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發什麽呆,幹部走了,沒人護著你了,告訴你在這裏,是號長說了算,快把包子拿過來。"剛才動手搶包子的那人兇狠的說道。


    "大哥,為什麽要拿給你,這是我的。"白米梵弱弱的說道。


    "哦嗬,還挺倔強的,一點規矩都不懂,告訴你,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我的!"那人兇巴巴的說道。


    白米梵的三觀頓時被顛覆了,在這裏沒什麽道理可講的。


    "你怎麽這麽壞,要搶我的包子。"


    如果是平常的話,別說幾個包子,就是幾百個包子他也不會在意。


    但這兩天他餓怕了,知道失去自由了,你想去買吃的也是買不到的,更何況身無分文。


    "壞?小子,你是好人?傻巴拉幾的,這裏關著的,會有好人?真的是蠢蛋一個。"那人鄙視道。


    "你是號長?"白米梵問道。


    這時,白米梵才從內心中接受現實,真正的意識到自己也是壞人了。


    "小子,你沒長眼嗎?他才是。"


    那人手往靠鐵門處床上的人一指,另一隻手飛快的朝白米梵的頭劈了過來。


    白米梵轉頭朝那邊看去,好巧不巧的躲過了劈來的一掌,但也擦到了耳皮。


    "哎喲,你怎麽打人?"白米梵有些憤怒了。


    "打人?我們都是文明人,你問問號子裏的人,誰打了你。"那人翻著白眼道。


    白米梵看向號長,又看向其他人,沒人說話。


    他心裏明白過來,自己太幼稚了,這些人都是一夥的,自己剛到,誰會幫你呀。


    "小子,犯了什麽事進來的?"長著一副憨厚樣的號長這才發聲問道。


    "殺人。"白米梵有意說得兇殘一些,好震懾這些人。


    "殺了幾人?"


    "兩人。"


    "才兩人?一邊去吧,今天我心情好,包子你拿一個,剩下的全拿過來。"號長輕描淡寫的說道。


    "啊…… "隻留一個給自己,白米梵心裏有些不甘。


    "還杵著幹嘛,殺兩人很厲害啊,快把包子拿過去,一副蠢卵樣子"那人對白米梵兇道。


    馬上又轉臉問道"老大,晚上的酒……"


    "喝,這是咱們號子的規矩,每人準備一大杯。嘿嘿,殺兩人,減兩杯吧。"


    "喝酒?晚上有酒喝?"白米梵疑惑的看著號子裏的其他人。


    沒人理睬他,但眼中卻都露出戲謔與揶揄的神情。


    看著這些兇神惡煞的家夥,他心生膽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隻好從袋子裏麵取出一個包子,放入衣服右口袋裏,把剩下的包子,連袋子一起放在號長的麵前。


    那號長打開袋子,拿出一個包子,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


    "好香!"


    然後,張口咬了一大口,慢慢的咀嚼著,眾人都看著他吃,有人還不停的吞咽口水。


    有兩人卻看向白米梵,白米梵腦海一震,似乎看見了那兩人眼中閃爍著綠光,他警惕的縮了縮身子,手不自然的放在了口袋旁。


    "這肉真鮮!已經差不多有很久沒吃過鮮肉包子了。"


    他三五幾口就把那肉包吃了,然後又拿出一個,說道"麻六,你們三人分了。"


    麻六正是欺負白米梵的那人,他從袋子裏拿出兩個包子,分別遞給前麵另外兩人。


    他自己拿著一個,放在嘴裏吃了起來。


    "小子,床上去,像他們一樣打坐,幹部不叫放風、吃飯,不準下床。"


    麻六有了吃的,口氣好了一點。


    "打坐"這話一下就提醒了白米梵,這不正是自己煉氣想要的嗎?


    他抱著被子來到靠近馬桶邊的空床位上,把被子放在床上疊好。


    然後,彎腰提著腳上的鐵鏈,艱難的坐上了床,把腿盤上。


    雙手掌心向上,分別放在兩腿上,口中默念煉氣訣,修煉起來。


    修真者在修煉時,是不允許別人打擾的,如果被人打斷修煉,很容易引起走火入魔。


    白米梵沒想那麽多,他隻要有機會,就想抓住機會去煉。


    他才不會去在意環境好壞,在號子裏,也別想有什麽好的環境。


    但心境卻是平靜不下來,滿腦子的雜念,而且還感到胸口處堵塞。


    過了不多久,就聽到外麵有人喊打飯。


    聽見喊聲,在床上打坐的人,一下就爬下床來,一片鐵鏈的"嘩嘩"聲。


    原來這裏關押的大都是與自己一樣帶著腳鐐的犯人,難怪這些人才不在乎自己殺了兩個人。


    白米梵想到這裏,心裏一緊,自己明明是從犯,怎會與他們一樣?難道他們也是從犯。


    "0347,排隊打飯了,還傻愣著幹嘛。"麻六叫道。


    白米梵排隊打了碗飯一看,碗裏米飯上隻有幾塊酸蘿卜丁,心裏一陣酸楚,但轉念一想,這總比刑警隊的餿飯要強。


    一股辣椒炒肉的香味飄來,他循味看去,號長四人正在分菜吃,好像是剛買的菜。


    "沒錢,隻能吃酸蘿卜丁了。"


    白米梵一手端著飯碗,一手拿著塑料匙子,往自己床那邊走去。


    從他兩側擠來兩人,"讓開!"


    他剛想側身相讓,放包子的口袋動了。


    白米梵把手上的匙子往碗裏一扔,抓向伸入口袋裏的那人的手,不想抓了一個空。


    那人出手很快,他用食指和中指夾出包子,還在白米梵前炫耀了一下,然後雙手一瓣,另一半遞給他的同夥,往嘴裏一塞,拍了拍手。


    "我沒拿。"他口裏咀嚼著包子,含糊不清的說道。


    白米梵氣得全身發抖,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他從沒見過如此強盜行為,如此無恥之人。


    但打不過人家,更說不過了,隻能苦水自己咽下去。


    這裏無人幫你做證,無人幫你說話,你弱隻能是被人欺負。


    下午,他盤坐在床上打坐,他想著要變強,隻有走修煉之路。


    但心總是靜不下來,他轉動腦子,思忖道"靜不下心來煉氣,與其浪費時間,那自己還不如繼續鍛神,心神穩定,到時自然而然心靜了,就能煉氣了。"


    於是,他改念鍛神訣,果然,那靈氣被引來,從左風池穴中湧入。


    "沒想到這裏的靈氣,竟然比刑警隊濃鬱多了。"


    神庭穴中的真靈種子在靈氣的灌注下,逐漸飽滿,並露出了一絲綠色。


    "真靈種子再過段時間就會發芽了。"


    當晚飯時,白米梵被鍛神取得了一絲進展,有些興奮,似乎忘記了先前的痛苦。


    吃飯也沒覺得酸蘿卜丁難吃了,一碗白米飯被他狼吞虎咽般一下就吃完了,還覺得肚子有點餓。


    可飯沒了,沒辦法添飯,隻好喝了半大杯水,他才感覺肚子饑餓感消失了些。


    看來修煉沒有高能量的食物支持,不知道身體會不會被壓榨幹淨,如果變成竹杆了,那就有意思了。


    白米梵無計可施,他在這裏還不能與外界接觸,直係親屬也不能來接見。


    想讓別人幫他傳話出去,更不可能,你沒好處,誰去做這種冒風險的好事?


    "咣當"鐵門開了。


    "過來開鎖、洗澡!"


    一個獄警過來,打開鐵門,大聲喊道。


    當白米梵過來時,獄警拿了一條大包東西遞給他,道"這是你家送給你的一些換洗衣服和用品。"


    他默默地接了過來,抱著那包東西,放在自己的床上,打開見是換洗的內衣內褲和外套,頓時就想起了重病的母親,眼淚再也止不住了,"嘩啦"流了下來。


    麻六走了過來,在那包東西裏翻了翻,見都是舊衣物,說了句"真窮。"


    偷搶他包子的那人,也走了過來,翻了翻,拿起外套在身上比了比,扔在床上,道"碼子太小了,算你走運。"


    當白米梵洗完澡,獄警走後,號子裏一下就安靜了下來,全都用戲謔的眼神看著他。


    麻六拍了拍手,說道"感謝上天送來新口子,為了歡慶這一盛事,我們唯有用酒來表達心中的喜悅,酒宴開始!"


    "第一杯,祝新口子既來之則安之!"


    一隻盛著滿滿的自來水的大杯子,遞在了白米梵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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