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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咬著牙站起身,還未等邁開步子,施夷光就頭頂著帷帽走了進來,這麽熱的天,頂著這東西,看起來是防止了陽光的照射,但這樣卻更熱了。


    摘下帷帽,一張紅紅的臉,滿是細碎的汗珠,好像還微微發著熱氣。


    “找了些木墩,修改一下就好,你說的那個練字沙盤,要麻煩些。”施夷光說著話,抽出腰裏的麻布,隱擦臉上的汗水。


    “這麽熱的天氣,不用傘嗎?”葉墨問道。


    “傘?傘是何物?”施夷光滿臉疑惑。


    葉墨愣住,這個時期沒有傘?還沒有被發明出來嗎?


    大腦記憶神經開始檢索,根據史料記載,傘是公輸班妻子想的點子,公輸班製作出來的,再仔細推算一下,好像公輸班現在比施夷光大不了幾歲,應該十七八的樣子。


    看起來,按照公輸班現在的年齡段,可也到了成家的年齡,但是距離他把傘這種東西製作出來,好像還得需要幾年。


    因為根據有依據的記載,這位工匠鼻祖,此時正在跟家裏長輩,刻苦修煉技藝呢吧。


    施夷光靜靜看著他發呆,沒有打斷他,心裏也能猜想到幾分,心裏一定想著什麽重要的事情。


    她沒有打斷他,可是她唯一的八歲的弟弟施柯,拖著一把剛剝下來的麻,進了屋子,打斷了葉墨的沉思:“大哥哥,看看我剛剝下來的新麻,給你編個鞋子。”


    葉墨迴過神來,看著施柯,和他身後緊跟著施斑魚的兒子施冕,伸出手,撫摸他的頭頂,笑道:“謝謝小弟弟,大哥哥會給你講更多的故事。”說話間,看到他手裏的新麻,心頭一動,問道:“這新剝下來的麻,很多嗎?”


    施柯得到葉墨講故事的承諾,很用力點點頭,道:“大哥哥想要,我去給你拿多些。”說完話,放下麻,蹦蹦跳跳就出了屋子。


    施夷光一臉疑惑看著他,也沒有詢問,她相信葉墨這麽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看著他拿起一根麻,破成三股,一頭讓自己拿在手裏,然後見他雙手把三股麻線編成偏平的麻繩,一直編了三條,才停下來。


    拿了四根一尺長短,寸餘寬的竹片,十字形固定在桌子上麵,又拿起編好的扁平麻繩,在十字形竹片上,一圈壓一圈盤繞,等三條麻繩盤成一個圓形的時候,又用細線固定在十字竹片上。


    一手拿住上部,另一隻手在下麵中心位置,向上頂了頂,一個漏鬥形狀的物件就完成了,這才發現,屋子裏圍了一圈的人,還有五六個小孩子手裏都拿著新剝下來的麻。


    葉墨看著施夷光笑著道:“我把這個東西稱之為鬥笠,也可以改善一下,稱之為草帽,戴在頭上,不但可以防曬,還可以防小雨,加上兩條帶子,扣在下顎,還可以防止被風吹落,日後拿到縣城,可以五錢換一個。”


    說著話,就把這個最原始的鬥笠,戴在她的頭上。


    施夷光滿眼羞澀,心裏一甜,麵色一紅,頭一低,腰身一扭,就走了出去。


    葉墨不禁心裏一酸,暗暗歎了口氣。


    心酸的不隻有葉墨,還有施紫衣,噘著嘴,抓著他的衣袖,也不說話,就是滿眼幽怨看著他。


    葉墨歎息著道:“那隻不過一個試著做的,還有些地方需要修改,特別是材料的運用,下一個才是最好的,當然是給你的。”


    鄭旦急急叫道:“還有我的,還有我的......”


    施柯領著一群眾小弟,也跟著叫道:“還有呢......”


    葉墨隻好連聲道:“都有,都有,好,好,都有,......”


    施老漢和七嬸娘笑著走了出去,施斑魚一手拉住施柯,另一隻手拉住施冕,領著一群小子也走了出去。


    女人手巧,心也靈動,葉墨隻不過提出幾個意見,施夷光就帶領眾多婦女,趕製出來幾乎接近於後世的草帽了,包括製作材料、樣式等方麵的全麵改進。


    而對於傘,幾個女子也隻能羨慕感歎在圖紙上,距離製作出來,還有一段長路要走,因為能製作出傘的工具,還沒有發明出來。


    這些工具,就是公輸班發明出來的鋸子、刨子、墨鬥等......


    ......


    潤物細無聲。


    用潤物細無聲,來形容苧蘿村的變化,是最為恰當不過的了。


    浦陽江兩岸的東西兩村,大都換了新房,剩下的幾戶,也在有條不紊的翻新之中。


    葉墨學堂土樓的後麵,就是婦人們居住的四合房屋,分東西各五間廂房及九間正房,穿過正屋就是剛剛建成兩排前後各十間飼養房屋,左邊是規劃中的精鐵工坊,右邊是規劃中的燒窯工坊。


    兩村江岸最狹窄段,就作為曆史上第一座石橋的誕生地。


    大小石塊都按照葉墨的圖紙,終於一點點鑿刻了出來,用費了許多青銅工具,心痛的施裏正直跺腳,幹瞪眼想罵上幾句,卻又開不了口。


    好在看著石料整齊堆砌在兩岸,心裏仿佛有了底,聽葉墨解釋就等待地樁和梁木搭建完成,就上石料了。


    路麵也幹淨平整了,有些路段,還鋪墊一層薄薄的碎石,比如施裏正家,葉墨學堂前麵的一段路,就是鋪成大小近似相同的小石頭。


    山裏的石頭不花錢,沙子也不花錢,隻是學堂需要沙盤練字的細沙,不好找,但浦陽江底的細沙,也是不花錢的,當然不能在自家村子這段河底取沙,要到遠處下遊無人居住之地去取,不然豈不壞了自家的水質?


    木工活計,最基本的也易學,每家裏最不缺少的就是聰慧的,缺的隻是捅破那層窗戶紙,不過可惜的是,紙張還需要四百多年後的蔡倫製作出來。


    所以,葉墨就變成了這張窗戶紙。


    家裏有做工匠手藝的,都按照葉墨所說的什麽“流水線”的,就做好自家應該做的什麽“水車”、“曲轅犁”、“織布機”散件,日後在實地進行組裝。


    反正咱們粗人一個,這個謫仙讓咱們咋幹,咱就咋幹,咱們都信得過這個謫仙一樣的小後生。


    沒瞧見就連施裏正都聽信小後生的話嗎,況且,還教咱家裏的娃娃識字呢,知道家裏窮的跟什麽似的,還不用家裏出錢,這是多厚道的人啊,這可是大大的貴人呢。


    咱們祖祖輩輩土裏刨食的粗人,哪個還敢想識文斷字的?


    貴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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