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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一隊隊騎兵在草原上策馬奔騰,揚起一陣陣灰塵。


    自大明開國以來,北元殘餘就一直讓大明頭疼不已。


    打了無數次仗,談判了無數次,終究陷入了一個死循環。


    那就是打完再談,談完再打。


    不管怎麽打,就是沒消停過。


    幾十年戰爭下來,北元殘餘從大部隊,打成小部隊,從小部隊打成遊擊隊,該搶的時候還是搶,該慫的時候,一點也不含糊。


    其中朵顏三衛就是個例子。


    這也是大明每次出動幾十萬大軍,依舊滅不了北元殘餘的原因。


    別人根本就不紮堆,各玩各的,你打了東邊,我搶西邊,你打西邊,我搶東邊。


    跟敲地鼠似的。


    自從姚廣孝被傳召入京後,朱樂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造反二人組,說沒就沒了,咋辦呢?


    他把袁珙找了迴來。


    而提起姓袁的,首先想到的是袁天罡,袁守誠。


    二袁是一對叔侄,也是有名的相術大師。


    這個袁珙,同樣如此。


    在元朝的時候,他就是有名的相師了。


    說到相師,很多人都覺得不靠譜。


    但這老頭還挺靠譜的,當初他說姚廣孝看起來人畜無害,實際上心腸大大滴壞。


    姚廣孝覺得他看人真準,就把他介紹給了朱棣。


    朱棣當時正悶悶不樂,借酒消愁,袁珙看到他,連忙告訴他,你天生異相,將來四十歲必做皇帝。


    這可把朱棣高興壞了,於是連夜將他送迴了老家。


    朱樂把袁珙請迴來,也是事出有因的。


    自從前幾日朱權迴到大寧,他便有意找朱權聊聊家常,聯絡聯絡感情。


    畢竟以後還要仰(guai)仗(pian)朱權的兵馬。


    結果朱權迴來理都沒理他,連大寧都不讓他進。這可把朱樂氣壞了,心說最近怎麽諸事不順,是不是撞了什麽邪?


    後來他把這件事告訴了徐妙雲,徐妙雲心思一轉,就給他提議找袁珙算算!


    本來朱樂是不信算命的,可眼下也沒有辦法,他就聽了徐妙雲的建議,將袁珙請到了北平。


    哪知袁珙見到他的第一麵,竟然說他有血光之災。這可把朱樂氣得夠嗆,當天中午飯都沒吃。


    再後來,皇帝不削藩的消息傳到北平,朱樂更是晴天霹靂,連飯都顧不上吃了。


    沒過幾天就安排葛誠等人,出使北元額勒伯克汗,提議設立馬市。


    緊接著又通知寧王府,穀王府,以及北平行都指揮使司,北元蠢蠢欲動,意揮師南下。


    盡管朱冠文早就跟朱權打了招唿,但邊境軍事在朱元璋時期就定下了,一應軍事聽燕王調遣。


    他也隻能派護衛兵與燕王,穀王的護衛兵,以及鎮守兵匯合,阻擋北元殘餘南下。


    此時,兩軍數萬人馬互相對峙,沒有一方敢輕舉妄動。


    見此情形,朱權眉頭大皺,沉沉的道:“我觀這瓦剌部,似乎不想與我大明為敵,怎麽到現在還不進攻?”


    “十七哥急什麽,你我都貴為藩王了,難道還爭那點軍功?”穀王朱橞有些好笑的道。


    “軍功不軍功的倒是其次,主要是瓦剌這次出兵,有些蹊蹺!”


    “蹊蹺?有何蹊蹺?”


    朱橞帶著疑惑的看向朱權:“這是四哥那邊傳來的消息,你還不信?”


    就是他傳來的消息,我才不信啊!


    你不知道陛下對他有多忌憚!


    咱們現在最好離他遠點!


    朱權很想跟朱橞提個醒,但朱冠文沒有跟他打招唿,這種危險的發言,他自然是不敢說的。


    所以沉吟了片刻,便轉移話題道:“四哥去哪了?怎麽沒看到他?”


    “不是跟北平都司,行都司,遼東都司以及遼王府護衛布防嗎?你找他有事啊?”


    “我....”


    朱權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他現在覺得,高皇帝對朱棣真好,這麽多鎮守兵、護衛兵都歸他調動。


    雖然燕王府的護衛兵比不上寧王府的護衛兵,但鎮守兵的數量遠遠超過護衛兵。


    這也是朱棣在藩王中獨占鼇頭的根本原因。


    “其實不怪陛下對四哥那麽忌憚,就算是我,也擔心羽翼豐滿的四哥啊!”


    朱權心中感慨,嘴上卻朝朱橞道:“我們在這裏僵持了一兩個時辰,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誰說不是呢,關鍵是咱們得聽四哥的,四哥都沒發話,我們能咋辦?”朱橞苦著臉道。


    其實京師之行,他也厭倦了漠北的戍邊生活,要不是擔心被削藩,早就請求換封地了。


    可如今,北元那邊蠢蠢欲動,再提換封地,怕是不可能了。


    正當兩人說話間,一隊人馬從遠處奔來,揚起陣陣煙塵,等他們靠近些,朱橞和朱權才發現是燕王府的人馬。


    “是四哥,四哥他們來了!”


    朱橞興奮呐喊,並朝著燕王府的人馬揮手。


    朱權看了他一眼,沒有作聲,就靜靜地等待燕王府的人馬到來。


    朱樂一馬當先,很快來到二人跟前,笑道:“十九弟,十七弟,這次多虧了你們及時來援,否則瓦剌南下,我大明百姓恐遭塗炭!”


    “四哥說的哪裏話,高皇帝在的時候,就已經定下規矩,讓咱們聽您的,防備邊患!”朱橞笑嗬嗬的說道。


    朱樂嘴角噙著笑意,微微頷首,旋即看向朱權:“十七弟,好久不見。”


    “四哥說哪裏話,咱們兩個月前才合兵打擊了韃靼,一個月前在京師奔喪,眾兄弟都來了,就你沒來而已!”


    朱權皮笑肉不笑的道:“據說四哥感染了瘟疫,這好得還挺快的!”


    朱樂:“......”


    朱橞:“......”


    兩人對視了一眼,皆是不語。


    半晌,朱橞站出來打圓場道:“都是兄弟,說那些幹嘛,四哥沒來京師奔喪,也是事出有因,今瓦剌犯境,咱們兄弟應該齊心協力才是!”


    “十九弟說的不錯,大敵當前,本王確實不該說這些,那就告辭了,本王還要去布防!”


    話音落下,朱權立刻撥轉馬頭,留下一溜煙塵,揚長而去。


    朱樂愣了愣,旋即看向朱橞,罵罵咧咧道:“他娘的,這是犯了什麽病?本王招他惹他了?!”


    “四哥息怒,四哥息怒!”


    朱橞見朱樂發火,連忙陪著笑臉道:“十七哥府裏發生了一些事兒,或許是有氣無處撒,您當哥的就多擔待點!”


    “啥事兒?”朱樂沒好氣的道:“可把他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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