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市中心。


    幾個流浪漢蜷縮在幹枯的噴泉旁,寒風中瑟瑟發抖。


    一座斑駁的雕像屹立在廣場正中央,那是71號意識者,這座城市的締造者和守護者。


    據說,正是他用生命隔絕了災禍,建立起了這座避難城市。


    不少居民在雕像下禱告,堅信它能賦予精神上的力量,幫助他們渡過難關。


    往北,是一幢二層樓的四合院,粉牆黛瓦,透著皖南建築特有的古樸。


    那便是沙海市權力的中心——沙海市理事會館。


    一市、二會、三家族中的二會,指的是沙海市理事會,以及意識者公會。


    進入館內,正房掛著“服務大廳”牌匾,工作人員還沒上班。


    左廂房,意識者公會,一名約五六十歲的老者靠在躺椅上,搖著蒲扇打盹。


    咚咚咚,韓逸敲了敲櫃台。


    “失業登記去正房,找人尋親去耳房,其餘的自己去問。”老者閉著眼道。


    “我叫韓逸,是來認證的。”韓逸道。


    “認證?”老者驚坐起身,狐疑地瞅了瞅韓逸,“我查查。”


    老者合上眼皮,身上散發出意識波動,竟也是名意識者。


    “韓逸,9年前父母失蹤,後流浪至沙海市。3年前升入沙海四中的實驗3班。2天前的畢業考試上和對手打平,獲得了轉職考核的資格。”老者睜開眼睛道。


    韓逸驚詫的點頭,這理事會的資料更新得夠快啊。


    “我叫宋江,他們都叫我老宋,跟我來吧。”


    老宋放上暫停服務牌子後,領著韓逸往後花園走去。


    穿過拱門,花香撲鼻而來,走廊穿插,連接四處軒榭亭台,奇花異草簇擁著大小池塘。


    正當中,花崗岩擂台上還殘留著少許戰鬥痕跡。


    “這裏是意識者的公共區域,你下周的轉職考核就是在這舉行。”


    老者一邊介紹,一邊帶著他進到屋內,翻出個積灰的木箱。


    一打開,十張玻璃似的卡片靜靜躺著。


    “這是id卡,拿一張,注入意識。”老宋道。


    韓逸點頭照做,卡麵上藍光一閃,浮現出四個字:認證成功。


    “你小子還真覺醒了?”


    “僥幸而已。”韓逸笑道。


    “不驕不躁,合我胃口。卡裏有一筆啟動資金,和一份簡報,你看完再出來。”


    老宋拍了拍韓逸的肩膀,出去關上了房門。


    韓逸手指輕輕一劃,下一秒,卡片上顯露出餘額:元。


    “這麽多?!”


    他兼職3年也才攢了8萬塊錢,還不如一次認證賺得多,難怪都相當意識者。


    隨後又打開簡報,信息通過指指尖湧入腦海中。


    【意識者簡報(絕密)】


    【2089年:首位意識者出現,聯合國五常開始對其進行秘密研究】


    【2090年:災禍摧毀了人類文明,各國政府解散重組,並設立81座避難城市】


    【2091年:意識研究取得突破,‘意識職業’被證實,‘智識之都’項目正式籌備】


    【2092年:智識之都建成,聯合會及首批意識者順利落戶】


    【2093年:管理局成立,標誌著災禍時代的結束,人類文明開始走向新的進化方向】


    韓逸越看心情越沉重。


    根據這份簡報,原來智識之都早就建成了,裏麵的人也都過上了新生活。


    可避難城市裏的人,還在一邊艱難度日,一邊寄希望於人類大遷移的那天。


    每一行字都仿佛是在提醒他,他所在的世界,即將被拋棄。


    不管到了哪個世界,弱肉強食的規則也不會改變……


    “次的轉職考核,非去不可。”韓逸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推開門,老宋坐在石凳上,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第一次看都這樣,習慣就好了。走吧,給你介紹下各處設施。”


    在老宋的帶領下,韓逸陸續參觀了冥想室、物資室、圖書館等各處設施。


    當然,價格也是相當昂貴。


    凡級精神恢複藥劑,1.8萬一支。


    凡級專注藥劑,3萬一支。


    這還隻是開胃菜,來到圖書館,平板電腦上劃分兩欄,分別是心法和意識術。


    點開心法,看見價格的瞬間,韓逸的目光再也挪不開了。


    《意識初窺》(凡級下品):8萬


    《靜神修心法》(凡級下品):10萬


    《潛能級從門到突破》(凡級下品):20萬


    ……


    他甚至懷疑是自己看錯了,抱著一絲僥幸,他又點開了意識術。


    《迴路膨脹》(凡級下品):15萬


    《迴路爆炸》(凡級下品):17萬


    《意識造形》(凡級中品):50萬


    ……


    韓逸腦袋裏隻剩下一個念頭:這些心法和意識術是金子做的嗎?


    隨隨便便就是十幾萬,這可是是普通人四五年的收入啊。


    難怪能拿10萬塊做啟動資金,這修行資源也太貴了。


    韓逸深吸一口氣,道:“怎麽沒有凡級以上的意識術呢?”


    “你當買菜呢?”老宋瞥了眼韓逸,“高品級的意識術都是家族、財閥的不傳之秘,就這些還是聯合會捐助。”


    韓逸連連咂舌,還好他有係統,不然一道意識術,就能讓他傾家蕩產。


    難怪轉職考核後,意識者要麽和各組織簽訂培養合同,要麽直接賣身給大家族。


    這燒錢程度根本不是正常人能負擔得起的,沒有錢,還想當意識者?做夢。


    忽然,韓逸靈光一閃,低聲問:“對了,宋前輩,你知道……外探嗎?”


    聽到外探兩個字,老宋眼眸微眯,緊緊盯著韓逸道:“你竟然知道外探?”


    “我也是偶然聽說的,您老知道怎麽出去嗎?”韓逸微微笑道。


    所謂外探,就是外出探險。


    災禍過去9年,聯合會依舊不讓出去,說是外麵空氣有毒,地表惡劣,不適合居住。


    然而,消息靈通的卻知道,那都是官方說辭,真正的原因是外麵出現了變異,形成了特殊區域,據說裏麵藏有各種資源、技術。


    智識之都的意識者們,往往會組建隊伍前往探索,一次就能賺幾十上百萬。


    沙海市雖然沒有明令禁止,但一般都不允許外出。


    韓逸聽收購站老板提及,那些大家族的天驕,經常偷摸外探曆練,所以突發奇想,要是他也能出去一趟,沒準能賺點錢買藥劑和心法。


    老宋緩搖蒲扇,摸著胡須,淡淡道:“外探可是違禁行為……這可不好辦呐……”


    韓逸兩眼放光:“也是就是說真能出去?”


    老宋輕咳兩聲,神秘一笑道:“你看……是不是買點什麽?比如那個8萬的心法……”


    韓逸愣了愣,老頭這燕國地圖挺長啊?


    “宋前輩,那個……最便宜的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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