是被人笑話。


    月摯庭忽想到先前她安慰陸落春的那番話。


    若是當初,也有個人這麽勸她,是不是……


    他眼眸沉下去。


    “你怎麽了?”


    孟灼兒幾乎從未在他臉上看到憂傷的情緒。


    而且他是陰善王,不應該是那種麻木不仁,殘暴十足的角色嗎。


    “沒怎麽。”


    他忽然起身,走到窗邊,雙手別在後背望著窗外,也不知在想什麽。


    月摯庭的背影看著很高很大,腰掛寶劍、肩寬臀窄,意氣風發,氣宇軒昂,透著一股指點江山的強勢氣息。


    孟灼兒還是有些暈乎乎的,後來又睡著了。


    雖說要給她針灸抑製毒素,但月摯庭也沒有吵她,合上門離開。


    他來到書房,聽夏羽報備公事。


    夏羽說:“聽聞現在晉南王府的部下正在東南區域招兵買馬,似乎是想偷偷練兵。”


    月摯庭看著手上的折子:“如今皇兄病弱,晉南王蠢蠢欲動按捺不住性子也算是意料之內。”


    夏羽說:“如今太子人選遲遲未定,陛下身子不好讓您暫時監國,您已經是眾矢之的了,旻後的人襲擊您,您上次就受了重傷。”


    旻後跟晉南王是雙生子,一樣是太後所出,兩姐弟一母同胞,同樣的野心勃勃,對於權利不肯放手。


    先皇就是看出了這二人的不對,擔心兩人聯手才將旻後嫁到北寧公國,以為可以歇了她對權利的向往。


    可沒想到旻後在千裏之外,卻也把手伸迴了母國。


    月摯庭受惠太後,否則沒他今日,這份恩情他不會忘。


    太後病重,若此時此刻晉南王姐弟出了點什麽問題,無疑是太後的催命符。


    叩叩——


    門忽然在外被人敲響。


    月摯庭:“說。”


    “迴王爺,是孟小姐,孟小姐在下廚。”


    月摯庭眉頭擰緊:“她不舒服,你們讓她下廚?是怎麽照看的人。”


    他嗓音頓時淩厲起來,連一旁的夏羽都嚇了一跳。


    “……孟小姐說吃不慣府裏的東西。”


    月摯庭眸色沉下來。


    “看什麽。”


    “沒。沒有。”夏羽立即低下頭,臉上帶著驚訝,“屬下隻是覺得好像好久沒見到王爺急躁了,之前很少見王爺對什麽事情上心著急的。”


    “你現在怎麽也跟餘聽殷一樣。”


    月摯庭冷沉著張臉:“你也想說,本王看上了孟灼兒?”


    “屬下不敢。”


    “最好是不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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