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後,阮寧淵的精神好了很多,但小臉依舊蒼白。


    而鬱英雄則在病房裏守了一夜,此時正跟過來檢查的醫生溝通病情。


    當聽到醫生說病情已無大礙,阮寧淵就想出院。


    她在醫院呆的越久,事情的不確定性就越多。


    更何況,還要麻煩鬱英雄在醫院照顧她。


    “我保證事情已經處理好了,你看,今天報紙上已經沒有你的報道了。”鬱英雄細心地遞了一份當日早報給她,“你先在醫院多住兩天,觀察一下。”


    阮寧淵哪裏敢,她現在恨不得飛迴公司,最怕的就是公司的那些人又有什麽動作。奶奶費盡周折才把她安排在現在的位置,對她的期望很高,她真不能出一點差錯。


    “我現在已經全好了,迴家休息也一樣。”隻要出了醫院,她在家裏也能處理事情。


    鬱英雄了解她,知道她不親自出去確認一遍,是不會放心的,隻好答應,“那你先吃點東西,我去辦出院手續,一會送你迴家。”


    阮寧淵微笑著點頭。


    一個小時後,鬱英雄再一次開著車送她迴華景園。


    與上一次不同,知道阮寧淵的生活竟過得如此艱難,鬱英雄恨不得開著車調頭就走,帶著她遠離這個地方。


    阮寧淵一路上都很安靜,直到車子開進別墅門前的那條小道。


    遠處,正停著一輛黑色的邁巴赫,車牌號很熟悉。


    阮寧淵看過去,見對麵的車裏空無一人,眉頭不由皺起,左靳楠怎麽把車停在這裏。


    突然,車子急速刹住。


    伴隨著刺耳的刹車聲,阮寧淵的目光也變得呆愣。


    前麵,別墅的門口,站著兩道身影相互依偎在一起,遠遠看去,就像一對情侶。


    雖然男人正背對著他們,但阮寧淵知道,那人正是左靳楠。


    也許是他們的車聲驚動了那對“情人”,左靳楠摟著懷裏的女子,緩緩地身,目光裏帶著邪魅,斜睨地看著車裏的兩個人。


    鬱英雄眼裏冒著火光,一手蒙住阮寧淵的眼睛,另一隻手攬著她的肩膀,將她拉進懷裏,“別看了。”


    阮寧淵卻拉下他的手,平靜地看著他,“沒事,我沒事。”


    鬱英雄不肯鬆開摟著她的手,仍將她按在自己的懷裏,目光掃向別墅門口。


    左靳楠帶著邪笑的臉瞬間變黑,嘴角的笑意不知何時也帶上了寒氣。


    “左少,到底讓不讓人家進去。”女人纖纖細指在左靳楠的胸前畫著圈圈。


    左靳楠摟著她的腰,目光仍盯著前麵的車子,卻半點不閑著,在女人粉紅的臉頰上輕輕一吻,用不小的聲音說:“這麽心急?這是我家,誰敢不讓我進。”


    那名女子嫵媚地笑了笑,仰起頭,在左靳楠的喉結上咬了一口,“我就怕你家的母老虎把門鎖住了。”


    左靳楠輕聲的笑了,似是對車裏兩個人的輕蔑。


    而後,又在女子的耳邊低聲說了句話,女子紅著臉,埋頭在他的懷裏嬌笑。


    嬌笑聲不斷傳進車內,鬱英雄眼神陰鷙地看著外麵的男人,他將阮寧淵摟進懷裏,不願讓她看到眼前不堪的景象。


    左靳楠似乎察覺到了車裏的異常,挑釁的目光正好瞟過來。


    四目相對,空氣驟然冰冷凝固。


    當看清車裏的景象時,左靳楠嘴角邊的邪笑漸漸冷卻,眼底一片蕭殺,手中的力道沒了輕重,緊緊地掐著懷裏女子的纖腰。


    女人驚唿了一聲,卻也打不斷兩個男人之間無聲的較量。


    鬱英雄還緊緊摟著阮寧淵的肩膀,不讓她看向外邊,眼神卻一錯不錯地盯著左靳楠,冰冷中帶著譏笑。


    車窗緩緩升起,隔絕掉外麵的聲音,也截斷了兩人的對視。


    鬱英雄轉動方向盤,發動車子,飛馳而過,離開了這條街道。


    阮寧淵的肩膀終於得到了自由,她看向窗外,別墅已經遠去,那對秀恩愛的情人也早已不見蹤影。


    有些尷尬,好友才剛迴國,就讓他撞見自己的丈夫跟情人在一起親熱,這樣的事情,說出來其實挺丟人的。


    “那個,你不用在意,我跟他,你知道的,就是商業聯姻而已,平時我們都是各過各的。”


    鬱英雄抓著方向盤的手已經冒出青筋,半響才蹦出一句話,“今天先到我家住,你好好休息。”


    “不用,我住酒店就成了,怎麽好再麻煩你。”阮寧淵為難,住到他的家裏,那不就等於又給左靳楠送了一個汙蔑她理由。


    她指著前麵的路口,“那邊就有家酒店,你送我去那裏吧,這樣方便一點。”


    鬱英雄臉色發黑,幹脆將車停在路邊。


    阮寧淵意外地看向他,“你,怎麽了?”


    鬱英雄轉頭看向她,見她臉色依舊蒼白,可人卻一點怒氣都沒有,他都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生氣。


    起碼她沒有傷心,就說明了她並沒有把那個男人放在心上。


    他深深地歎了口氣,“離婚吧,小寧,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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