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婦人之仁
哎呀，青天大人，他撩不動 作者：時不晚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自張天師那裏迴來後，江秋年生了一場大病，他向來注重保養 ，雖然身子骨不夠強健，卻也很少生病，可這次的病卻十分迅猛。
蘇眉不眠不休的照顧了他三天三夜，燒退了的江秋年睜開眼就看到倚著床柱打盹的蘇眉。
許是幾日來休息不好，蘇眉豐潤的麵容也有了憔悴之色，他抬手想摸摸她的臉，手還未觸及到她，她便猛然驚醒。
“你醒了？”蘇眉臉上帶著真切的歡喜，她伸手撫上他的額頭，“燒退了，要喝水嗎？還是我讓他們煮碗粥？”
江秋年怔怔不說話，他離開夏旺家的時候，感覺像是自一場噩夢中醒來，然後陷入到更深的夢魘中，他成了吸血的妖怪，可是吸血並不是讓他活下去的原因，他的惡成了一場並不可笑的笑話，所以他才會受不了崩潰。
可是這一刻，眼前這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女子，將他拽入到溫暖的現實中來。
以前，他以為死亡是最可怕的事，他願意為了不死而不擇手段，但現在他懂得了有些事比死亡可怕的多。
“阿眉，我讓人收拾了在朔方城的宅子，你帶著阿冉去那裏住吧。”他的語氣虛弱卻堅定。
蘇眉的表情從欣喜轉為詫異，再到最後浮起憂色。
“發生什麽事了嗎？咱們是夫妻，說過要有難同當的。”她緩緩坐在腳踏上，雙手握住他的手，臉上帶著義無反顧的真摯。“秋年，我不會拋下你的。”
她的眼底似有淚光，江秋年有些害怕的別過臉，不敢跟她對視，“我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麽人？現在城裏有很多對我不好的流言，而且 ……而且老宅那邊前幾天死了一個丫鬟，是被人從背後殺害的，我怕 ……我很怕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兩隻緊握的手同樣的冰冷。
“出了這種事報官不行嗎？”
他沒有迴答，隻是道：“那人在暗，我在明，我不怕自己出事，可我怕他傷害你們。”
“我不走，要走一起走。”她將他的手貼在自己臉邊，語氣軟弱，“秋年，我是你的妻子，你不能有了危險就將我推開。”
“阿眉，你乖。”江秋年滿心酸楚，卻無可奈何。
“我不會走的，你說什麽我都不會走的，除非 ……除非你休了我。”蘊在她眼底的水氣終於落下，流過眼尾貼著臉頰沾濕他們交握的手。
“你胡說什麽。”江秋年歎息著為她拭去臉上的淚，“好了，不走了。”原來這就叫心軟，他毫無辦法。
離開的話題再沒被兩人提起，但卻在他們二人之間豎起了一道看不見的牆。
江秋年開始頻繁做噩夢，每每驚醒都會吵到蘇眉，連帶著蘇眉眼下也掛著厚重的黑眼圈。為了不吵到蘇眉，江秋年留宿在江家老宅的日子越來越多，可即便江秋年如此貼心，蘇眉卻開始整夜整夜的失眠，看了幾個大夫也不見好轉。
“我帶你去興州，咱們讓鍾離大夫瞧瞧。”江秋年將瘦了許多的蘇眉擁在懷中。
“太遠了，我怕你身子吃不消。”
“沒事，現在天氣好，就當咱們帶著阿冉出門散心，再者我也想讓鍾離大夫幫我再調理調理身體。”
定了要去興州，江秋年行動十分迅捷，第二天就準備好了五輛馬車和下人保鏢廚子大夫共三十人的出行隊伍。
“這 ……隻是去興州，是不是太聲勢浩大？”蘇眉吃驚。
“你也知道我身體不好，受不得旅途勞累。”
江秋年的理由蘇眉無法反駁，結果也真如他所說那般，馬車寬敞，食物和胃口，兩天的行程蘇眉與孩子沒有半分不適就到了興州府。
原以為身為通判夫人的鍾離塵並不好見，結果打問才知她天天在女子醫館裏坐診授徒。
鍾離塵為他們診脈後開了藥，最後道：“是藥三分毒，萬病從心起，放寬心才是最好的藥。”
兩人訥訥離開，同在心中苦笑，有些事並不是想不想就能不想的。
出了醫館，蘇眉道：“秋年，既然來了興州，我想去看看小蝶。”
“小蝶？”江秋年的笑容有片刻的僵硬，但他很快就調整好情緒，柔聲道：“我陪你去。”
“不用了，你在我們都不好聊天。”蘇眉嬌嗔道：“你在客棧裏帶好阿冉，我吃過午膳就迴來。”
“你們 ……要聊什麽不讓我知道？”江秋年麵上在笑，心卻像掉入無底深淵。
“我 ……”她勾勾手讓江秋年俯下身，她踮腳在他耳邊道：“我想問問小蝶對錦之的心思。”說完這句她拉著他繼續往前走，“我怎麽都算他們二人的長輩，這事就得我操心。”
她的迴答讓江秋年鬆了一口氣，他的語氣也帶了調侃的意味，“剛剛鍾離大夫還讓你放寬心，你倒好，剛出了醫館門就開始為別人操心了。”
“煩心的事解決一樁就少一樁心事，我這才算遵醫囑。”蘇眉在江秋年的攙扶下坐上馬車，“我先陪你迴客棧，然後問好路了再去找小蝶。”
迴到客棧，江秋年自己下了馬車，轉身對車夫道：“送夫人去表少爺的繡坊。”
車夫應了一聲，駕車離開。
江秋年望著離去的馬車，斂起笑容，對著一直跟在身側的吳管事道：“派個臉生的人跟著去聽聽夫人跟小蝶說了什麽。”
吳管事道：“老爺，何必那麽麻煩，不如 ……”
“別 ……”江秋年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可是蘇眉那樣疼愛小蝶，若小蝶有個三長兩短，蘇眉定然會傷心，“先別動手，派兩個人去，她若要說不該說的話，就想辦法打斷，然後 ……然後 ……”他遲疑了片刻，輕聲道：“把她抓住關在咱們的莊子裏。”
對於這個決定，吳管事心有不滿，“老爺若以婦人之仁，臨事不決，恐怕以後麻煩不斷。”江秋年的所有事都是他出麵去辦的，萬一有個萬一，他才是最麻煩的人。
可江秋年一句話就堵住了吳管事想說的，“你也是有兒有女的人，咱們得為孩子積德。”
蘇眉不眠不休的照顧了他三天三夜，燒退了的江秋年睜開眼就看到倚著床柱打盹的蘇眉。
許是幾日來休息不好，蘇眉豐潤的麵容也有了憔悴之色，他抬手想摸摸她的臉，手還未觸及到她，她便猛然驚醒。
“你醒了？”蘇眉臉上帶著真切的歡喜，她伸手撫上他的額頭，“燒退了，要喝水嗎？還是我讓他們煮碗粥？”
江秋年怔怔不說話，他離開夏旺家的時候，感覺像是自一場噩夢中醒來，然後陷入到更深的夢魘中，他成了吸血的妖怪，可是吸血並不是讓他活下去的原因，他的惡成了一場並不可笑的笑話，所以他才會受不了崩潰。
可是這一刻，眼前這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女子，將他拽入到溫暖的現實中來。
以前，他以為死亡是最可怕的事，他願意為了不死而不擇手段，但現在他懂得了有些事比死亡可怕的多。
“阿眉，我讓人收拾了在朔方城的宅子，你帶著阿冉去那裏住吧。”他的語氣虛弱卻堅定。
蘇眉的表情從欣喜轉為詫異，再到最後浮起憂色。
“發生什麽事了嗎？咱們是夫妻，說過要有難同當的。”她緩緩坐在腳踏上，雙手握住他的手，臉上帶著義無反顧的真摯。“秋年，我不會拋下你的。”
她的眼底似有淚光，江秋年有些害怕的別過臉，不敢跟她對視，“我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麽人？現在城裏有很多對我不好的流言，而且 ……而且老宅那邊前幾天死了一個丫鬟，是被人從背後殺害的，我怕 ……我很怕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兩隻緊握的手同樣的冰冷。
“出了這種事報官不行嗎？”
他沒有迴答，隻是道：“那人在暗，我在明，我不怕自己出事，可我怕他傷害你們。”
“我不走，要走一起走。”她將他的手貼在自己臉邊，語氣軟弱，“秋年，我是你的妻子，你不能有了危險就將我推開。”
“阿眉，你乖。”江秋年滿心酸楚，卻無可奈何。
“我不會走的，你說什麽我都不會走的，除非 ……除非你休了我。”蘊在她眼底的水氣終於落下，流過眼尾貼著臉頰沾濕他們交握的手。
“你胡說什麽。”江秋年歎息著為她拭去臉上的淚，“好了，不走了。”原來這就叫心軟，他毫無辦法。
離開的話題再沒被兩人提起，但卻在他們二人之間豎起了一道看不見的牆。
江秋年開始頻繁做噩夢，每每驚醒都會吵到蘇眉，連帶著蘇眉眼下也掛著厚重的黑眼圈。為了不吵到蘇眉，江秋年留宿在江家老宅的日子越來越多，可即便江秋年如此貼心，蘇眉卻開始整夜整夜的失眠，看了幾個大夫也不見好轉。
“我帶你去興州，咱們讓鍾離大夫瞧瞧。”江秋年將瘦了許多的蘇眉擁在懷中。
“太遠了，我怕你身子吃不消。”
“沒事，現在天氣好，就當咱們帶著阿冉出門散心，再者我也想讓鍾離大夫幫我再調理調理身體。”
定了要去興州，江秋年行動十分迅捷，第二天就準備好了五輛馬車和下人保鏢廚子大夫共三十人的出行隊伍。
“這 ……隻是去興州，是不是太聲勢浩大？”蘇眉吃驚。
“你也知道我身體不好，受不得旅途勞累。”
江秋年的理由蘇眉無法反駁，結果也真如他所說那般，馬車寬敞，食物和胃口，兩天的行程蘇眉與孩子沒有半分不適就到了興州府。
原以為身為通判夫人的鍾離塵並不好見，結果打問才知她天天在女子醫館裏坐診授徒。
鍾離塵為他們診脈後開了藥，最後道：“是藥三分毒，萬病從心起，放寬心才是最好的藥。”
兩人訥訥離開，同在心中苦笑，有些事並不是想不想就能不想的。
出了醫館，蘇眉道：“秋年，既然來了興州，我想去看看小蝶。”
“小蝶？”江秋年的笑容有片刻的僵硬，但他很快就調整好情緒，柔聲道：“我陪你去。”
“不用了，你在我們都不好聊天。”蘇眉嬌嗔道：“你在客棧裏帶好阿冉，我吃過午膳就迴來。”
“你們 ……要聊什麽不讓我知道？”江秋年麵上在笑，心卻像掉入無底深淵。
“我 ……”她勾勾手讓江秋年俯下身，她踮腳在他耳邊道：“我想問問小蝶對錦之的心思。”說完這句她拉著他繼續往前走，“我怎麽都算他們二人的長輩，這事就得我操心。”
她的迴答讓江秋年鬆了一口氣，他的語氣也帶了調侃的意味，“剛剛鍾離大夫還讓你放寬心，你倒好，剛出了醫館門就開始為別人操心了。”
“煩心的事解決一樁就少一樁心事，我這才算遵醫囑。”蘇眉在江秋年的攙扶下坐上馬車，“我先陪你迴客棧，然後問好路了再去找小蝶。”
迴到客棧，江秋年自己下了馬車，轉身對車夫道：“送夫人去表少爺的繡坊。”
車夫應了一聲，駕車離開。
江秋年望著離去的馬車，斂起笑容，對著一直跟在身側的吳管事道：“派個臉生的人跟著去聽聽夫人跟小蝶說了什麽。”
吳管事道：“老爺，何必那麽麻煩，不如 ……”
“別 ……”江秋年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可是蘇眉那樣疼愛小蝶，若小蝶有個三長兩短，蘇眉定然會傷心，“先別動手，派兩個人去，她若要說不該說的話，就想辦法打斷，然後 ……然後 ……”他遲疑了片刻，輕聲道：“把她抓住關在咱們的莊子裏。”
對於這個決定，吳管事心有不滿，“老爺若以婦人之仁，臨事不決，恐怕以後麻煩不斷。”江秋年的所有事都是他出麵去辦的，萬一有個萬一，他才是最麻煩的人。
可江秋年一句話就堵住了吳管事想說的，“你也是有兒有女的人，咱們得為孩子積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