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忍著美杜莎雙手施加在我脖子上的強烈窒息感,雙手依舊緊緊地按壓著她的傷口,絲毫不敢鬆懈。直到她的傷口裏緩緩流出鮮紅的血液,那血液如同希望的曙光,我才終於停手,身體因疲憊和缺氧而搖搖欲墜,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美杜莎扭動著她那龐大的蛇身,蛇身與地麵摩擦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聲。她猛地一尾巴抽過去,力量之大,竟將石頭蠍子瞬間抽得粉碎,碎石四處飛濺。隨後,她雙手再次掐住我的脖子,兩隻眼睛中冒出死亡的光芒,那光芒仿佛是來自地獄的業火,要將我吞噬殆盡。她的滿頭蛇發也瘋狂地舞動著,每一條蛇都吐著信子,露出邪惡猙獰的表情,那模樣宛如從地獄深淵中爬出的惡魔,讓人不寒而栗。


    她將臉抵近我,嘴裏發出嘶吼,那聲音震得我耳膜生疼,仿佛要將我的靈魂都震碎。我看著她的眼睛,感覺腦子一片空白,緊接著眼睛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不能動彈,瞬間嘴巴和鼻子也像是被無形的大手捂住,無法唿吸。當我的心髒和肺還在掙紮著想動一下時,卻感覺身體從裏到外都在逐漸變得僵硬,仿佛被注入了冰冷的水泥,最終都變成了石頭……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嘴唇有些幹裂,動了動嘴唇,一股強烈的渴意湧上心頭。鼻子也癢癢的,像是有無數隻小蟲在裏麵爬動,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這才感覺好受多了。


    耳邊突然傳來女子“嗬嗬嗬”的笑聲,那笑聲在這寂靜的空間裏顯得格外清晰。我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石頭,它們在微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澤,仿佛在訴說著這地獄的陰森與恐怖。


    我小心翼翼地環顧四周,心中充滿了警惕。突然,我發現那個人頭蛇身的美杜莎正捂著肚子哈哈大笑,她的笑聲在這空曠的地方迴蕩,帶著一絲嘲諷和得意。


    我心中有些奇怪,我明明記得自己已經變成石頭了,怎麽又能看見這個魔女?我試著扭動了一下身體,四肢傳來酸痛的感覺,但都能動,這讓我感到一絲慶幸和疑惑。


    這時,美杜莎像看木偶一樣看著我,臉上的笑容燦爛得如同綻放的惡之花:“你不是很厲害嗎?怎麽也有今天?”


    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憤怒地說:“你不是把我變成石頭了嗎?”我的聲音因為憤怒而有些顫抖。


    美杜莎止住笑聲,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玩味:“我能把你變成石頭,自然也能讓你從石頭變迴來。”她的聲音中充滿了自信和傲慢。


    我咬著牙,狠狠地說:“你把我變迴來,就不怕我殺了你?”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決絕和殺意。


    美杜莎幾乎要笑出眼淚,她用手指著我,嘲諷地說:“想殺我的人太多了,不過我還是好好地活著。即便是斬下我的腦袋,我也會活過來,因為我有不死之身。”她的笑聲在這空曠的地方迴蕩,仿佛是在嘲笑我的無知和無能。


    我對她的話嗤之以鼻,不屑地說:“你要是有不死之身,早就離開這鬼地方了。”我的語氣中充滿了懷疑和輕蔑。


    她一陣冷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我之所以在這,是因為詛咒,我不能離開。不過隻要人類還有自私、貪婪、欲望,我就會永生。”


    我沒有理會她,心中充滿了對索菲亞她們的擔憂和思念。我緩緩坐在石頭上,眼神空洞地望著遠方。美杜莎似乎察覺到了我的心思,她慢慢地遊走過來,用蛇尾輕輕地拍了拍我:“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想著別人?”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嘲諷和不解。


    我輕蔑地瞥了她一眼,冷冷地說:“你是一個惡魔,沒有善良可言,怎麽會懂得替別人著想?”我的眼神中充滿了厭惡和鄙視。


    她似乎被我的話激怒了,從後麵猛地勒住我的脖子,惡狠狠地說:“混蛋,變成石頭的你怎麽不和我強嘴?”


    突然,她又後撤了迴去,臉上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你腦袋上冒尖的是什麽?黑黑乎乎的。”


    我這才想起來,當初馬修斯拉夫的黑色也是從頭頂傳給我的,所以我也變成了黑臉,也因此能夠看懂和聽懂我不知道的任何東西。


    我心中一動,決定哄騙美杜莎,於是我故作神秘地說:“那是我的智慧、善良、勇敢,你過來吧,我把所有這些都給你。”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狡黠。


    她警惕地看著我,盤起身體,冷冷地說:“你這滑頭,沒有那麽好心。”


    我站起身來,緩緩來到那個巨蠍鑽出來的石縫旁,石縫中散發著一股神秘而危險的氣息。我探頭往下看了看,下麵黑洞洞的,仿佛是一個無盡的深淵,深不見底,讓人望而生畏。我問美杜莎:“下麵是什麽地方?”我的聲影在這寂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渺小。


    美杜莎看著我,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下麵是地獄,有無盡的黑暗,那裏充滿了各種恐怖的生物,連我都不敢輕易涉足。”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恐懼和警告。


    我心中一動,或許這下麵隱藏著打破美杜莎詛咒的關鍵。於是我看著她,眼神堅定地說:“如果我下去,能不能解除你的詛咒?”


    美杜莎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我會這麽說。隨即,她大笑起來,那笑聲仿佛是在嘲笑我的愚蠢:“你以為地獄是那麽容易闖的?裏麵全是各種恐怖的生物,連我都不敢輕易涉足。”


    但我心意已決,我不想一輩子被困在這裏,我渴望自由,渴望迴到索菲亞她們身邊。我用傳輸門傳輸來了繩索和槍支、頭燈,這些工具在這黑暗的環境中顯得格外珍貴。我把繩子的一頭緊緊固定在石柱上,然後小心翼翼地順著繩子往縫隙滑下去,我的心跳隨著下降的速度越來越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美杜莎在上麵大喊:“你這個蠢貨,你會死得很慘的!”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急和擔憂,但我沒有迴應她,毅然決然地進入了黑暗之中。


    剛進入黑暗,一股腐臭的氣息撲麵而來,那氣息如同惡魔的唿吸,讓我幾乎窒息。我強忍著惡心,打開頭燈,頭燈的光線在這黑暗中顯得如此微弱,仿佛是黑暗中的一點星火,根本不能照射很遠,周圍依舊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我抬頭望上麵,石頭縫已經變得很小很小,仿佛是天空中的一條縫隙,可是我還是沒有到底,心中不禁有些慌亂。


    就在這時,我聽到一陣低沉的咆哮聲從下方傳來,那聲音在狹窄的空間裏迴蕩,仿佛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惡鬼的怒吼,讓人毛骨悚然。我握緊手中的槍,手心全是汗水,心跳急劇加速,仿佛要衝破胸膛。


    隨著不斷下降,周圍的牆壁漸漸變得濕漉漉的,像是有黏液附著其上,那黏液散發著一股刺鼻的腥味,讓人作嘔。突然,一隻長滿刺的手從旁邊的黑暗中伸了出來,那手的指甲又長又尖,如同鋼針一般,抓向我的腿。我心中一驚,連忙一腳踢開它,同時開槍射擊。借著微弱的光線,我看到一個形狀怪異的生物縮了迴去,它的身體在黑暗中若隱若現,散發著一股邪惡的氣息。


    繼續向下滑了一段距離,我終於踩到了實地。首先襲來的是一股令人窒息的灼熱氣息,仿佛周圍的空氣都被點燃了,能將靈魂都燃燒殆盡。熊熊的烈火在四周肆虐,跳躍的火苗形成一片連綿不絕的火海,將整個空間映照得通紅,那火光如同地獄的業火,要將一切都吞噬。


    腳下是滾燙的岩漿,咕嚕咕嚕地冒著巨大的氣泡,每一個氣泡的破裂都伴隨著刺鼻的硫磺味和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聲,那聲音仿佛是地獄的詛咒。


    遠處,一座座嶙峋的山峰聳立,山峰並非由普通的岩石構成,而是由白骨堆積而成,那些白骨在烈火的炙烤下發出詭異的慘白光芒,仿佛是無數靈魂的哭訴。


    地獄的天空中,沒有一絲光明,隻有厚重的黑雲翻滾湧動,不時劃過猙獰的閃電,那閃電如同惡魔的爪子,瞬間照亮這片充滿痛苦與絕望的世界。伴隨著閃電的是震耳欲聾的雷鳴,那雷鳴仿佛是地獄之主憤怒的咆哮,要將這世界都震碎。


    在這片土地上,無數的靈魂在痛苦地哀嚎。有的被鐵鏈緊緊鎖住,拖拽在滾燙的地麵上,皮肉被燒焦,散發出一股刺鼻的焦味,卻又不斷重生,重複著無盡的折磨,那痛苦的叫聲讓人揪心;有的被巨大的惡魔用尖銳的叉子刺穿身體,高高舉起,鮮血如雨般灑落,那鮮血在地上匯聚成一灘灘血池;還有的靈魂被投入沸騰的油鍋之中,痛苦的尖叫聲響徹雲霄,那聲音仿佛是對這地獄的控訴。


    河流中流淌的不是水,而是黏稠的血水,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味,那腥味彌漫在空氣中,讓人幾乎無法唿吸。河邊,是一群形如枯槁的靈魂,他們的身體瘦弱不堪,仿佛一陣風就能將他們吹倒。他們拚命地想要捧起血水解渴,卻隻是讓自己更加痛苦,那絕望的眼神讓人不忍直視。


    地獄的角落裏,還有各種刑罰的場所。巨大的絞刑架上,靈魂的身體被緩緩拉長,發出痛苦的呻吟;旋轉的刀輪下,靈魂被切割成碎片,鮮血四濺;而在深不見底的陷阱中,靈魂們不斷墜落,永無止境,那墜落的過程仿佛是對他們的無盡懲罰。


    我正左顧右看,心中充滿了恐懼和好奇,突然背後被人一推,我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我迴頭一看,隻見一個身軀高大而扭曲的鬼使正盯著我,他身上披著一件破爛的黑袍,那黑袍如夜幕般沉重,邊緣參差不齊,仿佛被無數痛苦的靈魂撕扯過,散發著一股神秘而邪惡的氣息。


    鬼使的麵容被陰影所籠罩,隻能隱約看見一雙燃燒著幽藍火焰的眼睛,那火焰冰冷而無情,仿佛能洞悉一切生者的恐懼與罪惡,讓人不敢直視。他的眼眶深陷,顴骨高聳,皮膚如羊皮紙般幹燥而粗糙,刻滿了歲月與折磨的痕跡,仿佛在訴說著這地獄的古老與恐怖。


    他的雙手猶如枯骨,修長而幹癟,指尖閃爍著鋒利的寒芒,仿佛能輕易地撕裂靈魂的防線。當他移動時,關節發出“哢哢”的聲響,如同地獄深處傳來的詛咒,讓人毛骨悚然。


    鬼使的口中不時噴出黑色的煙霧,那煙霧帶著死亡的氣息,所到之處,連火焰都為之顫抖。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是從九幽深淵傳來的迴響,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對生命的嘲弄和對罪惡的宣判,讓人不寒而栗。


    在他的腰間,懸掛著一串由白骨製成的鈴鐺,每當他行走,那鈴鐺便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仿佛是死亡的樂章,奏響著這地獄的恐怖旋律。


    他陰沉地問我:“你是從哪裏來的?”他的聲音如同從地獄深處傳來的寒風,讓人脊背發涼。


    我用手指了指上麵,心中充滿了警惕和不安。那鬼使抬頭望了望,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你是上帝派來的?”


    我點點頭,心中想著先敷衍過去再說:“算是吧,我要見你的主人。”我的聲音盡量保持鎮定,但還是有些顫抖。


    鬼使冷笑一聲,那笑聲仿佛是對我的嘲笑和不屑:“就憑你一個小怪物,也想見我的主人?”


    他用手一揮,無數惡鬼張牙舞爪地撲過來,那些惡鬼的麵容猙獰恐怖,有的眼睛冒著綠光,有的嘴裏長著獠牙,散發著一股邪惡的氣息。我腦子裏忽然想到五太爺送給我的書裏麵,有句真言:“嗯,乾,元,哼,利,貞。”右手劍指:“開”。


    那些惡鬼竟然真的怕了,紛紛躲避,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驅趕。


    那鬼使一皺眉,臉上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這是什麽咒語,竟然能讓我們心驚肉跳的?”


    我收起劍指,心中暗自慶幸,看著他說:“現在帶我去見你的主人。”我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鬼使不情願地看著我,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忌憚:“跟我來。”


    我跟著他來到一處宮殿,宮殿周圍噴出濃煙烈火,那火焰如同惡魔的舌頭,舔舐著宮殿的牆壁。在火光的映襯下,宮殿顯得非常詭異,仿佛是一座從地獄中升起的魔窟。


    我跟隨鬼使來到裏麵,隻見裏麵黑霧繚繞,那黑霧如同幽靈般在宮殿中飄蕩,讓人看不清裏麵的情況。


    那鬼使對著黑霧稟告:“冥王,有上帝派來的黑臉特使求見。”他的聲音在這宮殿中迴蕩,帶著一絲敬畏。


    那黑霧顯現出一個模糊的影像,仿佛是一個巨大的陰影籠罩在宮殿之中:“宙斯派人來見我做什麽?”


    我上前一步,深吸一口氣,說道:“冥王,我並不是宙斯派來的,我隻是來尋求一個解除詛咒的辦法。”我的身影在這宮殿中顯得格外渺小。


    那黑霧詢問:“什麽詛咒?”


    我深鞠一躬,恭敬地說:“尋求解除美杜莎的詛咒。”


    黑霧環繞了起來,仿佛在思考著什麽:“美杜莎的詛咒是雅典娜給予的,她將永遠困囚在牢籠中。”


    我不死心,繼續追問:“那麽雅典娜在哪裏,我去找她。”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和執著。


    黑霧環繞又散開,又環繞在一起,仿佛在戲弄我:“她在希臘奧林匹斯山的神廟裏。”


    我恭敬地鞠躬,說道:“多謝冥王指點,我這就去希臘。”


    可是那黑霧發出訕笑,那笑聲仿佛是在嘲笑我的天真:“嗬嗬嗬,你把我這地獄當成什麽了?這隻能來是不能走的,你就留在這吧。”


    我急忙解釋:“冥王,我並沒有死,我隻是為了尋求方法前來。”我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急和無奈。


    可是那團黑霧才不理會我,大聲喊道:“惡靈騎士!”


    隻見旁邊閃出一具全身白骨的骷髏,它走路發出“咯啦咯啦”的聲音,那聲音在這宮殿中顯得格外陰森恐怖。它來到黑霧前,單膝跪地:“冥王,屬下在。”


    黑霧發出命令:“把他帶到石磨地獄,他滿嘴胡說,謊話連篇,先磨他的嘴。”


    那骷髏一鞠躬,說道:“遵命。”


    說完,隻見它白骨手裏多了一條鎖鏈,一下子就套住我的脖子,那鎖鏈冰冷而堅硬,仿佛是死亡的枷鎖。它拉著我就往外走,我拚命想要掙脫鎖鏈,可是怎麽掙紮也無濟於事,那鎖鏈緊緊地勒著我的脖子,讓我唿吸困難。


    看著逐漸散去的黑霧,我絕望地喊著:“冥王,冥王,你抓錯了!”可是任憑我如何喊叫,也無濟於事,我被那具骷髏拉出大殿,心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


    它翻身騎上一具全身白骨的骷髏馬,骷髏馬的眼睛中燃燒著幽綠的火焰,仿佛是來自地獄的使者。它拉著我往別處走去,馬蹄聲在這地獄中迴蕩,仿佛是死亡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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