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跟彼爾姆坦白了自己的雄心壯誌,本以為能得到對方的幫助,沒想到這個老江湖竟然已經開始為自己安排後事了。


    他把製造元素精油的煉金台全權交給了二兒子普斯科夫,現在正一門心思地和長子別洛研究打鐵技藝。


    整日閉門不出,像個隱居世外的高人。


    這種狀態在沙漠裏隻有兩種可能:要麽家裏老婆要生娃,要麽自己快不行了。


    伊凡的目標是姥爺脫脫不花曾短暫擔任過的單於職位,那個掌管戰爭聯盟的領袖。


    想當年,姥爺脫脫不花就是因為搶得一手好劫,才當上了單於,可惜好景不長,第二天就嗚唿哀哉了。


    伊凡的父親瓦裏西三世也未能長壽,死於春臨節前夕。


    春臨節是浮羅囿部族的佳節,那一天,各部落都要派出代表,將各家製作的林伽收集起來,投入花海。


    傳說中,赤王和花神各有一件聖器,分別是迴旋彎鉤和伯藝。當兩件聖器碰撞在一起,伯藝會流出甘露。


    如今,兩位神隻先後離世,伯藝化作花海,因此得名甘露花海。


    迴旋彎鉤隨赤王長眠,沙漠人民為了防止花海幹涸,便仿製迴旋彎鉤的形狀製作林伽,將林伽投入花海。


    阿赫瑪爾之歌中,結尾的歌詞【這林伽自發向花海而去】便是來自於此。


    這一天,也是男女互訴衷情的時刻,花神會銘記每一個誓言,背誓者死後將無法進入神聖天堂。


    同時,各部族頭人也會在這一天聚會,進行利益交換,或是有人會在這個時候提出單於的競選。


    時間如流水,春臨節轉眼即至。


    有趣的是,雖然春臨節帶有“春”字,卻是在秋收之後慶祝。


    林伽製作簡單,撿塊石頭迴家,每天澆水磨成棍,粗細長短都行。


    春臨節這天,伊凡帶頭,各家各戶的林伽收好,搭上馱獸,向花海出發。


    莫斯科部落在鋒刃林澤的西邊,去甘露花海得往東邊走,那兒有條路能上去,最東邊就是烏茲別克部族的地盤。


    往年,莫斯科部落路過其他部落,經過一個通知一個,一起前行。今年也差不多,隻是各部落都在路口等伊凡他們,讓莫斯科部落走前麵。


    以往都是部落間輪流帶頭,誰在前麵待久了就是挑釁。這次,伊凡帶頭,後麵是各部族頭人,然後是莫斯科隊伍,最後是其他部族的隊伍。


    伊凡跟其他部族頭人聊天,時間過得挺快。但他們聊來聊去都是想和楓丹做生意,他們想去莫斯科部落的港口交易,但丘丘人不熟悉他們,也不讓他們去港口。


    聯合侵略的話,伊凡的部眾挨餓時間比其他部族短,真打起來還不一定誰贏。利益分配、怎麽打都得商量,而且這些楓丹人隻認莫斯科人。


    當路過莫霍克部落,頭人克裏·查拉高薩皺起眉頭。他發現隻有伊凡帶頭,其他頭人都跟在後麵,伊凡說話還得時不時迴頭。


    克裏·查拉高薩三十多歲了,他不想排在伊凡這個毛頭小子後麵。他冷哼一聲,帶著部眾走到前麵。


    其他人見狀,停了下來。直到莫霍克部落走遠,看不見了。


    一個部落頭人突然說:“讓驢走在前麵,馬會踩亂步子。”


    大家都笑了。


    莫霍克部落也隻是個溫飽有問題的小部落,些頭人為什麽願意跟在伊凡後麵?還不是因為伊凡這些年讓部眾吃飽穿暖。


    克裏·查拉高薩有什麽能耐?


    下午,伊凡他們終於趕到烏茲別克部落的地盤。


    烏茲別克部落的頭人諾蓋·烏茲別克已經在路口等了,其他先到的部落看到伊凡後麵跟著十幾個頭人,都驚訝得麵麵相覷。


    莫斯科部落真是人才輩出,連續三代神君。


    脫脫不花·孛兒隻斤擅長搶劫,偽裝成鍍金旅團搶下豐厚家底。瓦裏西·留裏克善於用兵,占據西邊最“肥美”的牧場。伊凡·留裏克大肆收購羊群放牧,現在還讓這麽多頭人服氣。


    這小夥子,肯定有發財的路子。


    待會好好打聽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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