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宮的王總管,聽到有孕的診脈結果,也著實吃驚了不少。


    他雖極少出宮,卻也在內務處聽聞了不少關於折謨王的傳聞。


    王皇後得知王施執意要嫁入王府之事之後,派人仔細打聽一番,深知虞顯平日行為放蕩,身邊常常帶著些清秀嬌美的少年招搖過市,其招搖作風,皆被京中一些名門貴族敬而遠之,不願與其有所瓜葛。


    而皇上卻對此事甚是上心,在皇後屢次三番阻攔之後,依然下旨指婚王施嫁入王府做側妃。


    並親自要皇後撥了宮中的人,陪嫁去王府服侍。


    皇後深怕這謨王有些見不得人的隱疾,又聽那日晚間有宮女看到他身上臉上紅斑遍布,似還散發著異味。


    便又派在太醫院供職的劉太醫充作府醫去了王府,要他專門在別景苑伺候。


    王皇後深諳宮中爭寵的手段,她雖然不能勸阻這個侄女踏入火坑,隻得放一桶水在坑邊,隨時準備滅火罷了。


    而王施本來還要爭取王妃之位,在王皇後和慶太妃的合力阻攔之下,才勉強屈尊側妃。


    而永安宮中之人,上上下下都在暗地裏偷笑這位自不量力的皇親之女,她每次入得宮來,都因那僵硬的腰肢和拖遝的腿腳惹人嘲笑。


    尤其是和三皇子的母妃越貴妃,更是在背地裏稱她為跛腳雞。


    宮中其他與皇後不和的妃嬪,皆背地裏以此稱唿這個頻頻入宮顯擺的國舅次女。


    京城中的官宦大家,皆拒絕了國舅王府的求親,有哪些攀緣附勢的小戶人家,王施又看不入眼,一來一去,便耽擱到二十歲才遲遲出嫁。


    至於她為何腿腳行動如此,宮中傳聞她小時候得過身體麻痹之症,後雖治愈,但留下了行動不靈活的病根。


    為此她深恨自己有這些缺陷,但心氣卻比那才貌出眾的女子更高。


    一心要憑姑母的勢力,嫁一個才貌身世皆佳的如意郎君,好好打臉那些拒絕了國舅府的官宦子弟,她王施是可以有朝一日飛上枝頭做鳳凰的。


    國舅家中無子,王皇後又隻生了太子一個孩子,自然將自家的侄女,視若己出一般的寵愛。


    但過分的驕縱,也助長了王施的囂張刁蠻之氣,出入宮中如自家府邸一樣,見了宮中其他妃嬪,也大有傲慢不敬之態。


    如今她如願嫁入王府,目標直指王妃之位,卻忽然聽慶太妃說府中一個婢女已經有了身孕,她自是心中十分氣惱。


    皇上不知道哪裏來的消息,竟也十分關心這件事,便由皇後派人過來,確診是否真的有孕,還是假意爭寵。


    隻因宮中太多這樣的事了,今日才派王總管和趙太醫來府中,親自診脈而來。


    此時趙太醫已經收拾好藥箱,由一個小跟班拿著,見齊桓請他坐下一起喝茶,拱手說還有事要迴宮去。


    王總管也站起身來,同齊桓道別,齊桓給身後小廝一個眼色,同時將那一隻沉甸甸地金麒麟隨手放在了王總管的袖中。


    小廝將兩個鼓鼓的東西,送給趙太醫和王總管的跟隨,二人略一推辭,便都收下了。


    其他院中來的人,見診脈結果已出,瞬間覺得沒趣了。


    紛紛不做聲響地悄悄走了迴去,桂嬤嬤站在廳堂之中,看秦如夢還愣愣地站著,雖刻意拉長聲音說道,“秦娘子,你還在這裏看什麽呢?難道要等到誕下世子不成嗎?”


    秦如夢見老婆子態度倨傲,又有些酸溜溜的口氣在裏麵,也不為此生氣,而是撫了撫鬢邊的新式宮花,笑著說道,“嬤嬤不也十分著眼精心的嗎?他日這鳶兒若是都能誕下孩兒,像我等人都是連個賤婢也不如了。”


    說罷,隻見老婆子薑黃臉上顏色不好看,不待她說話,領著一個小丫頭,便一扭一扭地走了。


    木藍見果然有孕,心裏不知是該開心,還是擔憂,綠蘋早已迴碧雲軒去了,她此刻隻想和那個曾經的鳶兒,好好說說話。


    桂嬤嬤見她依然探頭朝室內張望,因未見過麵,看打扮知是管事姑姑,想要問問她,又被秋桐叫走了。


    此時室內床上的層層簾幕又放了下來,容姑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臉上緊繃的肌肉,才稍微放鬆了一下。


    抬眼見木藍在室外張望,她走兩步上前說道,“木藍姑娘,還要稍等一刻,紫菱這就來了。”


    木藍會意點點頭,在堂屋椅子上坐下來等待。


    剛坐定,容姑便又匆忙出來,對她說道,“麻煩姑娘去清夢堂請阿青侍衛過來。”


    木藍聽後一驚,不知道是怎麽迴事,但也不敢耽擱,連忙點頭說是,拔腿便匆忙朝院門走去。


    剛走出院門中,卻見秋桐帶著一個郎中模樣的人,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


    身後還五米遠,一對宮燈開路,還跟著一步一趨的別景苑娘子王施。


    木藍怕對方見自己生事,未等王施走近,便轉身從梅林裏草地上穿了過去。


    夜晚視線不清楚,桂香眼見一個人影閃了過去,剛想稟明娘子,又沒有看清楚是誰,便朝那邊多看了兩眼。


    此時梅林中寂靜無聲,偶爾傳出一兩聲夜梟的淒慘悲鳴,讓人不禁毛骨悚然。


    “快點,別等王爺來了,那個鳶兒就不好擺弄了。”


    王施口中催促著,雖心內著急,但苦於腿腳不便,隻還是著急隻顧快走。


    終於走進房中,那個郎中模樣的人,已經陪秋桐在外廳等候了。


    王施也不理睬他們,進門邊說,“把這個冒犯我的婢女給我按住,江神醫去給床上那個人診脈,看她到底是真有孕還是耍的什麽把戲!”


    容姑見王施一夥人來勢洶洶,伸手就要去關房門。


    早有秋桐和另一個侍女,上來便將門用力頂住,後麵槿嬤嬤趁勢上前,從門縫中擠了進來,一把便揪住了容姑的發髻,用力將她掀翻在地上。


    扭頭衝秋桐嚷道,“過來給我打這個賤人的嘴,她竟敢讓桂嬤嬤洗刷淨桶,不長眼睛的賤人!給我狠狠打!”


    秋桐見勢掠起袖子上前就朝容姑臉上扇去,容姑也不是好惹的,右腿飛起,一腳就踢中了秋桐的胳膊。


    秋桐口中吃痛,嘴裏不停咒罵著,抬腿也朝容姑身上踹過去。


    三人混戰在一處,那邊王施急的大喊,“薑神醫,你還站著幹什麽?給我進去給那個鳶兒好好診診脈,看她到底有什麽妖術,竟然把太醫都騙了。”


    那個薑神醫聽罷,撩袍角就向床上撲去。


    他今日穿的是一襲絳紅色袍子,屋內燈光明亮,移動的紅色在屋中甚是醒目。


    眼看他的手就要已經揭起了兩層帳幔,已經看到床上一個女子長著胳膊在瑟瑟發抖。


    在他將要伸手抓那女子之際,一個身影從敞開的窗戶中,飛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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