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原本是要落在舒瀾臉上的。


    但在許母巴掌快要落下的一瞬,兩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齊刷刷的擋在了她麵前。


    連舒瀾都覺得這局麵,真是玄妙的有些尷尬……


    許母更是怒的要原地爆炸,低吼,“彥洲,彥川,你們兄弟兩個到底是怎麽迴事?我是你們親媽啊,你們不該站在我這一邊嗎?現在護著這個小狐狸精,要造反嗎?!”


    “媽,舒艾的事,您還沒有反省嗎?”


    這話是許彥洲說的。


    許彥川麵色冷靜,幾乎看不出什麽情緒。


    可被護在身後的舒瀾,卻清晰的感覺得到,許彥洲也許是就事論事,可許彥川真是快要被徹底激怒了。


    那股子極力壓製著的憤怒,讓周圍的空氣都顯得氣壓很低。


    舒瀾從後麵扯了一下他袖口,小聲提醒,“許彥川,那是你親生母親,你克製著點,我沒事,反正你媽跟我鬥嘴,沒有一次是能贏得了的,我也不吃虧。”


    反而每次吃虧的人,都是一點教訓都不長的許母!


    想到這,她知道場合不對,但還是忍不住,抿著唇,很小聲很小聲的笑了笑。


    許彥洲眉心緊蹙,瞪了她一眼。


    許彥川則是迴身,那張俊臉上隱忍的怒氣,貌似消散了不少。


    他笑了笑,捏了捏她柔軟白皙的臉頰,語氣溫柔,“還能笑得出來,證明我們舒舒心情還算不錯?”


    “嗯,還行吧。”


    舒瀾笑容更大。


    許彥洲看著心口悶,就出言懟了一句,“哥,舒瀾這個時候笑,已經很沒規矩了,你這是幹嘛?慣著嗎?就算喜歡,也不能什麽事都毫無原則啊!”


    “彥洲,如果你喜歡一個人,卻還要講究什麽原則,那麽很抱歉,哥要告訴你,你根本是更愛自己。”


    許彥川將舒瀾拉在身邊,隻有身體貼著身體,哪怕動作和距離都沒有多少曖昧,他也覺得,唯有這個樣子,才能真的安心。


    許彥洲聞言,冷嗤,“哥,你這是色令智昏,我也愛舒瀾,可我清楚,什麽比愛情更重要,身為許家子弟,大局觀才最重要!”


    所以,他為了所謂的大局觀,一次次欺騙,一次次用大男子主義來當擋箭牌,一次次逼著她去配合一些很過分的事。


    這一切,事實上,都隻是許彥洲的大局觀在作祟!


    許彥川看著神情多少有些落寞的舒瀾。


    他眼神裏的不悅,已經再明顯不過,“彥洲,愛是什麽?要是你把感情當做最普通的人際關係來經營的話,那會不會太無聊?”


    愛情最大的美麗就是,它足以將兩個傷痕累累,卻又很陌生的彼此,莫名其妙的就為一種怦然心跳的感覺,很緊密的拉攏在一起。


    之後他們一起失去理智,一起瘋狂,一起為對方打破原則,無條件信任和偏愛。


    這就是浪漫,羅曼蒂克的最真理!


    許彥川始終相信,當年崔阿姨說的這個完美世界,是存在的。


    他努力了這些年,為的,就是將崔阿姨最想為舒舒打造的完美世界,親手呈現在她麵前。


    “彥洲,離婚吧,等這邊的紀錄片拍攝完成,夢斯頓也得到應有的懲罰後,我會帶著舒舒離開京市,重新開始。”


    許彥川說的萬分認真,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許母一聽,就瘋了。


    她張牙舞爪的,就在大兒子的身上拳打腳踢,“許彥川,你個小王八蛋,當初我為了把你們兄弟兩個平安生下來,你知不知道,我在鬼門關外麵轉了多少圈?可你呢,如今為了一個女人,還是個二手的女人,你就不要媽媽了嗎?”


    一邊動手,還一邊撕心裂肺的哭。


    許彥洲看得眉心緊蹙。


    他雖然和這個母親也不是很親,頂多是血脈使然的孝順。


    可一聽許彥川要帶走舒瀾,那本就不多的淡定,也瞬間蕩然無存。


    他握緊拳頭,怒道:“許彥川,舒瀾是我的妻子,我們這輩子,都不會離婚!”


    “許彥洲,你……”


    舒瀾想說,許彥洲,你能不能講點道理?賴皮賴臉也不是這麽個賴法的。


    但同一時間,一直沒有露麵的許父,提著輪椅,從一輛京市牌照的救護車上下來。


    輪椅上,是正在輸液的許家奶奶。


    奶奶很虛弱的叫了一聲,“舒舒,奶奶的好寶貝,過來,快讓奶奶看看你。”


    “奶奶!”


    經曆了這麽多,從記恨,到無奈,再到最後的真相大白。


    情緒跟坐了過山車一樣兜了一圈後,重新穩穩落地。


    舒瀾再一次見到奶奶時,眼淚就刷的一下,完全不受控製的狂流起來。


    她奔過去,半蹲在奶奶身前,把腦袋枕在奶奶瘦如枯骨的兩條腿上。


    小丫頭傷心極了,“奶奶,我錯了,是我錯,是我沒搞清楚狀況,就認為您是在利用我贖罪呢,我甚至還記恨你,不肯去看您,這都是舒舒的錯,是舒舒不孝順。”


    “好了,乖孩子,你別哭,你這一哭啊,奶奶的心,也就跟著碎成渣滓了。”


    奶奶輕輕拍弄著舒瀾哭的一抽一抽的後背。


    她自己也忍不住抹眼淚,“舒舒,你的事呢,奶奶想和你單獨聊一聊,好嗎?還有這裏……”


    奶奶抖著手,捧著舒瀾涼颼颼的手,放在自己正緩慢跳動的心口處。


    之後,老太太一字一頓的說道:“跟媽媽說你好,說好久不見,你很想她。”


    “什……麽?”


    舒瀾震驚住了,連眼淚都凝固在了眼眶裏。


    倒是許彥洲和許彥川都很鎮定,像是他們早就已經對此一清二楚了。


    奶奶哭的厲害,“舒舒啊,你媽媽逼不得已,隻能留下你一個人離開了,離開後,就去了歐洲,在那邊換了一個名字,其實也不算是換,而是又用迴來和你爸爸交往時的名字。”


    “是……餘蘭?”


    事到如今,舒瀾要是再猜不出個所以然來,就真的是愚蠢到家了!


    奶奶頷首,把她的手,往心口的位置上,又用力拉了一把,“是,她叫餘蘭,奶奶能活下來,也是因為你母親臨終之前,將心髒捐贈給了我。”


    “可顧北辰說,我母親是意外身亡,她怎麽會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死?”


    舒瀾聲音都在顫抖,更是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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