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鴿一覺睡到晚上8點多,醒來的時候發現身邊是涼的,溫語早就起了床,於是簡單洗漱完,想著今晚不用出門,便穿了一套睡衣下樓。


    路過大客廳,見李媽正在擺弄著綠植,便跟她打了個招唿,閑聊了一會兒。


    隻是聊著聊著,方鴿便察覺出了不對勁。


    按照平常這個時間點,幾個住家保姆處理完事情,都會聚在一起看一會兒電視節目,尤其是王媽,雷打不動的追這個時間點的電視劇。


    而今天很奇怪,整個家裏除了李媽,其他人好像都不在。


    “人都去哪裏了?”方鴿問道。


    “下午的時候,小姐帶著小少爺出去了,也沒說去哪裏,不過沒開車,是騎電動車出去的。”


    “她會騎車?”方鴿驚得有些合不攏嘴,不是因為溫語會騎車,而是意外她居然有摩托車駕照。


    “會,騎得很好,不過……”


    “不過什麽?”


    “不過小姐的穿著有些不適合騎車。”


    方鴿聽到這話,隻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這種情況,無外乎傅懷城吵著要坐車出去玩,溫語又寵溺過了頭,不得不滿足了他的要求。


    至於溫語有哪些衣服,他比誰都清楚,除了自己當初買的一套牛仔服,不是裙子就是裙子。


    不過鑒於李媽都說不合適,看來有可能是旗袍或者短裙。


    “寒煙小姐開了一天的會議,晚飯也沒有下來吃,我剛剛送過晚飯,這個時候還在房間裏主持視頻會議,看她的樣子,應該會忙到很晚。”


    李媽說到這的時候,神色有些複雜,偷偷看了方鴿一眼。


    “有什麽話直接說,在這個家裏不要這麽拘束。”


    “那我就直說了,年輕人上進是好事,但也不能把身體拖垮了。寒煙小姐最近這段時間的作息非常不規律,長久下去肯定會病倒的。還有你們也是一樣,半夜不睡,白天不起,經常反反複複,對身體很不好。”


    方鴿點點頭,“知道了,我們會注意的。”


    李媽見他沒開竅,但又不好說出來。


    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方鴿笑了笑,“我等下就去找她,工作今天沒做完,明天照樣可以做,對吧?”


    李媽終於笑了起來。


    “王媽和周媽呢?”方鴿繼續問道。


    “周媽在菜園裏淋菜,王媽下午的時候和她的女兒一起出去了。”


    天氣變得炎熱,太陽也毒辣起來,白天淋菜的確容易澆死。


    聽到王媽和宋雨茉一起出去了,方鴿不由皺了皺眉頭。


    宋雨茉現在很忙,若是沒有正經事或者急事,應該不會迴來找她媽一起。


    李媽給方鴿煮了一壺自製的水果茶,味道很不錯,酸酸甜甜的,但又不膩人。


    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兒,李媽見方鴿還沒吃晚飯,便提議要去做飯。


    隻是方鴿喝完了一壺水果茶,肚子也不餓,便拒絕了她。


    原本還想打探一下李媽的身份背景,隻是想到有可能戳到人家的痛處,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方鴿剛想起身上樓,卻看到李伯都走了進來。


    “這麽晚了,她還要出去?”方鴿打完招唿便問道。


    李伯都現在是柳寒煙的貼身保鏢,她不出門的話,是不會叫李伯都一起的。


    “對呀,說是要去某個會所見人,這才讓我來的。”


    就在這時,柳寒煙從電梯裏走了出來。


    她一襲黑色長裙,戴了耳環和項鏈,在燈光的照射下,整個人光彩奪目,又將她的肌膚襯托得如嬰兒般水嫩。


    “這麽晚了幹嘛去?”方鴿起身問道。


    “我要去見厲南庭,順便見一個合作商。”柳寒煙邊走邊說,來到玄關,從鞋櫃裏拿出一雙精致的黑色高跟鞋,嫩白的腳丫鑽進鞋子裏,這才問了一句,“好看嗎?”


    “氣質和形象都是滿分,好看。”方鴿由衷誇讚了一句,這才問道,“要不要我一起去?”


    “不用,免得你一言不合跟人家鬧矛盾。”柳寒煙淡淡一笑,拍了拍李伯都的肩膀,“他比你靠譜多了。”


    方鴿撇了撇嘴,“好心當成驢肝肺。”


    柳寒煙把鑰匙丟給李伯都,讓他先去拿車,這才來到方鴿的身邊,說道,“你把人抓了的事情我知道了,不管他們針對的是誰,我認為你做得沒有錯,不僅保護她,也間接保護了我們,我該謝謝你的。”


    “矯情了。”方鴿嗬嗬一笑,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


    “方鴿,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你,你是不是也該給我一個態度……”


    “打住,其實態度我早就給你了呀,隻是你不承認……”


    “我知道了。”柳寒煙打斷他的話,深深看了他一眼,這才低頭問道,“若是我在她之前,你會不會選擇我?”


    方鴿一愣,之前?多久之前?三個月之前的話,這副身軀還是原主的,誰知道他會怎麽選?


    隻是這些話方鴿可說不出口,一時間,他也沒想好如何迴答。


    “我明白了……”柳寒煙轉過身,聲音也低得細不可聞。


    但方鴿還是聽到了,也被她逗笑了,“你明白什麽了?”


    “明白你就是一個混蛋,白瞎我這麽多年的暗戀無疾而終。”柳寒煙說完,在方鴿的注視下快步走出了別墅,直到上了車子,這才長長唿出一口濁氣。


    “你的眼光真不錯,方鴿這人沒話說。”李伯都的聲音嗡嗡的,像是大馬力的拉力車。


    “你錯了,就是因為我的眼光太差,才會喜歡上他這麽一個人。”柳寒煙氣唿唿的,扭頭看了眼別墅,卻正巧看到方鴿站在台階上衝自己揮手。


    混蛋!爛人!真你妹的晦氣!老娘居然會暗戀這種中央空調!


    她一邊心裏罵著,卻又一邊隔著玻璃悄悄揮手,嘴角更是翹得老高,壓都壓不住。


    李伯都透過後視鏡,將她的模樣看在眼裏,臉上也浮出一絲笑意,不過他很快便收斂起來。


    長情,在現在未必就是一個好事。


    不喜歡你的人,不管你如何專一,也得不到對方的另眼相看。


    即便是情侶,愛一人愛得太深,反而會被說成是舔狗。


    李伯都不喜歡這樣的稱唿,明明是袒露一顆真心,如果不愛,請及早拒絕,不要拖著玩樂,最後還要說一句舔狗不得好死。


    車子在一處紅綠燈停下,李伯都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是方鴿發來的消息,隻有一句話。


    “買瓶水,別讓她喝任何其他的東西。”


    李伯都舉起手機,將信息給柳寒煙看。


    “算他有良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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