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俞洲看著她愣神,女孩眨著眼睛好奇的也湊近盯著他看,好像俞洲是什麽被發掘出來的稀世珍寶古玩。


    不是俞洲大驚小怪,而是這姑娘穿的實在是過於奇怪。她一身黑褐色的中式長衣,頭上戴著深黑方正的乾坤泰卦帽,乍一看像是西方的魔術帽。帽子後麵兩撇特別顯眼的烏紗帽翅膀顯得中不中西不西,不倫不類。


    帽子中間一個大臣上奏用的笏板形狀的木牌子,雕刻著梅花枝的樣式,旁邊還有一枝赤紅色的真枝梅花,紅豔的像是刷色過油後的假花,靠近時還能聞到淡雅的香味。


    兩鬢頭發都裁剪的跟這帽子一樣方正,上衣,黑色的長袍及腰截斷,結果下身也不是什麽燈籠長褲,而是緊身的黑短褲,一雙不像古人穿得緊身白色小腿襪,上麵還綁著紅蝴蝶結,腳上踩著黑色普通老北京鞋。


    雖然穿的奇怪,但在陽光照射下,能看到她那些深色的衣服上有雲錦和蝴蝶狀的暗紋,針腳細密,即便通身一個色係,也不失低調奢華,再加上這種黃蓉般的稀奇古怪的頭性子,不出意外是個大家閨秀。


    “你咋愣住了。”胡桃喂喂喂了幾聲,伸手在他眼前晃蕩,俞洲倒吸一口氣,這下他甚至看到她水蔥般的手指上還塗著漆黑的指甲油,簡直是大開眼界。


    這姑娘奇怪的很。他聯想到江雪說的望舒客棧有仙人駐紮,大概客棧老板也是個氣派隨意的江湖人,看這女孩這樣子,難不成是這家望舒客棧的老板的女兒,以為俞洲是路過的客官來接待來了?


    “我不是來用餐的。”俞洲說。


    “我知道你不是來用餐的!”胡桃叉著腰,著重強調了“我知道”三個字,問:“你不是來找望舒客棧的仙人的嗎?”


    “你怎麽知道?”俞洲一愣。


    “喔!居然被我猜中了!”胡桃兩眼一亮,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意識到被開玩笑的俞洲也不生氣,:“是因為我穿的像那種凡人的修仙人嗎?”


    “可不嗎?”胡桃自來熟的繞著他轉了一圈,點點頭說:“你這樣子,尋常百姓可能以為你是仙人,但難不住胡桃我,本堂主仙緣極強,我們往生堂還給仙人辦葬禮,對仙人更是不會大驚小怪啦。”


    “喔,原來是前輩,那您知道望舒客棧的仙人在哪嗎?”俞洲欣喜過望,看著這女孩的樣子就知道絕不簡單,果然聽她描述,還是個什麽「往生堂」堂主的名頭,可能是天山童姥?或者是個年少有為的?


    俞洲沒注意他本人才是那個最像天山童姥,鶴發童顏的那個,而胡桃絲毫沒有他的死氣沉沉,一臉年輕,性格活潑,撐死也不過是個十六七歲的性子。


    “本堂主一向繁忙,但是你要是答應本堂主一件事,本堂主也就告訴你怎麽找到望舒客棧的仙人啦。”


    “什麽事?”他剛來璃月,能有什麽情報給她?


    “你先說你答不答應。”


    “答應了就要做到,我不能輕易允諾,我是剛來璃月,這位堂主要是有求於我,可能我也幫不了什麽忙。”俞洲說,雖然看這姑娘一身正氣凜然的模樣,俞洲甚至能感覺到她身上過盛的,邪祟都不敢靠近的陽氣,怎麽也不像那幫妖魔鬼祟。


    但她要是信口開河空手套白狼,俞洲也沒地方說理去,畢竟他在璃月還沒有戶口,那些軍隊都不一定幫自個的忙。


    “你剛來璃月?”胡桃震驚,眼睛瞬間張大,誰家江湖騙子穿著一身璃月的俠裝,頂著璃月的窗花發飾說他剛來璃月啊。


    “我不像嗎?”俞洲笑了笑說:“我今天早上天亮才到的石門,那邊有個客棧叫……不知道名字的小二,告訴我來望舒客棧,就能找到仙人,所以我一路趕來的。”


    胡桃咂嘴:“不知為何,第一眼見到你就覺得你是本土璃月人,而且大概在璃月生活過很久。你看,你不僅是璃月人長相,穿的也很像璃月人。”


    “可能是從小就在璃月,這衣服是家裏的老衣服了,我出發前借來穿的。”俞洲兩眼一閉就是胡謅。


    胡桃聽到這話作思索狀沉吟了一會,說:“石門離望舒客棧那麽遠,你是怎麽趕來的?”


    “跑來的啊,路上還遇見了一個自稱名冠天下的香菱的女孩子,她的寵物我也認識,叫鍋巴。”俞洲說的振振有詞,胡桃眼中卻露出了狐疑的光芒,香菱去蒙德采風也不是什麽絕密的事情,鍋巴更是璃月港都知道。


    從璃月去蒙德又隻有這一條道最方便,想招搖撞騙的人在故事裏編入真實人名往往會讓讀者更加相信,這一點還是不少江湖騙子慣用的招數,陶淵明同誌就在桃花源記裏加了真人名字以達以假充真的效果。


    總之她還沒有輕而易舉相信這個“外來者”的目的。


    胡桃說:“你既然是個外來人,為什麽要找璃月的仙人?”


    雖然這姑娘看著可愛,話語也不鋒利,俞洲卻感覺自己有一種被質問了的錯覺,這種錯覺讓他感覺遇到了璃月女版的溫迪。


    “家裏早些年不知為何突然去找仙人,緊接著就無影無蹤了,我無親無故的也找不到以前的住址,才要問璃月的仙人。”


    這個答案最標準,不知道家庭住址,家裏還是因為求仙緣失蹤的,那什麽意外都有可能發生,追蹤起來浩瀚渺渺,俞洲心說自己胡謅的水平真是越來越強了,而且胡桃聽到這話像是信了幾分的樣子。


    頓了頓俞洲說:“姑娘光是問我了,我還沒問你呢。”


    “本堂主的名號璃月上下都知道,你盡管問。”胡桃大氣的抱胸:“天地為證,荻花洲的仙人為證,我答應你的事情決不食言。”


    “你從事的往生堂,在哪裏,是什麽門派類型,為什麽給仙人送葬?”


    胡桃朱紅的唇齒微張,閉上眼睜開,不可置信的說:“你居然不知道往生堂?”


    “天下浮雲幾堆,門派做的再大也不過曆史浪潮的泡沫,王侯將相尚且不能全部名留青史,區區人民武裝,不認識的大有人在,不必大驚小怪。”俞洲話說出口被自己嚇了一跳,就好像有人透過他的身體說出了這句話,這些文縐縐的造句很不符合他的行事風格,但他剛剛就是腦子一抽就說出來了,他心裏打了個寒顫。


    “厲害厲害,你這幾句跟鍾離似的,敢問先生尊姓大名?”胡桃讚歎,給麵的鼓掌。


    “俞洲。”


    “沒聽過。”胡桃直白的說。


    “沒聽過很正常,就像我也沒聽過胡桃姑娘的名字,你說的那個什麽鍾離我更是沒聽過。”


    他隻聽過項羽的其中一個上將姓鍾離,根本也沒見有人單名鍾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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