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快開到鎮子時,羅義突然一打方向盤,拐進了一條岔路,往裏開了半截,停在了路旁。


    萊登和老杜對視了一眼,也不敢說話,四隻眼睛滴溜溜地往四處打量。


    二人內心都無比忐忑,惴惴不安,不知道這兩個兇神要如何折磨他們。


    羅義下車拉開後車門,一腳將老杜踹到一旁,從車座子底下拽出了一個急救箱。


    老杜被踹的七葷八素,倒在萊登身上,但卻一聲沒敢吭。


    大奎也下了車,羅義將他拉到一旁,打開手電筒給他檢查傷勢。


    幸虧大奎的肩膀隻是被跳彈擊中,看著血漬唿啦的,其實彈頭隻是嵌在了表皮下,打的並不深,沒有什麽危險。


    羅義取出彈頭,又把傷口處理了一下,大奎活動了一下肩膀笑道:“不妨事,肉也吃得,酒也喝得!”


    羅義看著這位皮實耐操的兄弟,無語道:“你他媽悠著點吧,別把傷口又撐裂了!”


    大奎摸了摸傷口處包紮的紗布,探頭低聲問道:“你咋把這倆貨綁出來了?真為了搞錢啊?”


    “收拾趙山泉,就靠這倆人了!”羅義摸出煙給他遞了一支,把自己的打算簡單明了地說了一下。


    大奎一邊聽著,一邊抽著煙不斷點頭。


    羅義說完,看著他問道:“你覺得怎麽樣?”


    “你是咱們這夥人的大腦,你的想法,肯定是好的,我就負責忠誠地執行就行了!”


    大奎抽了口煙,扭頭齜牙笑道。


    “嗬嗬,艸,我看你就是懶得自己動腦筋!”羅義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先找個地方歇一歇,明天天一黑,咱們就上路!”


    “要不現在就走吧?在這兒待著畢竟還是不太安全,咱們綁了萊登,他手下那幫傻b還不得跟瘋了一樣找啊?!再說這邊也不是咱們的主場,人生地不熟的,萬一有點啥事兒,就咱倆,太單了,連個搭手的人都沒有!”


    大奎蹲在路邊,有些擔心地說道。


    羅義搖搖頭道:“現在不能走,就算咱倆人歇車不歇,一路上換著開,到咱們那邊最起碼也得二十幾個小時。而且,咱們現在拉著這倆人,白天還不能趕路,萬一碰上臨檢,就麻煩了!再說你也受了傷,需要休息一下,養足體力,咱們再出發!”


    大奎點點頭道:“那就走國道唄?”


    “國道、省道,甚至縣道,哪條路偏僻,咱們就從哪條路走,還得白天休息,晚上趕路,路上千萬不能出岔子,要不咱倆就白玩了!”


    羅義打開手機導航,看著地圖說道。


    “臥槽,又是一個艱巨的任務啊!我還以為咱倆這趟千裏奔襲,把人幹了就可以閃了呢,沒想到還得帶迴去倆!哎,你說,啥時候我不用玩命,還能把錢掙了呢?!”


    大奎伸了個懶腰,頗為感慨地說了一句。


    “嗬嗬,別扯淡了,你是天生的戰士,生命不息,戰鬥不止!”羅義看著他笑嗬嗬地說道。


    “艸,我看啊,我遲早得讓你忽悠瘸了!哎,我說義哥,咱倆商量點事兒唄,咱以後盡量少幹點難度係數這麽高的活兒,行不行?太他媽鍛煉人了!!”


    大奎根本不上當,苦著臉說道。


    “行啊,這趟迴去,我把你送到北極山的道觀裏供起來,你看咋樣?我滴奎哥!”


    “謝了!我可受不了那份清苦!我還是喜歡待在紅塵俗世裏,喝酒吃肉,跟娘們愉快地玩耍!”


    “隨你的大小便吧!迴去後,你愛幹啥就幹啥,沒人管你!”


    “我要把白夜水會包下來,玩他個三天三夜!”


    “你幹脆自己開個洗浴中心唄,既能掙錢,又能玩,還肥水不流外人田,多好!!”


    “我可不幹那個,傳出去,名聲不好!”


    “……艸!”


    二人蹲在路邊閑扯了一會淡,休息了一會,這才過去,給萊登和老杜簡單包紮了一下傷口,又把二人的眼睛都蒙上。


    羅義扯下頭套,擦了一把頭上的汗,一把拽著萊登,走到一旁。


    萊登戰戰兢兢,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麽,也不敢開口詢問。


    “趙山泉的錢,是不是從你這兒走的賬?”


    羅義看著他,突然問道。


    他聲音雖然不大,但這一句話在萊登耳中,不啻於一聲驚雷,差點讓他耳膜穿孔!


    “你……你說什麽?!”萊登駭然問道。


    “你聽見了。”羅義淡淡道。


    “我……我……你到底是什麽人?!”萊登這才明白過來,對方並不是什麽綁匪,而是為了趙山泉,他心裏一陣驚慌,第一反應就是,肯定是警察或者國安的人找上門了!


    “萊登,你搞清楚,現在是我問你,而不是你問我!你不跟我說老實話,我就一刀一刀,碎剮了你!”羅義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在他臉上輕輕拍了拍。


    萊登頓時感覺到一陣冰涼徹骨的寒意,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他領教過羅義的狠辣手段,傷口處現在還在鑽心的疼,深信對方肯定不是在嚇唬他。


    “我……我不能說,說了,我們大家都完蛋!”萊登顫聲道。


    “你不說,現在就完蛋,不要考驗我的耐心!”


    羅義說著,用匕首在他顴骨上輕輕一劃,頓時皮開肉綻,鮮血直流。


    “啊!別搞了,我說!他的錢……確實走過我的賬!”


    萊登慘叫一聲,立刻點頭說道,他以為羅義把他的臉直接割開了。


    “幾次?多少?”羅義又問。


    “三……三次,總共大概有六千多萬……”萊登猶豫著迴道。


    “有什麽證據?”羅義緊接著問了一句。


    “我……我有個賬本,每次走賬流程和金額等,上麵都有記錄!”萊登嘴唇顫抖地說道。


    “賬本在哪?”


    “在……在緬甸!”萊登猶豫了一下,低頭說道。


    “嗬嗬,這麽重要的東西,你會放在緬甸?”


    羅義冷笑一聲,手一伸,直接把他右耳朵上的一塊肉削了下來。


    “嗷……”萊登張嘴就要慘嚎。


    唰,羅義將匕首搭在他的頸動脈上,冷笑道:“我看你叫!”


    萊登喉結艱難地蠕動了幾下,終於將剩下的半聲慘叫,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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