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人各有命
哎呀，青天大人，他撩不動 作者：時不晚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鳴沙縣衙外，立著一人一馬。
那馬毛色雪白，在陽光下泛著冷光，牽馬的中年男子，圍帽鬆散的搭在肩頭，露出五官深邃的一張臉，那臉與鮑大人有八分相似，但卻多了股成熟的韻味，亦是十分好看的男子。
他雖披星戴月日夜兼程而來，但麵上的疲色卻不顯，依舊腰背挺直的立在那裏，仿若隻是踏馬遊街而歸。
“鮑淩凡，你是在我身上裝定位了嗎？”鮑夫人拎著裙角氣勢洶洶自衙門內院快步奔出。
剛剛還腰背挺直不見疲態的鮑淩凡，在見到自家媳婦後頓時像被人抽去了筋骨一般，背也不直了，腰也不挺了，站也站不穩了，他揉著眉心語氣虛弱，“一一，我來找你了。”
“你 ……”鮑夫人的滿腔怒火在看到風塵仆仆的男人時消下大半，卻仍有三分氣惱，“你找我做什麽，那個青州府君不是送了一對叫鶯鶯燕燕的美女麽。真是老不羞，那倆小姑娘年紀比你兒子還小，你也好意思收。”
“我拒絕了。”
“你拒絕了他還送，那肯定是你拒絕的不堅決。”
“一一，我 ……對，你說的都對，是我錯了，我也已經將她們送迴了原籍，再也不會讓她們礙你的眼。”
“她們身世飄零，來去不由自己，怎麽會礙我的眼。”鮑夫人瞪著自家夫君，“最礙我眼的就是你。”
“對，是我不好，我不該和許令興一起喝酒，我也不該對他將舞姬送到府上的事毫不知情。”他的疲態更甚，身子都在搖搖欲墜，“我沒有給兒子樹立好的榜樣，都是我的錯。”
“你……”麵對認錯態度這般好的夫君，鮑夫人還想繼續氣下去也挺難，“你怎麽知道我來鳴沙了。”
“小弟和兒子都在這裏，你還 ……”鮑淩凡機警的沒往下說，“我想你受了這麽大的委屈，定然會和小弟、兒子來傾訴，就不眠不休的追了過來跟你請罪。”
“就是說你根本沒有派人去追我派往北麵和南麵的馬車，也沒有去車行查看我是不是偷偷租車來的？”
鮑淩凡拍拍胸口一臉慶幸，“幸好我心裏想的全是你，聽說你不見了立即方寸大亂，騎上馬就往鳴沙縣來了，若是我稍稍聰明一點，派人去查馬車，去查車行，或許就與你錯過了。”
“這 ……”好像哪裏怪怪的。
鮑夫人望著自家夫君憔悴的臉，心裏一軟，嗔怪道：“一把年紀了也不知道愛惜身子，這般不眠不休的追過來，身子怎麽能吃得消。”
“無妨，隻要你氣消了就好。”他虛弱的笑笑，笑容未及展開，雙眼一閉身子歪歪斜斜倒向前倒去。
與夫君麵對麵而立的鮑夫人，撐住自家夫君高大的身體，心慌道：“你倆還傻傻看著做什麽？快來扶扶他呀。”
甥舅二人無語對視，也隻有鮑夫人才會覺得她一個弱女子能撐住一個暈倒的成年男人。
“你爹是越來越會做戲了。”
“你姐姐是越來越好騙了。”
這對不肖的甥舅，裝出一臉的驚慌，走過去一左一右的去扶鮑淩凡，他們的手指剛碰到鮑淩凡的肩膀，就被鮑淩凡躲開，他氣弱遊絲道：“你們別碰我，我是有夫人的人。”
鮑奇羽忍了又忍，才忍住沒說，昏倒的人是不會說話的。
鮑夫人無法，隻好吃力的扶著倚在自己肩頭的男人走向內院。
甥舅二人背手跟在後麵，閑閑看著上半身嬌弱，腳步卻穩健如常的鮑淩凡。
這種戲碼，可真是百看不厭。
距離鍾離塵的大婚之日還有三天。
鍾離塵一早跟賈院長打過招唿，說自己無父無母，一直把福田院當成家，所以想從福田院出嫁。
眼前的姑娘要嫁的是前任縣令，現任興州通判，這個麵子賈院長自然是要給的，況且鍾離塵很大方的掏了二十兩銀子買了肉類食蔬糕點喜糖給福田院和藥局的管事、大夫們辦了幾桌酒宴，感謝眾人的照顧。
在這個人人開心的日子裏，隻有小雨強顏歡笑。
刑昭昭帶著在興州買的特產去福田院看望眾人，正趕上小蝶來送嫁衣，綠色的釵鈿大袖衫上繡滿了四合如意紋，大紅的霞帔則繡著龍鳳成祥的圖案，並綴滿了珍珠。
小蝶一邊為鍾離塵試衣，一邊抱怨，“怎麽就這麽急呢，要是再給我兩月時間，我肯定能做的更好。”
“已經夠好了。”鍾離塵倒是不在意，這種東西麽隻穿一次，差不多就好了，“聽說你升成紫衣繡師了？”
“嗯。”小蝶低應了一聲，仿佛並不是很高興。
“姐姐，你用了不到三年的時間，就成了錦繡布莊最高級別的繡師，你還有什麽不開心的？”
“我師父辭工了。”小蝶半蹲著為她整理腰帶，“你現在可比當初量尺寸時胖了一寸。”說完她手一頓，抬頭道：“你是不是有了？”
鍾離塵呆了呆，然後紅著臉去擰小蝶，“死丫頭，你胡說什麽呢，我 ……我就是吃胖了。”說完她看幾人麵色仍舊不對，委屈的挽起袖子對著小雨道：“不信你來給我號脈。”
“反正都要成親了，有沒有也不重要。”小蝶將她挽起的袖子放下，撫平褶皺，“我師父她有了。”
“啊？”這消息如平地一聲雷，“是江老爺的？”
“應該是吧。”小蝶一邊給鍾離塵穿霞帔一邊道：“下月初九，他們也要成婚。”
鳴沙首富江老爺要成親，可一點風聲都沒有，“怎麽沒聽說過？”
“聽我師父的意思，好像他們兩個都不想大操大辦，就簡單的請雙方親友吃個飯。”小蝶示意鍾離塵平抬雙手。
小雨憂心道：“那你會去嗎？”
小蝶愁眉苦臉道：“我哪裏敢去？這兩年來我時時刻刻不忘躲著江老爺，我師父都有些懷疑了。”
“你 ……有沒有跟她說。”小雨遲疑道。
小蝶苦惱的咬著嘴唇，“說了，但沒明說，隻是說江老爺身子不好，一臉的短命相，讓她慎重考慮。”
“那蘇夫人怎麽說？”
“還能怎麽說，如今孩子都有了，下月就要成親。”小蝶拿起銅鏡讓鍾離塵觀看效果。
“人各有命，你也別太擔心。”
那馬毛色雪白，在陽光下泛著冷光，牽馬的中年男子，圍帽鬆散的搭在肩頭，露出五官深邃的一張臉，那臉與鮑大人有八分相似，但卻多了股成熟的韻味，亦是十分好看的男子。
他雖披星戴月日夜兼程而來，但麵上的疲色卻不顯，依舊腰背挺直的立在那裏，仿若隻是踏馬遊街而歸。
“鮑淩凡，你是在我身上裝定位了嗎？”鮑夫人拎著裙角氣勢洶洶自衙門內院快步奔出。
剛剛還腰背挺直不見疲態的鮑淩凡，在見到自家媳婦後頓時像被人抽去了筋骨一般，背也不直了，腰也不挺了，站也站不穩了，他揉著眉心語氣虛弱，“一一，我來找你了。”
“你 ……”鮑夫人的滿腔怒火在看到風塵仆仆的男人時消下大半，卻仍有三分氣惱，“你找我做什麽，那個青州府君不是送了一對叫鶯鶯燕燕的美女麽。真是老不羞，那倆小姑娘年紀比你兒子還小，你也好意思收。”
“我拒絕了。”
“你拒絕了他還送，那肯定是你拒絕的不堅決。”
“一一，我 ……對，你說的都對，是我錯了，我也已經將她們送迴了原籍，再也不會讓她們礙你的眼。”
“她們身世飄零，來去不由自己，怎麽會礙我的眼。”鮑夫人瞪著自家夫君，“最礙我眼的就是你。”
“對，是我不好，我不該和許令興一起喝酒，我也不該對他將舞姬送到府上的事毫不知情。”他的疲態更甚，身子都在搖搖欲墜，“我沒有給兒子樹立好的榜樣，都是我的錯。”
“你……”麵對認錯態度這般好的夫君，鮑夫人還想繼續氣下去也挺難，“你怎麽知道我來鳴沙了。”
“小弟和兒子都在這裏，你還 ……”鮑淩凡機警的沒往下說，“我想你受了這麽大的委屈，定然會和小弟、兒子來傾訴，就不眠不休的追了過來跟你請罪。”
“就是說你根本沒有派人去追我派往北麵和南麵的馬車，也沒有去車行查看我是不是偷偷租車來的？”
鮑淩凡拍拍胸口一臉慶幸，“幸好我心裏想的全是你，聽說你不見了立即方寸大亂，騎上馬就往鳴沙縣來了，若是我稍稍聰明一點，派人去查馬車，去查車行，或許就與你錯過了。”
“這 ……”好像哪裏怪怪的。
鮑夫人望著自家夫君憔悴的臉，心裏一軟，嗔怪道：“一把年紀了也不知道愛惜身子，這般不眠不休的追過來，身子怎麽能吃得消。”
“無妨，隻要你氣消了就好。”他虛弱的笑笑，笑容未及展開，雙眼一閉身子歪歪斜斜倒向前倒去。
與夫君麵對麵而立的鮑夫人，撐住自家夫君高大的身體，心慌道：“你倆還傻傻看著做什麽？快來扶扶他呀。”
甥舅二人無語對視，也隻有鮑夫人才會覺得她一個弱女子能撐住一個暈倒的成年男人。
“你爹是越來越會做戲了。”
“你姐姐是越來越好騙了。”
這對不肖的甥舅，裝出一臉的驚慌，走過去一左一右的去扶鮑淩凡，他們的手指剛碰到鮑淩凡的肩膀，就被鮑淩凡躲開，他氣弱遊絲道：“你們別碰我，我是有夫人的人。”
鮑奇羽忍了又忍，才忍住沒說，昏倒的人是不會說話的。
鮑夫人無法，隻好吃力的扶著倚在自己肩頭的男人走向內院。
甥舅二人背手跟在後麵，閑閑看著上半身嬌弱，腳步卻穩健如常的鮑淩凡。
這種戲碼，可真是百看不厭。
距離鍾離塵的大婚之日還有三天。
鍾離塵一早跟賈院長打過招唿，說自己無父無母，一直把福田院當成家，所以想從福田院出嫁。
眼前的姑娘要嫁的是前任縣令，現任興州通判，這個麵子賈院長自然是要給的，況且鍾離塵很大方的掏了二十兩銀子買了肉類食蔬糕點喜糖給福田院和藥局的管事、大夫們辦了幾桌酒宴，感謝眾人的照顧。
在這個人人開心的日子裏，隻有小雨強顏歡笑。
刑昭昭帶著在興州買的特產去福田院看望眾人，正趕上小蝶來送嫁衣，綠色的釵鈿大袖衫上繡滿了四合如意紋，大紅的霞帔則繡著龍鳳成祥的圖案，並綴滿了珍珠。
小蝶一邊為鍾離塵試衣，一邊抱怨，“怎麽就這麽急呢，要是再給我兩月時間，我肯定能做的更好。”
“已經夠好了。”鍾離塵倒是不在意，這種東西麽隻穿一次，差不多就好了，“聽說你升成紫衣繡師了？”
“嗯。”小蝶低應了一聲，仿佛並不是很高興。
“姐姐，你用了不到三年的時間，就成了錦繡布莊最高級別的繡師，你還有什麽不開心的？”
“我師父辭工了。”小蝶半蹲著為她整理腰帶，“你現在可比當初量尺寸時胖了一寸。”說完她手一頓，抬頭道：“你是不是有了？”
鍾離塵呆了呆，然後紅著臉去擰小蝶，“死丫頭，你胡說什麽呢，我 ……我就是吃胖了。”說完她看幾人麵色仍舊不對，委屈的挽起袖子對著小雨道：“不信你來給我號脈。”
“反正都要成親了，有沒有也不重要。”小蝶將她挽起的袖子放下，撫平褶皺，“我師父她有了。”
“啊？”這消息如平地一聲雷，“是江老爺的？”
“應該是吧。”小蝶一邊給鍾離塵穿霞帔一邊道：“下月初九，他們也要成婚。”
鳴沙首富江老爺要成親，可一點風聲都沒有，“怎麽沒聽說過？”
“聽我師父的意思，好像他們兩個都不想大操大辦，就簡單的請雙方親友吃個飯。”小蝶示意鍾離塵平抬雙手。
小雨憂心道：“那你會去嗎？”
小蝶愁眉苦臉道：“我哪裏敢去？這兩年來我時時刻刻不忘躲著江老爺，我師父都有些懷疑了。”
“你 ……有沒有跟她說。”小雨遲疑道。
小蝶苦惱的咬著嘴唇，“說了，但沒明說，隻是說江老爺身子不好，一臉的短命相，讓她慎重考慮。”
“那蘇夫人怎麽說？”
“還能怎麽說，如今孩子都有了，下月就要成親。”小蝶拿起銅鏡讓鍾離塵觀看效果。
“人各有命，你也別太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