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鎮,蔣府。


    近十歲的蔣傾城如今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她褪去了幼童的稚氣,正是意氣風發少年時。


    而寧溪涵哥哥一去不迴這三年,他的音容笑貌仿佛一片落葉沉入了蔣傾城的心湖底。蔣傾城不再為寧溪涵而苦惱,心性沉穩了不少。


    她每天的生活就是早起去山頭習武,上午學文,下午溫習文課,夜深了還是在附近的山坡上練武。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日子過得好像沒有盡頭。


    清晨時分,蔣傾城在雞鳴中蘇醒。她簡單梳洗後,便紮起高馬尾,掄起她的長槍出門晨練。


    因為怕吵醒其他家人,蔣傾城一般都是在蔣府旁一座不高的小山包之上磨練她的武功。


    找到了一片熟悉的空地,蔣傾城束緊腰帶,單腿劈飛長槍的木柄,一個高空後空翻單手接槍,在將近落地時前後兩刺。


    擺好招式,她舉槍前步,一個花刺後,轉身倒刺,擺槍三周,脫手飛槍,長槍聽話地往前直衝。


    蔣傾城快走幾步,捉住飛馳的長槍,往上高拋。一個高擺腿,長槍飛射出去,刺中了對麵樹幹上懸掛的竹編靶心。


    “好槍法!”


    清冽的少年音突發從身後傳來。


    “大膽,竟敢偷看我使槍!”蔣傾城猛地翻身一跳,剛想嗬斥對方,卻在看見那人樣貌後啞然。


    “如果不是我出現了幻覺,那人怎麽這麽像寧溪涵哥哥?”蔣傾城低聲自語道,滿臉疑惑。


    眼前站著的少年,身著一襲青衫,腰係玉帶,眉清目秀,與寧溪涵的容貌竟有七八分相似。隻是,他的眉宇間多了一股英氣,而少了些許寧溪涵的溫文爾雅。


    蔣傾城怔怔地看著他,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愫。她微微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麽,卻發現自己竟有些語無倫次。


    “你、你是……”蔣傾城結結巴巴地問道。


    那少年微微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道:“我是寧溪涵的弟弟,寧溪風。”


    “寧溪風?”蔣傾城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親切感。她想起寧溪涵曾經提起過自己的弟弟,隻是那時她還小,對寧溪風的印象並不深刻。


    “你哥哥呢?”蔣傾城忍不住問道。


    寧溪風臉上的笑容一滯,隨即道:“哥哥他……他去了很遠的地方,暫時迴不來了。”


    蔣傾城聞言,心中一沉。她想起寧溪涵離開時的情景,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感。


    “你哥哥他……他還好嗎?”蔣傾城小心翼翼地問道。


    寧溪風點了點頭,道:“哥哥他很好,隻是他現在在忙一些重要的事情,不能迴來。”


    蔣傾城默默地點了點頭,心中卻充滿了無盡的思念。她想起了和寧溪涵一起度過的那些快樂時光,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淡淡的憂傷。


    “對了,你怎麽會在這裏?”寧溪風打破了沉默,問道。


    蔣傾城迴過神來,道:“我每天都會來這裏練武。”


    “哦?你也會武功?”寧溪風有些驚訝地問道。


    蔣傾城點了點頭,道:“是的,我從小就拿著師傅留給我的武功秘籍學習武功。”


    寧溪風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之色。他道:“那你能和我切磋一下嗎?我也想看看你的武功如何。”


    蔣傾城微微一愣,隨即點了點頭。她舉起手中的長槍,擺好了招式。寧溪風也拔出了腰間的長劍,兩人對視一眼,隨即同時出手。


    一時間,槍影劍光交織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兩人的身影在樹林間穿梭,猶如兩條遊龍在空中飛舞。


    經過一番激烈的較量,蔣傾城終於找到了一個破綻,一槍即將刺中寧溪風的肩膀。寧溪風身形一滯,隨即退出了戰鬥。


    “我輸了。”寧溪風有些不甘地說道。


    蔣傾城收起長槍,道:“你也很厲害,我們下次再切磋吧。”


    寧溪風點了點頭,道:“好的,我會再來的。”


    兩人相視一笑,仿佛多年的好友一般。


    往後這足足一個月,蔣傾城的生活又多了一份期待和歡樂。她和寧溪風一起練武、一起探討武學之道,兩人的關係也愈發親密起來。


    隻是蔣傾城還不知道,寧溪風就是寧溪涵改變容貌後的京城教書先生,傳聞中的“京城五大才子”之首的寧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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