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馬台景區深處,那塊有通風管的地麵突然動了一下,緊接著,通風管旁邊的一塊,麻將桌麵大小的地麵突然豎了起來,像是地窖的蓋子被打開了。


    奇怪的是,蓋子上的樹葉並沒有掉落,好像是粘在了上麵一樣。


    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鑽出了地麵,深深地唿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緊跟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也鑽了出來,手裏還拎著半瓶礦泉水,裏麵扔著幾個煙頭,水都變成了黃褐色。


    “浩哥,今天晚上就出貨啊?”小夥給中年遞了一支煙問道。


    被稱作浩哥的中年接過煙點上,深吸了一口道:“嗯,那邊催得緊,先把這幾個送過去,估計他們找到下家了,急等著用,鐵柱,一會兒你給他們吃點好的,洗洗臉啥的,弄精神一點。”


    “嗯,行,還有點牛肉幹啥的,一會我全給他們吃了。”鐵柱點點頭,往礦泉水瓶裏彈了彈煙灰,笑道:“浩哥,我就不明白了,直接整死,整個冷藏車,把器官運過去不就完了嗎?幹嘛還要這麽麻煩,萬一路上讓人發現,不就出事了嗎?”


    浩哥笑著在他頭上拍了一巴掌罵道:“你他媽跟我說話稍微走點腦子,一天天裝瘋賣傻的,冷藏車運過去,那器官還他媽能用嗎?不是白玩了?肯定是活的好啊,現摘現用,新鮮!”


    “嗬嗬,你說這幫有錢人,真是啥招都能想出來啊,這他媽心髒說換就能換!六七十歲的老頭,換個小夥子的心髒,嗨,就他媽煥發青春了!”鐵柱點著頭,非常感慨的說了一句。


    浩哥笑道:“哪有那麽玄乎,我雖然不懂這個,但也知道,你就算給夏利換個法拉利的發動機,它也跑不出法拉利的速度,為啥?因為它根本不配套啊!”


    “哈哈,哥,你這個比喻形象!”鐵柱大笑。


    “咱不管他那麽多,他們要摘啥,跟咱沒有球相幹,咱就點錢就完了!”浩哥幹脆地說了一句。


    鐵柱一聽錢字,頓時流著哈喇子,右手拇指和食指比了個數錢的動作問道:“這次能掙多少?”


    “四個人,一個四十萬,總共一百一十六萬,艸,你小學數學咋學的,這點賬都不會算,一天天就他媽知道吃喝嫖賭!”浩哥罵道。


    “你會算就行了唄,我就負責把活兒幹好就行了,這就叫做革命分工不同,但都是為了同一個目標!”鐵柱齜了齜牙。


    浩哥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說道:“已經快六點了,你下去讓六子和奎文準備一下,早點給他們吃飯,他們晚上十點過來接人,注意點,別整出岔子。”


    “請總指揮放心,保證完成任務!”鐵柱啪的敬了個禮。


    “有點正形!我先走了,你們下山後給我打電話,看著點時間。”浩哥踹了他一腳,把煙頭扔進礦泉水瓶子,轉身走了。


    鐵柱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林間,這才順著洞口的鐵梯子爬了下去,順手拉上了蓋子,地麵恢複如初,不站在跟前仔細看,什麽都看不出來。


    就連那根通氣管,也被掩飾的很好,一點破綻都沒有。


    鐵梯子距離地麵大概有兩米,鐵柱下了梯子,下麵是一條筆直向前的坑道,非常狹窄,隻能容一人通過。


    走了幾步,右手邊有一個洞,裏麵空間不大,大概隻有十幾個平方,裏麵放著一個高低床,一張破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個卡式爐,爐子上放著一口破鐵鍋,桌子旁邊有兩把椅子。


    洞壁上掛著一個充電式的led燈,非常亮。


    兩個小夥正坐在床上下著象棋,見鐵柱下來,一個小夥問道:“浩哥咋說的?”


    “六子,整點飯,讓這幾個貨吃飽喝足,晚上就送走。”鐵柱壓低聲音,簡潔地說了一句。


    “哎呀臥槽,終於要完事兒了!每天就像老鼠似的待在這洞裏,我他媽都快發黴了!”那小夥歡快地說了一句,站起身來,走到桌子旁,從地上拎起一個礦泉水桶,往鍋裏倒了一些水,打著爐子,開始燒水。


    “把剩的那點雞蛋和牛肉幹都放進去,完了再讓他們洗洗臉啥的,整的精神一點,咱得講究產品質量嘛!”鐵柱笑道。


    “嗬嗬,行,死刑犯上路還給吃頓好飯呢,一股腦都燉了吧!”六子笑著答應了一聲,又抓起一袋子牛肉幹和幾個雞蛋。


    另外一個滿臉橫肉的壯小夥站起身,粗鄙地扣著褲襠說道:“今晚就得送走啊?那我得抓緊時間整一發,那個小娘們真不錯!”


    “奎文,走,咱倆一塊整!”鐵柱淫笑著說了一句,二人一起出了洞,順著坑道往前走了七八米,出現了一道手指粗細的鐵柵欄,後麵關著四個人,三男一女,一個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麵。


    幾個人看見鐵柱和奎文,頓時都縮到了牆角,一個個低著頭瑟瑟發抖,看都不敢看他們。


    奎文掏出鑰匙打開小鐵門,一把拽住那個女人就往外拉。


    女人滿臉驚慌地衝縮在牆角的一個男的喊道:“宏遠,宏遠,救救我!”


    那個叫宏遠的男的,低著頭,看都沒看她一眼。


    “你瞅你找的啥人啊,來吧,咱幾個再好好快活一番!”鐵柱和奎文獰笑一聲,撲上去將她壓在身下,當著眾人的麵就開始······


    女人又哭又叫,那三個男的,自始至終連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一直低著頭,蹲在牆角,瑟瑟發抖。


    ······


    晚上七點多,鐵柱等人押著那三男一女,打著手電筒,順著林間一條幾乎難以辨識的小路,往山下走去。


    那三男一女戴著頭套,用繩子在胳膊上綁著,串成了一串,就像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跌跌撞撞地走在山林間,時不時被鐵柱等人嗬斥打罵。


    鐵柱手裏拎著一把劣質的仿五四在前麵開路,六子和奎文,一人手裏端著一把五連發獵槍,在後麵壓陣。


    山林間一片陰沉,時不時有一兩聲烏鴉的叫聲響起,聽著非常陰森恐怖。


    眾人走了將近兩個小時,才走到山腳下,鐵柱打了個電話,不多時,浩哥開著一輛雙排廂式小貨車趕了過來。


    鐵柱等人把那三男一女像趕牲口一樣趕進了貨廂,又用捆紮帶把手腳都綁緊,小貨車向王家莊的方向開了過去。


    另外一頭,廖暉等人趁著夜色去而複返,打算夜探王家莊。


    國道上,一輛掛著粵牌的重卡冷藏車正在疾馳,司機開著車,掃了一眼手機導航,用粵語罵了一句:“丟,呢度咩地方嚟嘅?!難為你山旮旯都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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