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放。”


    “你先放。”


    “我保證。”


    “我也保證。”


    “……”


    在殘肢斷臂的空地上,顧硯安和伏黑甚爾不斷地爭執著誰先放下武器。


    “一起放。”


    “好。三,二,一……放!”


    兩人誰都沒有動。


    “媽的,你個小鬼不老實!”


    “你不也一樣!”


    ……


    在無數次三二一後,這兩人依舊維持原狀,兩件咒具甚至插得更深了。


    “最後一次!”


    “好。三,二,一!”


    兩人化作殘影瞬間分開,但是脖子上都多出了一道傷痕。


    他們都在分開的一瞬間想要割開對方的脖子!


    “呸!人渣!”


    兩人異口同聲地罵道。


    甚爾指指顧硯安手上的咒具:“釋魂刀給我!”


    顧硯安嗤笑一聲:“行啊,拿天逆鉾來換。”


    “你在想屁吃!”甚爾吐了口唾沫:“咒具本來就是我的!”


    “那就當你給我賠償了。”


    甚爾嗤笑一聲,但也沒有再爭辯。


    因為他知道,除非自己再跟這小子打一架,否則咒具是不可能要迴來的。


    “走了。”甚爾轉身離去:“既然委托人不守信用,那麽我也沒必要殺你了。下次見麵,最好不是敵人吧。”


    看著甚爾的背影在遠處消失,顧硯安這才放鬆下來,身體軟弱無力地癱倒在地上。


    “累死了……”顧硯安感到眼皮跟灌了鉛一樣沉重,意識也漸漸模糊。


    就當顧硯安陷入沉睡的時候,地上的赤霄劍自動漂浮起來,落到了顧硯安的身邊。


    劍身一明一暗,仿佛是在唿吸一般,顧硯安身上的咒力不斷流逝,注入到了劍柄末端的圓珠中。


    被削短的劍身開始慢慢伸長,同時出現了許多裂紋,破碎後,是新的劍身。


    就像是在蛻皮一樣。


    ……


    顧硯安從沉睡中醒來,映入眼簾的是漫天的繁星。


    身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但是由於失血過多外加多出骨折,顧硯安現在走路都費勁。


    “還有一個地方……新宿……”


    顧硯安晃晃悠悠地起身,腳下突然傳來清脆的聲音。


    低頭一看,赤霄劍完好無損地躺在地上,隱隱閃爍著紅光。


    顧硯安又驚又喜地將劍拿起揮舞兩下,發現劍身要比之前重了許多。


    他看了看另一隻手上的釋魂刀,思慮片刻,猛地舉刀劈向赤霄劍。


    叮!


    一股極大的反震力從劍身上傳出,幾乎讓釋魂刀差點脫手!


    顧硯安拿起赤霄劍仔細查看,驚訝地發現上麵連個豁口都沒有!


    適應了斬擊?不對,也許是單純的對釋魂刀的斬擊免疫了……不過是真不賴。


    注入咒力,赤霄劍上燃起火焰,顧硯安將劍當成火把在地上尋找劍鞘。


    ……


    三天後,新宿。


    顧硯安一瘸一拐的身影被警察攔下。


    “先生,您沒事吧?”


    “沒事。”


    “您背後背的是……”


    “用來cos的模型,我在cos一名浪人。”


    “是嗎?您能把模型拿來讓我看看……”


    顧硯安二話不說,轉身就跑。


    警察一愣神的功夫,顧硯安都跑到街對麵的拐角了。


    “站……站住!唿叫總部,唿叫總部!我發現一名疑似精神病的男子,此人衣衫襤褸,持有冷兵器……”


    顧硯安鑽進一條小巷,等到外麵的警笛聲變弱,才探出頭查看。


    為了不引人注目,顧硯安順走了商店裏的兩件衣服,將兩把兵器用舊衣服包裹起來。


    天堂孤兒園。


    顧硯安抬頭看著牌子上模糊不清的字跡,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一把扯斷鐵鎖,推門而入。


    來到地下室,看著屋內熟悉的刑具,以及清洗多次變得黯淡的血跡,顧硯安仿佛又迴到了過去。


    “顧,你要聽我的話。”


    “顧,去殺了他。”


    “顧,來,把藥吃了吧。”


    ……


    通紅的烙鐵,滿是尖刺的長鞭,老虎鉗,電椅……但自己慘叫時,某個男人變態的笑容。


    中村石元!!


    這個孤兒園,本就是他用來收集世界各地的孤兒,並來培養殺手的地方。


    自己經曆了無數的磨難,也殺掉了所有的競爭者,才成功活了下來。


    那些,大多都是七八歲的孩童。


    “混蛋!!”


    顧硯安雙目通紅,一腳將旁邊的木椅踢碎,腦海中再次被殺意占據。


    記憶倒退,迴到複仇的那天。


    “不可能……你是怎麽解開束縛的?”


    “束縛,也是需要咒力的。”顧硯安冷漠地說道:“咒術師,咒靈,甚至咒具之間相互都可以定下束縛,但是與普通人就不行。我讓自己,成為了一瞬間的普通人。”


    “你做了什麽?”


    “死人不需要知道。去死吧。”


    ……


    在外等待的五條悟有些驚訝看著孤兒園:“咒力很不穩定……他不是真要瘋了吧?”


    夏遊傑聳聳肩:“本來精神就不太正常,還破壞了天元大人的法陣,瘋不瘋這不是明擺著嗎?”


    “那我們……”


    “給他加油唄,還能幹嘛。”夏遊傑無奈地歎氣:“順帶,解決掉眼前這些人。”


    兩位老者從拐角處走出來,活動著筋骨。


    一位手裏提著個大酒葫蘆,醉眼朦朧。


    一位則是麵色蒼白,眼睛眯成一條縫:“五條悟,夏油傑。這是最後通碟,你們最好不要執迷不悟。”


    五條悟煩躁將墨鏡摘下:“我現在說的話也是最後通碟……你們最好閉嘴,我現在的心情很不好。”


    ……


    “殺,殺,殺……這個世界的人也好,咒靈也好,都殺光!”


    “這個世界讓我們受了那麽多的苦,幹嘛要把它留下?毀掉它!”


    負麵情緒侵占著顧硯安的理智。


    等等,我們?


    一瞬間,顧硯安恢複了神智,耳邊的雜音消失。


    他有些疑惑地抬起頭:“什麽叫我們?你誰啊?”


    “我是顧硯安啊。”


    在對麵破舊的電椅上,一個渾身纏著電線的顧硯安笑著說道。


    “屁……你才不是顧硯安,我是。”顧硯安神色不安地罵道。


    電椅上的顧硯安麵帶笑意地說道:“你怎麽能確定?你不連你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嗎?”


    “現在我知道了,我就是顧硯安。無論這個世界是真是假,無論我殺人也好,救人也好,我就是顧硯安。至於你……”


    顧硯安將赤霄劍握在手裏:“還是請你去死吧。”


    “可我也是想活著啊。再者……”坐在電椅上的顧硯安扯斷電線站起來:“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誰?”


    “有點猜測。”顧硯安神色很複雜:“你我是一體的……你應該知道我現在腦子裏在想什麽。”


    “你猜對了。”不知什麽時候,電椅上的顧硯安將釋魂刀握在手裏:“你個占據別人身體的小偷!無恥的重,生,者!”


    “果然。”顧硯安長唿一口氣:“你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


    “沒錯,我才是顧硯安!!”電椅上的顧硯安眼中盡是瘋狂:“你偷走了我的身體,我的靈魂……你現在的人生,應該是我的!!”


    “不,現在的人生,是在我重生之後的一次次選擇中造就的,身體屬於你,靈魂屬於你,但是這段人生可不屬於你。”


    “你放屁!!我是顧硯安,我要拿迴我的一切!!”


    顧硯安臉色平靜地訴說著:“你隻是一絲執念。憑借我的愧疚,憤恨,懷疑,殺意等負麵情緒才存活於靈魂的一角中。”


    另一個顧硯安渾身纏繞著血紅色的咒力,麵容扭曲:“執念又如何?殺了你,我就不隻是執念了!”


    “我不想死。”


    “我也不想啊!!”


    “殺了你,我將徹底成為顧硯安。”


    “殺了你,我將奪迴原本屬於我的一切!!”


    那麽……


    刀劍相撞,擦出絢爛的火花,卻遮擋不住兩人眼中的決心。


    請你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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