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白曉月端著新泡好的咖啡進來。


    她欣喜,“彥洲哥哥,你真的要讓我負責這個跨國案子?”


    “嗯,你的畢業論文就是研究瑞士的領養法案,還登上了期刊雜誌,這次算是實踐,好好累積一下相關經驗。”


    許彥洲明著是要給白曉月這個新人律助開後門。


    fendi冷嘲熱諷,“彥洲,一個連國內律師執照都沒考下來的純新人,你讓她給你親姑姑打官司,你以為瑞士是什麽地方,法外之地嗎?”


    許彥洲卻不以為然,“曉月的哥哥有律師執照,他們兄妹倆會全權負責,小姑,我和舒瀾要離婚了,一個外人,你信得過?”


    外人!


    一直沉默不語的舒瀾挑了挑眼尾。


    她沒什麽情緒的睇一眼許彥洲,冷笑,“許律師說的很對,那是不是說,我這麽一個不值得信任的外人,隨時可以離職?”


    “除非你不想要那棟別墅!”


    許彥洲不留情麵。


    舒瀾笑了,“也對,畢竟在我心裏,你還不如一棟別墅重要呢!”


    “舒瀾,注意你對我說話的方式!”


    許彥洲言辭警告,心情不悅。


    舒瀾覺得無語,反問,“許彥洲,你以為你是誰?我的祖宗嗎?我為什麽要注意對你說話的態度?嗯?”


    “舒瀾,你以前不是這樣!”


    許彥洲見fendi小姑還在,隻能強壓著火氣,不想把事情鬧大。


    可心裏煩躁的要死!


    舒瀾卻不以為然,有什麽說什麽,“以前?”她諷刺的笑了一下,“以前我愛你啊,許彥洲!為了愛,我心甘情願的跟你賠笑臉,為你小心翼翼的經營著這段操蛋的婚姻,可你配嗎?我問你,你覺得你配繼續讓我這麽對你嗎?”


    她是真不舒服。


    為了捧一個白曉月,他連他親姑姑的案子都能拿來開玩笑。


    這男人,真是越來越讓她覺得心灰意冷了!


    fendi在邊上鼓掌叫好,“舒舒,說得好!許彥洲,你就作吧,放著好好一個媳婦不要,非要被一狐狸精迷的神魂顛倒,我告訴你,你要是真把婚離了,你遲早後悔!”


    話畢,她拽著舒瀾的胳膊,就要離開。


    許彥洲沒阻止。


    但他說,“小姑,我最後悔的,就是三年前被奶奶逼著娶了她!”


    “許彥洲,你找死!”


    fendi火氣一上來,就不管不顧的要揍人。


    舒瀾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強行拖著她離開頂層,坐普通電梯去停車場。


    “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這臭小子,平時腦子不是比孫悟空還聰明嘛,怎麽到這會兒,就成二百五了?”


    fendi火冒三丈。


    嚇跑了一電梯的員工。


    舒瀾柔聲安撫,“小姑,那李隆基還是一代明君呢,可遇上個楊玉環,不也被安祿山追著打?你消消氣,至於案子的事,你先把卷宗發我,我看看再說。”


    “行,我這案子,也就交給你放心!”


    說完,fendi又看了看四周,她奇怪,“舒舒,你怎麽帶我坐普通電梯啊?”


    “我沒有直通電梯的使用權限。”


    舒瀾如實說,也不在意。


    fendi蹙眉,“你之前不是有嗎?怎麽沒了?”


    舒瀾莞爾,“讓許彥洲給白曉月了,說怕她上班遲到。”


    “what?舒舒,這你都能忍?怪不得白曉月那小三如此囂張呢!”


    電梯到負一層開門。


    舒瀾拉著fendi要出去,一起開車去吃飯。


    可她卻捂著肚子,搖頭,“不行,我突然有點不舒服,老毛病了,藥落在酒店沒拿過來,我先讓司機送我迴去,吃飯的事,明天再說。”


    “哎!小姑,還是我送你迴……”


    “酒店”兩個字還在喉嚨裏噎著呢。


    fendi就一股風似的跑了。


    舒瀾無奈,歎氣,“這個小姑,都快四十歲的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一樣,真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說完,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


    才下午三點多。


    她琢磨了一下。


    剛才和許彥洲鬧的那麽不愉快,再迴去上班也憋得慌。


    不如直接去醫院,陪陪奶奶。


    但舒瀾還沒進住院處大樓呢,就接到一通警局打來的電話,“舒小姐,您姑姑因為故意傷害被抓了,麻煩您立刻過來一趟。”


    “什麽?!!”


    舒瀾飆車趕到警局。


    可等她見到受害人的時候,也懵了一下,“白曉月?怎麽會是你?”


    白曉月身上裹著一灰色毛毯,頭發亂糟糟的,耳朵和臉上都有明顯的指甲抓痕,傷口不深,倒挺密!


    看著也瘮人!


    陪在邊上的女警很不爽的質問,“你就是舒瀾?史fendi的侄女?”


    小姑居然隻說自己是她的侄女,而不是侄子媳婦。


    這讓舒瀾心裏暖了一暖。


    她頷首,“是,我小姑呢?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說著,遞上名片。


    女警看了,笑的更諷刺,“嗬嗬,原來舒小姐是律師啊,隻可惜,自己懂法,家人卻是法盲,仗著有錢,就為所欲為了!”


    “到底是怎麽迴事?!”


    舒瀾可不是什麽好脾氣的。


    她一字一頓,氣場全開。


    尤其是那一雙烏黑透亮的眸子裏,看著沒什麽情緒,可輕輕一掃,竟叫人立刻感到威壓十足。


    甚至有點喘不過氣來!


    女警窘了一下,正色,“還能是怎麽迴事?你小姑非要冤枉白小姐是什麽小三,就叫了幾個保鏢跟著一起,把白小姐堵在地下停車場,狠狠揍了一頓。”


    “警察姐姐,您不要說了,事情不是這樣的,我不怪fendi夫人,還是放了她吧。”


    話畢,人就捂著嘴,劇烈咳嗽起來。


    女警瞧著可憐,替她順了順氣,安慰,“這自古有錢人就喜歡恃強淩弱,白小姐,你別怕,如今是法治社會了,任他們再有錢有勢,也不能白白欺負人。”


    “姐姐,您人真好,可fendi夫人和我無冤無仇的,怎麽會那麽打我啊!”


    她說著,又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舒瀾,“也許不是fendi夫人想那麽做的,fendi夫人看著也不壞,我不相信她會毫無理由的對我做出那種可怕的事情來。”


    白曉月的聲音屬於那種很甜很嗲的軟妹音。


    哪怕一身傷,人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可一開口,隨便說一句,無論男女老少,都得對她憐香惜玉。


    女警紅了眼。


    她猛得起身,直接對舒瀾命令道:“舒小姐,我們有權懷疑是您教唆他人故意傷害,請您跟我們去筆錄室,接受調查。”


    “嗚嗚嗚……舒律師,真的是嗎?我那麽尊重愛戴您,您怎麽會……怎麽會……”


    白曉月抱著自己,蜷縮在椅子上,瑟瑟發抖。


    而這一幕,恰巧被聞訊趕來的許彥洲看在眼裏。


    他長腿一邁,一個健步,衝到舒瀾麵前。


    寒氣凜然,眼神更是兇得要吃人!


    舒瀾苦笑,她挺直腰背,仰著脖子,不懼不怕的與他四目相對,問道:“許彥洲,我隻問你一次,你是相信我,還是相信白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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