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正在開小會的幾個律師麵麵相覷。


    何躍訓斥,“白曉月,你還懂不懂規矩了?連基本的禮貌都學不會嗎?”


    白曉月委屈,卷起袖口,指了指一小傷口,“舒律師,何律師,我昨天受了點傷,許律師說讓我多休息一個上午,所以……所以我……”


    完了,又要哭!


    何躍翻白眼,也不慣著,“嗬嗬,你這傷的還真挺重,要不是及時去醫院,是不是就愈合了?”


    “我……”


    白曉月捂臉,哭的好不淒慘。


    舒瀾頭疼,指了指外麵角落的工位,“你臨時被調過來的,就先坐在那吧,等采買那邊買了新的辦公座椅,再給你換。”


    以前那位置是給保潔阿姨休息用的。


    不是全新,但好歹夠幹淨。


    白曉月看了一眼,臉色就白了白。


    她囁嚅道:“舒律師,許律師說讓我來給您當助理,助理是要坐在那麽遠的位置上嗎?”


    “你不喜歡?”


    舒瀾忙著做開庭前的準備會議,不想搭理這隻小白兔。


    小白兔被她火力全開的氣場嚇的一哆嗦,忙搖頭,“不不不,我能當舒律師您的助理,就已經很開心了,所以坐在哪裏都……”


    “沒意見就馬上出去,不要耽誤我們工作!”


    舒瀾對事不對人。


    她隻一心工作,而不是有意針對。


    可誰成想,等他們剛從餐廳吃完午飯迴來,就見人事部的人等在何躍的工位旁。


    何躍的東西正在被收拾進一紙殼箱子。


    舒瀾攔人,質問,“這是怎麽迴事?”


    人事部的經理賠笑道:“舒律師,剛才許總親自打電話下來,說何躍最近業績不行,律所準備開除他。”


    “放屁!老子上星期剛打贏三場官司,許神憑什麽說我業績不行?一定是搞錯了,我得去問問。”


    何躍心直口快。


    可舒瀾睨一眼白曉月沒有整理到工位上的辦公用品。


    她就立刻明白,為何許彥洲莫名其妙要開除何躍了!


    她拽住氣哄哄要上樓理論的何躍,道:“事情我來解決,你去我辦公室等著,不許和任何人起衝突,聽到沒有?”


    “是,老大!”


    何躍隻聽舒瀾的話。


    他憤憤走人。


    舒瀾坐直通電梯去頂層。


    但電梯卡怎麽也刷不開電梯按鈕。


    樓層保安尷尬著一張臉,友情提示,“舒律師,您可能是被取消坐直通電梯的權限了,這電梯出廠的時候就隻配備兩個使用名額,現在白小姐占了一個名額,因此您就……”


    “白曉月?”


    舒瀾有些火了。


    保安如實解釋,“因為白小姐說自己擠不上電梯,上班容易遲到,所以許總就把直通電梯的使用權給了她。”


    “……”


    “還有,白小姐不是受傷了嘛,許總擔心普通電梯裏人多,怕二次傷到白小姐,這才給了權限。”


    哈!


    舒瀾去坐普通電梯的路上,心裏一陣冷笑。


    這狗男人也是真夠狠的。


    還沒離婚呢,就這麽急著直接公開自己追求一個女孩了!


    若說不是真愛,誰信啊!


    可許彥洲如此一折騰,白曉月被追的事,就在律所和整個許氏集團傳開了。


    而往常對舒瀾又怕又恨的牛鬼蛇神們,也一個個開始想著法的巴結白曉月那隻小白兔,來跟自己作對!


    舒瀾等了幾趟電梯,才擠在十幾個人裏,上了頂層。


    到許彥洲辦公室門口。


    她抬手敲門,門沒敲響,就聽白曉月弱弱的哭聲,“嗚嗚嗚……許律師,我知道舒律師不是故意針對我的,她一定是誤會的太深了,才會那麽做的……”


    “我怎麽做了?白小姐?”


    舒瀾也不敲門了,直接推門而入。


    辦公桌後的許彥洲劍眉皺起,厲聲道:“舒瀾,這是在公司,你的規矩哪去了?”


    舒瀾隨意坐到他對麵的會客沙發上,微笑,“許律師還知道這是公司,是律所,需要規矩?我還以為,你要為了美人,做個不講道理的昏君呢!”


    “舒瀾!”


    “嗚嗚嗚……舒律師,您真的是誤會了,我和許律師是清白的,我們之間什麽關係都沒有,隻是單純的上下級關係!”


    白曉月哭的聲嘶力竭。


    看那樣子,就差直接哭暈過去了。


    許彥洲是真的心疼。


    他趕緊起身,將白曉月攬到自己身邊護著、哄著。


    但神色是依舊清冷的,隻是眉梢眼角間舒瀾從未見過的溫柔體貼,是那麽的刺眼!


    她自嘲的笑了笑,也不想繼續看他們兩個秀恩愛,隻道:“許彥洲,何躍是我一手帶出來的,王賀食品的案子他還在做,臨時換人,會讓律所的誠信度受損,你別亂來!”


    “舒瀾,你這是在威脅我?”


    許彥洲看她的眼神冷的恐怖。


    可拍著白曉月後背的手,是那麽的小心輕柔。


    她笑了笑,“是,許彥洲,我就是在威脅你,那又如何?”


    “你覺得你有這個本事?”


    許彥洲拿起內線電話,命令,“讓白正進來。”


    不一會兒,一個一米七三不到的矮個男人走進辦公室。


    那男人的相貌倒是和白曉月有些相似。


    白曉月顧不上哭了,驚唿,“哥!你怎麽來律所啦?”


    白正是白曉月同母異父的哥哥。


    也是學法的,三十五歲才考下律師執照。


    不過能力方麵還行,勝率算中等水平。


    許彥洲對白正態度淡淡的,道:“你從今天開始代替何躍的位置,去跟他交接一下吧。”


    “是。”


    白正道了謝,離開。


    白曉月抱著許彥洲的胳膊,含著淚,又甜又幹淨的笑道:“許律師,謝謝你,謝謝你讓我哥哥來咱們律所工作,我一直挺害怕我自己一個人的,現在就不那麽怕了。”


    咱們……律所……


    舒瀾在一旁看著,倒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是個徹頭徹尾的外人了!


    “喂,穎兒,明天我讓何躍去你律所報道,我記得你那邊是不是缺一個項目主任?”


    她沒再和許彥洲理論,直接走人。


    對於這個男人,沒有死心,隻有更死心!


    李穎兒在那邊一聽,當即高興了,“真噠?舒舒,你真肯忍痛割愛,把何躍給我?”


    何躍能力強,人年輕,前途無可限量。


    以前舒瀾拿自己的臉麵,強把人留在許彥洲這做一個高級合夥律師。


    可如今不必了。


    她大可不必為一個狗男人再做任何無謂的犧牲!


    李穎兒得知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她直接開掛,把許彥洲和白曉月的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了一遍。


    倒是坐電梯迴核心訴訟部的舒瀾淡定從容。


    李穎兒不懂,“喂!我說舒舒,許彥洲那王八羔子還沒跟你離婚呢,他就這麽幫著小三針對你,你就一點不生氣?”


    舒瀾出電梯,聳肩,“我為什麽要生氣?穎兒,你會為了一個毫不相幹的人有任何情緒嗎?”


    “可你們還……”


    “隻是婚姻關係罷了,他不在乎,我隻是為了奶奶。”


    舒瀾拿得起,放得下。


    李穎兒給她拍巴掌,“行!姐妹,你有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至於離婚的事,等你擺平許家奶奶,咱們再議。”


    “嗯。”


    和李穎兒交接完何躍的工作。


    舒瀾掛斷電話,正準備刷卡進工作區。


    卻不料,一群保安從她身後跑了過去。


    還有人大喊,“快!快點!何躍要殺人了,你們都給我跑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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