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飛勸解道,“你這不是做無用功嗎?”


    雖然大家都意識到孟飛可能是背叛者,但在失去了主要戰力並且兩位主人犧牲的情況下,並沒有人能阻止這一切。


    景書林身子微微顫抖,眼眶泛紅,“無論你們說什麽,我都不會讓任何人靠近二少爺!”


    那堅定的表情打動了穆梟。


    穆梟走上前來歎了口氣,“景將軍,我是新來的指揮使江華,這是皇上的意思,你要不要遵守?”


    景書林冷笑一聲閉上了眼睛,“我不在乎這些虛名,想要接近左家二少爺就先從我這裏過。”


    聽到這話,孟飛衝旁邊的周瑞使了個眼色,笑著說道:“老李同誌你也別這麽衝動嘛,說不定皇上的想法是為了讓他得到更好的治療呢?最近一段時間二少爺的情況也沒見好轉啊,去城裏找個好大夫治一治不是更好麽?”


    最好醫師?


    景書林嘲諷地說,“你以為我真不知道皇上是什麽意思啊,他巴不得我們的人趕緊死幹淨呢!”


    聽見這話孟飛的眼神微變。


    還真叫人給說中了。


    的確,那東西正是鶴頂紅。


    穆梟顯得十分不耐煩地看著周瑞示意道,“老李,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個麵子行不行?”


    周瑞上前一步答道:“遵命。”


    當景書林聽到這個熟悉聲音的時候愣住了。


    這張臉……


    再仔細看過去時心裏頓時有了猜測——


    原來是周瑞!左家忠仆之一!


    原本打算將周瑞隱藏起來,但是鑒於當前情況下隻有孟飛不曾見過左家人,並且孟飛也是後來加入的軍隊體係。


    因此穆梟隻是簡單裝扮了一下,而沒特別掩蓋身份。


    果然,看到這一幕,景書林瞬間明白了真相,手裏的劍也不自覺地開始晃動。


    是自己人的感覺讓景書林心中激蕩,淚水幾乎奪眶而出,好像在黑暗中掙紮太久的人突然看見光明般振奮。


    這時他很清楚,絕對不能露出破綻。


    可是要怎麽才能不引起孟飛的懷疑,同時又能把穆梟他們放進去呢?


    要不裝作打不過對方?


    他使勁穩住自己的情緒,冷冷地說:“你想帶走二少爺?可以,隻要你能打贏我。


    我的劍同意了,你就可以帶他走!”


    “來吧。”


    周瑞順手從旁邊抽出一把劍,麵無表情地指向景書林。


    刀光劍影間,大戰似乎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突然——


    “將軍!先鋒隊那邊有消息,突厥人好像又有新動作了!”


    一個士兵匆匆趕來,“李將軍,孟將軍,咱們得趕緊去商量對策。”


    孟飛眼睛一亮,立即看向景書林,“先處理戰事,咱們現在就去商量對策。


    反正陛下的人在場,不會出什麽問題!”


    景書林立刻皺起眉頭,顯得很配合。


    看到這反應,孟飛馬上說:“老李,這麽多人看著呢,二少爺哪兒也跑不了。


    要是不去商量對策,萬一突厥軍隊攻來,咱們可全完了!”


    景書林冷笑一聲,“一個時辰,我會迴來!你們誰也不準走!”


    說完,他就跟著孟飛離開了。


    等到兩人一走,穆梟立馬行動,把人接了出來。


    趁著大家不注意,他大大方方地帶著人上了馬車,迅速離開了城門。


    ……


    直到到了城外一個隱蔽的地方,穆梟才跟著周瑞進了馬車。


    一進馬車,看到左代鬆麵色蒼白、生死未卜的樣子,周瑞心疼得眼淚差點掉下來。


    他立刻拿出隨身的藥箱,把之前穆梟給的大還丹喂給了左代鬆。


    周瑞開始為左代鬆把脈,越把脈眉頭鎖得越緊。


    “二少爺脈象微弱,傷勢嚴重,傷口處理得很粗糙,現在必須重新給他上藥。”


    穆梟湊近一看,左代鬆身上有多處刀傷和刺傷,傷口隻是簡單敷了些草藥,根本沒有消毒和仔細處理。


    難怪一直昏迷不醒。


    “去拿些高度酒來,必須先把傷口清理幹淨。”


    穆梟鎮定地說,“鶯鶯,去箱子裏拿度數高的酒;張奶媽,燒點熱水;娘,拿些幹淨的紗布過來,再用冷水敷在他額頭上。


    雖然二哥吃了大還丹,正在恢複,但他的命懸於一口氣上。


    我們必須趕緊清理傷口並消炎,不然高燒不退會有危險。”


    幾人沒有絲毫異議,立刻去準備所需物品。


    很快,大家都把東西準備好了。


    穆梟用酒精為左代鬆清理傷口,洗幹淨並消毒,然後拿出空間裏的退燒藥製成粉末泡水讓他喝下。


    之前係統升級後,裏麵放了一些常用藥品,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為了讓左代鬆早日醒來,他在水中還加了一滴靈泉水。


    靈泉水加上大還丹,隻要病人還有氣幾乎都能蘇醒。


    處理完畢後,看他似乎有些體力恢複,穆梟拿起針開始縫合傷口。


    左代鬆的傷口原先處理得十分隨意,連清洗都不徹底,傷口附近的肉都變黑發紫,散發著臭味。


    即使用烈酒消毒清洗過後,那腐爛的黑紫色依然非常惡心。


    “把剪子遞給我。”


    穆梟冷靜地對左母說,“我要把這些腐肉剪掉,否則傷口容易感染。


    二哥有內力,按理說隻要有好的治療,應該不會長時間昏迷不醒。”


    左母沒說什麽,遞過了剪子。


    穆梟毫不猶豫地用剪子將腐肉全部剪開並除去。


    他的動作非常熟練,連手都沒有抖。


    地上落滿了碎爛的腐肉。


    剪開後的傷口終於露出了鮮紅的新肉。


    穆梟毫不遲疑地用酒繼續清洗傷口,下手毫不留情。


    酒水碰到傷口,左代鬆痛得即便在睡夢中也悶哼了一聲,臉色頓時更加蒼白。


    額頭上的汗珠密密麻麻滲出,看起來極為痛苦。


    周圍的人都看得心痛不已。


    盡管如此,卻沒有一個人阻止穆梟。


    一路上,全靠穆梟指揮,甚至成功將左代鬆帶出城。


    所有人都對他心服口服。


    ……


    包紮好左代鬆的傷口後,穆梟鬆了一口氣。


    因為現在的特殊情況,今晚他們隻能在山林裏過夜。


    清理完馬車,幾個人生火暫時休息。


    直到第二天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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