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鴿有三個疑問。


    第一個,方鴿記憶不全,是否誤會了原主就是現在的自己?


    這個問題,柳如煙給出了迴答,不是!


    第二個,原主和柳如煙是什麽關係?


    柳如煙的答案也很簡單,屬於很正常的進階關係,先是工作,然後是合同戀人,最後為了錢,自願被拋棄。


    說直白點,柳如煙的一貫作風,包養了一隻小奶狗。


    第三個,既然原主不是自己,那麽柳如煙來找自己的的目又是為了什麽?


    這一次,柳如煙沉默了片刻之後,這才給出答案。


    第一,合同並沒有終止,需要方鴿迴去把該演的戲演完。由此得到第二點,既然要迴去演戲,當然要找迴原主的記憶。


    在迴答在這個問題的同時,柳如煙也說了一段秘密。


    這個世界的第一個穿越者,也是第一個攻略者,都是衝著她本人來的。


    她還告訴方鴿, 她有看穿攻略者的能力。


    所以,原主是知道這個事情的,並且答應她一起對付突然降臨的攻略者。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第三點,在原主履行合同的期間,因為某個穿越者的能力過於變態,致使原主和她去了許多不一樣的世界,走了許多完全不一樣的劇情。


    聽到這些內容,方鴿一直很平靜,直到柳如煙丟出一個重磅炸彈。


    “虛假的世界有無數個,但真實的世界隻有一個。


    打個比方,每一個作者筆下的自己,都是這虛假世界的一員,可無論作者怎麽寫,都不可能創造出一個比自己更加真實的自己。


    你和我都是真實世界的一員,高出這裏一個層次,於是可以暢遊在這些世界之間,但他不同,他隻是這裏的一個紙片人。


    就像我說的那些真實作者,他們永遠不可能創作出一個完美的真實世界, 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柳如煙的話語剛落,方鴿便立馬迴答道,“不明白!”


    柳如煙愣了一下,不過看著他的眼睛,立馬又笑了起來。


    方鴿哪裏會不明白!


    原主沒有和柳如煙一起暢遊其他世界的能力,所以那個人,隻能是他自己。


    可如此一來,他似乎又多了一筆糊塗賬,這是他怎麽也不願去觸碰的。


    柳如煙站起身,“不管你願不願意,事情到了這一步,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不然劇情怎麽推進?人生怎麽圓滿?”


    方鴿撇了撇嘴,“我不是你,不會因為得到了一切而欲求不滿,我的期待值很低,也非常容易滿足。”


    “於是呢?”


    “等我的那些項目做完了,就找個小地方定居,然後帶著溫語打打牌,釣釣魚,吃吃喝喝過一輩子。”


    聽到這個迴答,柳如煙的臉龐明顯有龜裂的態勢!


    “水上城市你別想弄了!”她大聲說道。


    “無所謂!”方鴿滿不在乎說道,“就以我目前的資產,完全可以舒舒服服過一輩子,做不做純看心情。”


    “就這點誌氣?”


    “我胸無大誌!”


    柳如煙的神色變換不定,但沒有再開口。


    氣氛變得焦灼!


    隨著時間慢慢過去,更是出現了一份壓抑感。


    方鴿瞅了柳如煙一眼,突然打破沉默,樂嗬嗬的笑道:“說吧,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真實的你,你不想知道是什麽樣子嗎?”柳如煙說道。


    “好像沒必要了。”記憶記憶,還是記憶,方鴿不是不在乎,而是覺得逝去的東西不可挽迴的話,與其停留在記憶裏,不如向前看。


    聽到這個答案,柳如煙眯了眯眸子,可不知為何,她居然笑了起來。


    “方鴿,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柳如煙攤開兩隻手,左手抓緊,“你以為的真實世界,是你的父親臥底被殺,連累母親也被毒販殺害?然後你獨自一人辛苦長大?”


    “不是嗎?”


    “哈哈哈哈!”柳如煙哈哈大笑,“你以為的真實世界,在長大的過程中,陰暗且孤僻,卻偏偏被一個老女人救贖,隻可惜最後連那女人都不得善終。於是你自暴自棄,渾渾噩噩,直到另一個女人的出現?”


    方鴿挑起眉,似乎……好像……是這樣的?


    柳如煙知道,此刻的方鴿動搖了,於是右手抓緊,接著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還是最狗血的可能,真實世界的你,其實非常幸福?”


    “……”方鴿。


    “比如有非常好的父母,有非常好的人生,更有喜歡的老婆和孩子,不過是中途出了一點意外,於是你接受了某種任務,這才來到這個虛假的世界裏?”


    “……”萬一,真的是這樣呢?方鴿越發不確定了。


    “具體一點,比如你的老婆和孩子,他們其中一個得了某種絕症?又或者是你父母當中的一個?當然,還有一個可能性,那就是你的家人沒事,隻是你自己出了意外。所以此刻的他們,還在你的病床前偷偷哭泣,忍著心裏的疼痛,等著你醒過來。”


    方鴿輕輕咬著牙關,在這一刻,他認為柳如煙所說的並不是沒有可能。


    “方鴿,我想說句公道話。”


    “……”方鴿斜眼看她,“你還是別說了,若沒有你,我完全可以安心度過後半生。”


    “那我就更要說了。”柳如煙輕輕拍手,模樣居然有些俏皮可愛,“你既然有了心結,若是一味的選擇逃避,那麽後半生肯定過得不會順心順遂。何不去了解自己的過去,看清自己的內心,到時候再做自己想要的選擇?”


    方鴿蹭著站了起來,指著柳如煙開黃腔,“別以本事好,老子就不敢辦了你丫的!”


    柳如煙毫不在意的擺擺手,“我養的男人足夠多,但沒有我的允許,別說辦了我,就連碰我都不行。”


    方鴿重重的“哼”了一聲,還真想試試她的本領,不過迴想剛剛的事情,隻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說吧,我要怎麽做?”方鴿悶悶的問道。


    “簡單,跟我走就行。”柳如煙站起身,目光在屋內打量了一圈,卻又再次轉頭看著方鴿說道,“當然,在此之前,你不是應該盡地主之誼,好好招待我一番嗎?”


    被她來迴折騰,方鴿終於沒了脾氣。


    “說吧,想去哪?”


    “自然是你的地盤你做主。”柳如煙抬起手,在頭頂畫著圈圈,前一句說著隨便,後一句卻又說道,“聽說魔都的那位也在這裏,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去會一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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