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素芳哪裏肯聽他的話,趁著李木匠轉身的功夫,悄悄地跟在了他的身後。


    門軸轉動時發出的那輕微的“嘎吱”聲,在這寂靜的氛圍中顯得格外清晰。


    隻見院子裏,一個男子正狼狽地躺在地上,他的麵容因痛苦而扭曲,嘴裏不停地唿喊著疼,那聲音在空曠的房間裏迴蕩,讓人聽了不禁心生憐憫與疑惑。


    胡素芳微微皺了皺眉頭,輕輕推開擋在身前的李木匠,她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地上的男子身上。


    待她定睛仔細一看,臉上瞬間浮現出驚訝之色,嘴巴微微張開,說道:“這不是楊喜鳳的二哥嗎?他怎麽會來到咱們家的院子?”


    沈清瑤聽到隔壁傳來的說話聲,腳尖輕點地麵,稍稍踮起腳尖,大聲說道:“胡嬸,幫我叫老村長過來,我懷疑楊喜鳳和她的兩個哥哥,把陸秀才打傷了,這事兒可不小,必須得讓村長來處理。”


    沈清瑤的聲音清脆而響亮。


    聽到是沈清瑤的聲音,又聽聞楊喜鳳他們竟然把陸秀才打傷了,胡素芳的心中猛地一驚。


    她心裏暗自思忖著,這楊喜鳳可真是膽大包天,之前總是聽她天天口嗨說陸澤是她未來女婿人選,沒想到如今竟然來真的,還把人給打傷了。


    她不敢有絲毫的耽擱,急忙提高聲音應道:“我這就去。”


    那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與急切。


    楊喜鳳的聲音因焦急而變得尖銳,她幾乎是尖叫著喊道:“不能去!”


    親眼目睹沈清瑤僅僅輕飄飄的一腳,就把自己的二哥踢到隔壁院子去的楊喜鳳,此刻聽到要叫老村長過來,頓時慌了神。


    她的眼神中滿是驚恐與不安,心裏像一團亂麻。


    她心裏清楚得很,他們原本精心策劃的計劃是要在天亮,等陸澤醒過來之時,如果他不答應李娶豆花,再叫老村長過來處理。


    這樣一來,他們便有了足夠的理由和說辭,可如今若是老村長現在就被叫來,那他們之前所做的一切可就都付諸東流了,不僅如此,還會成為村裏人的笑柄,被眾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到那時,她的女兒以後想要嫁個好人家,恐怕就基本沒什麽希望了。


    她的額頭漸漸滲出細密的汗珠,雙手也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起來。


    沈清瑤聽到隔壁開門離開的聲音,這才緊緊地盯著楊喜鳳說道:“你說不能去就不能去?你們把一個秀才打傷了,這可是犯了大錯,夠你們全家吃一壺的,不要以為陸秀才的性子溫和,不爭不搶,就任你們如此肆意妄為,隨意作踐。”


    說這話時,沈清瑤的目光不自覺地投向屋子裏,眼神中滿是擔憂。


    她的內心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不知道陸澤在哪個房間裏,也不清楚他此刻的身體狀況究竟如何。


    是不是傷得很嚴重?


    不然為何她在外麵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卻依舊聽不到他說話的聲音。


    她心急如焚,感覺自己的心髒都要跳出嗓子眼了,真想立刻衝進去查看。


    但理智告訴她,必須要等到老村長過來才行。


    沒有一個說話有分量的人在,她即使把陸澤帶迴去,楊喜鳳後麵絕對不會輕易放過陸澤的,甚至還會說陸澤玷汙了李豆花的清白。


    在眾人悠悠之口下,還有當下的環境,陸澤不答應也得答應娶了李豆花。


    如果有分量的人在場,事情或許還有轉機。


    他們說隻是將陸澤打暈,然後叫李豆花在他邊上躺著,說明陸澤的清白還是可以保住的。


    在這等待的過程中,每一分每一秒都好似一個漫長的世紀,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讓她備受煎熬。


    胡素芳帶著老村長以及他的孫子匆匆趕來,遠遠就看到楊喜鳳家那沒有門板的門口,不禁都愣了一瞬間。


    胡素芳跟在後麵,瞧見這爺孫倆停住腳步不走了,她趕忙走上前解釋說道:“這是清瑤著急,害怕陸秀才遇到危險,踹門而入的。”


    原來,胡素芳到了老村長家,隻是簡單地說了楊喜鳳和她的兩個大哥打傷陸澤,被沈清瑤找上門的事情,並沒有提及其他多餘的細節。


    老村長和他的孫子互相看了一眼,老村長微微皺起眉頭,喃喃說道:“力氣真是大啊,我記得這個門李鬆林新裝沒多久的。”


    言語中帶著一絲驚訝與疑惑。


    待看到沈清瑤一腳踩著楊大,一手拿著木棍,怒視著楊喜鳳的時候,老村長已經震驚得不知該如何形容了。


    此時的沈清瑤在他眼中,哪裏還是那個普通的小丫頭,簡直就像一個威風凜凜的長勝將軍,那氣場讓人不敢小覷。


    楊喜鳳看到老村長過來,立馬先哭訴上了:“老村長啊,你看看沈清瑤她不止踩著我大哥,還踢飛我二哥,我二哥他現在在胡素芳那邊院子裏,不知怎麽樣了?”


    她的哭聲淒慘而哀怨,試圖以此來博取老村長的同情。


    老村長聞言,下意識地看向那有一個成年男子高的圍牆,隨即嘴巴微張著,顯然是再次被驚到了。


    沈清瑤迴過頭,朝著老村長笑了笑,那笑容中帶著一絲禮貌與坦然,隨即把踩著楊大的腳挪開,手中的木棍也輕輕地扔掉。


    老村長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語氣嚴肅道:“你沒做錯,人家為什麽不去打別人,怎麽聽說你們把陸秀才弄到你家,是怎麽迴事,一個大活人,你們想幹嘛?”


    他的心中不禁暗暗納悶,這村裏的風水最近不知哪裏出了問題,不是有人大半夜往別人家跑,就是有人大半夜把人擄來自己家裏的,真是亂象叢生。


    胡素芳不屑一顧地撇了撇嘴,說道:“能幹嘛,不就是想她能有一個秀才女婿。”


    那語氣中滿是對楊喜鳳行為的鄙夷。


    楊喜鳳急忙狡辯道:“你胡說,我們這裏哪有陸秀才,這麽晚他不在家裏睡覺,來我家幹嘛。”


    她心裏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反正陸澤放在她閨女房間,大半夜的沒人敢隨意進一個未婚女子的房間。


    到了天亮不用老村長出麵,她也會威脅陸澤同意娶她家豆花的,不娶就去官府告他。


    這不比老村長有說服力,現在隻要她把事情咬緊,不承認陸澤在她家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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