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瀾臉色煞白的尖叫了一聲。


    許彥洲解開自己的安全帶,人撲過來,摁著她,野獸一樣低吼著,親吻著,甚至還去拉扯她的衣服。


    她抵死掙紮,打人。


    可車子晃悠的越來越厲害,又多出一段車身懸出了橋麵。


    舒瀾哭了。


    她咬他,“許彥洲,我求你,奶奶還活著,我不能死,我還要照顧她,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你不想和我一起死?”


    許彥洲喘著粗氣。


    他就像是忽然變了一個人似的,趴在她身上,臉埋進她的頸窩。


    香水換了一種味道。


    男人很不開心,“用迴以前的!”


    “許彥洲,是你先不愛我的,我們迴不去了。”


    舒瀾停止掙紮。


    她甚至抬起手,抱住了他,“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甚至厭惡我的性格,討厭我的處世之道,現在這樣也挺好,我們分開了,你也找到了真愛,也許過不了多久,我也會遇到對的那個他,我們都會幸福的,許彥洲!”


    他不說話。


    吹在耳邊的鼻息,熱浪般,帶了一點點潮濕。


    舒瀾一怔,想去摸一摸他的眼睛,“許彥洲,你……哭了?”


    “舒瀾,我為什麽要為你哭?”


    許彥洲直起身子,坐迴駕駛座上,把車倒迴到安全的路麵。


    他說,“一個剛離婚就要去找男公關玩的女人,真讓我惡心!下車,別髒了這裏!”


    “許彥洲,你王八蛋!”


    舒瀾分分鍾被氣到七竅生煙。


    她下了車,去路邊便利店買了一杯熱咖啡,一滴不剩的,全部潑到那狗男人臉上。


    許彥洲被燙的不輕。


    舒瀾嗤笑,“許彥洲,你以後要是再敢招惹我,我保證,下次潑的,一定是硫酸!”


    放了狠話。


    她打車離開。


    司機大叔見她氣唿唿的樣子,問的也小心翼翼,“小姐,您要去哪?”


    “去夜色。”


    夜色,鳳舞開的娛樂城。


    也是孟思楠名片上的地址。


    他好像很受歡迎。


    舒瀾在包廂裏等了兩個多小時,點了幾萬塊的紅酒,才把人請來。


    孟思楠瞧她一臉怒火中燒的模樣,也笑了,“誰惹你了?許彥洲?”


    她捏著紅酒杯,啜一口,冷笑,“一個公關而已,敢直接叫他名字?你不想繼續留在京市賺錢了?”


    “許彥洲……許彥洲……許彥洲……”孟思楠今天穿了一件純黑色襯衫,上麵有明顯的口紅印,還有很多種女士香水混雜在一起的味道,有點刺鼻。


    舒瀾躲了躲。


    他卻拉著她胳膊,喝她手裏的紅酒,“我就叫了,你看,我是不是也沒死?”


    “……”


    噗!


    哈哈哈——


    難得的,孟思楠三言兩語,直接將她鬱悶之極的心情給逗笑了。


    她換了一個杯子,倒酒,坐到遠一點的單人沙發上,說,“我和許彥洲正在辦理離婚手續,就剩下最後一個月的冷靜期了……”


    絮絮叨叨的。


    也不知道是說給孟思楠這個陌生人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總之,她說了很久很久,也說了很多很多。


    一瓶紅酒,見了底。


    她揉了揉濕漉漉的眼睛,微笑,“我現在啊,是既盼著奶奶醒過來,又怕奶奶醒過來,如果奶奶醒了,我該如何告訴她老人家,我違背了她的意願,已經和許彥洲離婚了呢?”


    “如果你的這個奶奶是真的愛你疼你,她應該會祝福你。”


    孟思楠又開了一瓶紅酒。


    更貴。


    一瓶八萬!


    但舒瀾喝的起。


    她笑了笑,“我知道的,奶奶愛我,疼我,也希望我幸福,可許彥洲呢?許彥洲是奶奶的親孫子,兩者取舍,奶奶她……”


    頓了一下。


    舒瀾一巴掌扇到自己臉上,“舒瀾,你個自私自利的壞女人!是你想離婚,你為什麽要去責怪奶奶更偏愛自己的親孫子?”


    “如果偏愛,她應該會更願意看到你們離婚吧?”


    孟思楠不知何時,已經坐到她沙發的扶手上了。


    她歪著脖子,就能靠在他看著瘦弱,實則很有力的手臂上。


    可舒瀾沒有。


    隻是皺了皺眉,等他繼續說。


    孟思楠笑的溫柔,像一灘水,暖暖、柔柔的,“因為許彥洲不愛你啊,你那位奶奶若是更希望自己的孫子幸福,那為何要強逼著他和一個不喜歡的女人在一起?”


    夜很深。


    舒瀾喝的酩酊大醉。


    在徹底不省人事之前,給李穎兒發了一條微信,讓她來夜色接自己迴家。


    “是她?”


    李穎兒的車消失在馬路盡頭時。


    一渾身冷氣的男人,走到孟思楠身邊。


    他一隻手插在褲子口袋裏,那氣場,絕對不弱於許彥洲,“確定了嗎?”


    “嗯,確定了,不過這事得再等一等,有點複雜。”


    次日。


    舒瀾在宿醉的頭疼中醒來。


    李穎兒劈頭蓋臉的就把她臭罵了一通。


    可後來聽到許彥洲駕車,要和她“同歸於盡”這件事,挨罵對象立刻換人。


    等吃過早飯。


    舒瀾準備去丁躍工作過的醫院打聽一下他的去向。


    李穎兒說,“這事我派人去辦了,還用得著勞您大駕?那就是我這個閨蜜不懂事嘍!”


    她被逗笑。


    兩人去健身房跑步做瑜伽。


    傭人卻忽然來報,“小姐,不好了,許家主宅那邊來人送消息,說fendi夫人鬧自殺,都亂成一團了。”


    “小姑鬧自殺?許彥洲怎麽搞的!?”


    舒瀾頭還疼著呢,人就急著去衣帽間換衣服,準備去許家主宅。


    李穎兒先一步把人拉住,“你幹嘛去?那是許家的家務事,你和fendi小姑的關係再好,這也是私底下的交情,她若是需要你,肯定會聯係你,你這會兒子去,是以什麽身份?許夫人嗎?”


    “我……”


    她當真是關心則亂了!


    李穎兒歎氣,“行了,律所那邊,我讓何躍過去盯著,你今天就在家休息一天,昨天那麽猛,抱著個男公關頭牌沒少喝,一晚上消費幾十萬,往後你就是夜色的親親女王了!”


    “我沒抱他。”


    “那你喝酒了,喝了二十三萬!”


    “……”


    一整天。


    李穎兒都守著舒瀾,就怕她腦袋一熱,便被許家主宅每隔一個小時就來報一次信的傭人給誘惑走。


    她也覺得可笑,“舒舒,你說你前公公婆婆是不是腦袋有病?你和許彥洲都在辦離婚了,他不是有一新女朋友嘛!讓白曉月去處理啊,我記得fendi小姑爭撫養權的案子,不也是她和她哥哥在負責嘛!這多一舉兩得啊。”


    “穎兒,你能不能讓我耳根子清淨一些?我在工作!”


    舒瀾翻白眼,抬了抬桌麵上堆積如山的案件卷宗。


    她律所的生意,那可不是一般的好!


    李穎兒“嘖”了一聲,就準備下樓去吃甜點。


    可走了沒一會兒,又大喊著跑迴書房。


    舒瀾忍無可忍,“李穎兒,你給我滾迴你自己家去!”


    李穎兒指著門外,吞吞吐吐,“舒舒,她……她來了!她居然親自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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