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洲哥哥,我養父他真的有可能是冤枉的,就算不是,姐姐也不能跑到葬禮上來尋釁滋事啊!”


    舒艾覺得自己很委屈。


    舒文琴是第一次見到許彥洲,總覺得這男人身上有一股特別嚇人的煞氣,看一眼,渾身上下都能激出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咬了咬牙,躲到舒艾身後,硬著頭皮,訕笑,“許先生,我是艾艾的大姑,我哥這事,當年那個死女人她也是參與了的,沒準兒貪汙的人,是她啊!”


    龍騰建築的股東之一,的確有崔雪柔。


    舒瀾聞言,笑了,“大姑,您這麽說,就是證明,當年被你們舒家侵吞轉移的那些資產,其中也有我母親的一部分?”


    一句話,直接把舒文琴給懟的啞口無言。


    當年崔雪柔扔下女兒,就那麽逃跑了。


    他們舒家也是始料未及的。


    以至於,根本不會經商的舒文濤,折騰了沒多久,就把之前崔雪柔置辦出來的江山,全部給賠了進去。


    為了保留一部分資產。


    舒文濤和家裏人一商量,就利用搖搖欲墜的公司,從貸款公司騙了幾百萬出來,帶著錢,連夜就跟陳翠芬和舒艾跑去國外。


    舒家其他人,也暫時躲到老家,山溝溝裏,催債的進去找人,都能給繞迷糊了。


    “資產對半,債務也是對半平分!大姑,舒文濤雖然死了,可你拿了他卡裏的錢,就是繼承了這一部分債務,按照法律規定,如今我可是您的債主!”


    舒瀾說的不緊不慢。


    當年許家替自己處理了那部分欠債。


    等她上班後,這幾年,錢也都還完了。


    所以,本該舒家人承擔的一半欠款,也是她真金白銀拿出去的。


    她說她是舒家的債主,也合情合理!


    舒文琴一下子就不樂意了。


    可這女的看一眼許彥洲,愣是把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咽了迴去。


    她耷拉著腦袋,嘟囔,“你無憑無據的,我哥都死了,你說這些,誰信啊。”


    “要證據?”


    許彥洲冷睨舒文琴一眼。


    同時,打了個響指。


    一黑衣保鏢,拿著一錄音筆,直接摁下開關。


    略有些雜音的對話聲,隨之響起。


    是舒文濤,“這次三建的項目,就是當年我貪汙的那一筆,你派我去,我不得死在那啊!”


    一聲音很沙啞的男人,“先生的意思就是如此,你要是不願意,就繼續流浪,當個乞丐,沒人攔著。”


    一陣沉默後。


    舒文濤長長歎口氣,“得,反正這次過去,也就是想黑舒瀾她媽,等這事成了,我就把龍騰建築的黑鍋,推到崔雪柔身上去,反正她之前也參股過。”


    “哼!一個靠著女人吃飯的男人,舒先生,你這心思,可真是夠狠的。”


    錄音結束。


    舒艾和舒文琴的臉色,簡直可以用蠟黃來形容。


    舒瀾也有些驚訝。


    這段錄音,許彥洲是怎麽找到的?


    “證據,夠嗎?”


    他說話的語速很慢,可每一個字,都是那樣擲地有聲。


    舒瀾眉心皺的愈發緊。


    一旁,王暖嘀咕一句,“怎麽感覺今天的許彥洲,有點像是那個誰呢?”


    “哪個誰?”


    她猛地迴頭,嚇了王暖一跳。


    王暖搖頭,眼神有些飄忽閃躲,“沒……沒誰,我就是胡說八道呢,你別放心上。”


    舒瀾還想追問。


    她手腕就被一溫暖寬厚的掌心握住。


    “合同替你準備好了,你和舒文琴簽字後,本該屬於你母親的資產,他們舒家吐一輩子,也得都給吐出來!”


    一份合同,還散著墨香,被塞給舒瀾。


    同時,許彥洲扯著她胳膊,和她一起走到舒文琴和舒艾麵前。


    周圍的記者和網紅們,被這神反轉給鬧的,一個個跟猴子上身了似的,蹦著高,要拍下這注定流量爆炸的一幕!


    “彥洲哥哥,你……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舒艾哭哭唧唧。


    許彥洲冷睨一眼,“舒艾,許家人有所顧慮,可我,沒有。”


    舒瀾跟看神經病一樣,看著他。


    舒艾咬牙,“可是彥洲哥哥,許伯母還在,伯父也在觀察這邊的動靜,你也是許家人啊,還是被欽定的繼承人,若是你執意維護舒瀾,你會失去一切的!”


    “我隻要她。”


    許彥洲緊緊牽住她的手。


    舒瀾沒有條件反射一樣的將人甩開。


    仿佛有一股熟悉的,卻又是最近開始熟悉的氣息,此刻正悄無聲息的縈繞在她的周身。


    那不是屬於許彥洲的氣場。


    舒瀾很清楚!


    可眼前的這個男人,隻要不瞎,都應該看得出來,他就是許彥洲,這一點毋庸置疑啊……


    “舒文琴,二選一,簽字還錢,要不然,和舒文濤一個下場。”


    人燒成了骨灰,連棺材都沒了。


    大火留下的熾熱,還灼烤著本就憋悶壓抑的空氣。


    舒文琴狠狠打了個哆嗦,就差沒跪著把合同給簽了。


    舒瀾全程沒有說話。


    她就靜靜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替自己料理好了一切。


    之後,他跟她說,“走嗎?我送你?”


    “嗯。”


    舒瀾真覺得,自己可能是被下了降頭。


    那低沉沙啞的嗓音一開口,她就點頭,跟他走了。


    孟思楠在後麵喊,“舒舒,你去哪?我……”


    “哥,咱倆談一談吧,成嗎?”


    冷靜下來的臨城,攔住想要追上去的孟思楠。


    孟思楠也不知哪來的一股邪火,就用完好的那隻手,狠狠打了臨城一拳。


    臨城踉蹌了兩步,嘴角掛了一絲絲鮮紅。


    他偏著腦袋,用手擦了擦嘴角,難得收起總是溢出來的一臉陽光笑意,冷聲道:“他迴來了,哥,你還感覺不出來,剛才那個許彥洲,有哪裏不太對勁嗎?”


    “他?!”


    逆光之下,孟思楠的身子,狠狠顫了一下。


    王暖也聽到了他們兄弟兩個的對話。


    她詫異,“那個人,也找過你們?!為了舒舒?”


    記得第一次見麵,還是在滬上。


    王暖是被綁走的,那時候,真是差點沒被嚇暈過去!


    “王小姐,管好你自己的事,舒舒的事情,與你無關,你最好不要插手!”


    孟思楠從沉重的思緒中迴神。


    他眼神很冷,全然沒有往日裏的溫文爾雅。


    臨城強行拽著他,走了。


    另一邊。


    舒瀾坐上911跑車。


    她突然想起,那個男人問她,你知道九月十一日那天,代表著什麽嗎?


    “許彥洲……”


    “嗯?”男人上車,發動車子。


    舒瀾側頭,很認真的,看著他線條流暢的側臉,笑著問,“九月十一日,到底代表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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