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沒再和他廢話,起身去把局裏的畫像師老馮找了過來,讓他根據房東的描述,把租房那個案犯的模擬畫像畫了出來。


    畫完後,老馮把畫像遞給房東,問道:“你看一下,相貌是否和租房的那個人符合?”


    房東忙接過來看了一下,驚歎道:“哎呀,太像了,簡直是一模一樣,就是這個王八蛋,把老子害慘了,警察同誌,你們抓住他一定要給我說一聲,我非狠狠揍他一頓不可!”


    “行了,行了,你先迴家去吧,告訴你昂,近期內不能離開本市,電話不能關機,要隨叫隨到,要不然你就攤事兒了。”老張揮了揮手,叮囑道。


    “唉,這他媽不是倒黴催的嗎?!”房東長歎一聲,怏怏離去。


    老張拿著模擬畫像去找楚健,楚健隻瞥了一眼就扔到了桌子上:“基本上沒什麽參考價值,肯定化妝了,這夥人又不傻,怎麽會留下這麽明顯的特征。”


    老張看著畫像上的人物,嘴眼歪斜,滿臉大胡子,還帶著一副眼鏡,不禁搖頭笑道:“我也覺得沒什麽用,這夥人太狡猾了,還是得從你說的那條線索查。”


    楚健點點頭,撥通廖暉的手機,問進展如何,廖暉說還在查,目前還沒什麽進展。


    ······


    距離西海市五百多公裏的一處林場,麻哥等人正躲在山林中的一處簡陋的房屋內,現在是冬季,林場方圓七八公裏的範圍內根本就沒人。


    虎子躺在暖烘烘的炕上,手裏搓著一串念珠,閉著眼念念有詞。


    “你他媽在那兒叨咕啥呢?念經呢?”大奎剛從外麵打了兩隻兔子迴來,看見虎子的這副屌樣,隨口問道。


    “唉,我念篇金剛經超度一下那倆人,艸他媽的,又造殺孽了,阿彌陀佛!”虎子歎了口氣道。


    大奎抖了抖身上的雪,走過去從爐子上的大鍋裏撈了一塊熱氣騰騰的肉,大口吃了起來,汁水淋漓。


    “艸,我跟你說話呢,我說殺孽太重,你他媽沒聽見啊?”虎子見大奎沒捧哏,頓時坐起來瞪眼道。


    “聽見了啊。”大奎嘴裏塞滿了肉,鼓鼓囊囊地迴了一句。


    “聽見了?那咋沒反應啊?”虎子不滿道。


    “反應啥啊?當場給你哭一個啊?不是,你一天天的,不裝b能死啊?幹點兒正事行不行?”大奎繼續吃肉,看都沒看他。


    “臥槽,你應該說,沒事兒,哥們,不就兩條人命嘛,咱又不是沒殺過,看開點,時間會衝淡一切!”虎子二逼逼地說道。


    大奎兩手一攤:“你看,你不是都知道嗎?我還說個jb!”


    “艸,我說和你說能一樣嗎?啥話都我他媽自己說了,那我不成自·慰了嗎?!”虎子非常鬱悶地罵道。


    “嗬嗬,一天天虎逼逼的,就不知道個愁。”大奎伸出油乎乎的大手在他頭上摸了摸,問道:“麻哥他倆呢?”


    “下山去了,麻哥說去聯係個人,把那批蟲草盡快出手,咱早點去南方。”虎子摳著鼻屎道。


    大奎皺眉道:“太急了吧?現在風聲正緊的時候,艸,他咋想的?”


    “你怕個雞毛,這批蟲草又不在本地賣,雷子上哪查去?你就是jb膽子太小!”虎子不以為然地說道。


    大奎皺著眉沒說話,他還是覺得麻哥有些太著急了,這樣做風險太大。


    虎子瞥了他一眼道:“再說了,咱不把這批蟲草賣了,難道帶到南方去啊?那他媽不是更危險嗎?”


    大奎一想,虎子的這番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他們搶了足足一百多斤的蟲草,帶著跑路,實在是不方便,也很危險,就跟定時炸彈一樣,說不定啥時候就炸了。


    “艸,賣了也好,減輕負擔了,咱他媽也去南方享享福,這冰天雪地的,我他媽真是受夠了!”大奎點頭道。


    “來,咱倆喝點。”虎子拿起爐子上燙著的酒壺,倒了兩杯,哥倆圍坐在爐子邊就喝了起來。


    ……


    距離林場十幾公裏外的一座小鎮,麻哥跟二河坐在一個小飯館裏的包間內,正在竊竊私語。


    “麻哥,你找的這個人靠譜嗎?是不是太急了點?”二河低聲問了一句。


    “咱以前倒騰地下那些玩意兒的時候,他幫咱找過幾次買家,價錢還行,也沒出過啥事兒,應該靠譜,不過一年多沒聯係過了,一會兒先談談再說吧。”麻哥往嘴裏丟了一顆花生米,嚼了兩下,又道:“他路子野,也倒騰蟲草,咱手裏的這些東西趕緊不出手,留著就是個雷。”


    二河點點頭,還是有些不放心地說道:“一次性放出去這麽多,會不會響了?”


    麻哥撇撇嘴,幹脆地說道:“他能吃下去,就不怕響,他要是敢跟咱玩別的,我他媽屠了他全家!”


    二人正說話間,門外傳來踏踏的腳步聲。


    “別說了,人來了。”麻哥一擺手。


    話音剛落,咣當一聲,包間門被推開。


    一個三十多歲的壯漢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模樣精幹的小夥。


    “麻哥,好久不見!”壯漢拱手笑道。


    “嗬嗬,好久不見!”麻哥站起來也拱了一下手,指著壯漢,扭頭衝二河道:“這就是山子,你叫哥吧。”


    二河站起來伸出手笑道:“山子哥,久仰大名,我叫二河。”


    山子笑著跟他握了握手,指著跟在自己身後那個精幹小夥道:“這是炳文,我一個小兄弟,大家夥兒多親近。”


    幾個人一番寒暄,山子直接問道:“麻哥,你現在手裏有多少貨?電話裏你也沒細說,量太大的話我怕吃不下,嗬嗬。”


    麻哥沒有說話,笑嗬嗬地看了炳文一眼。


    山子明白他的意思,忙道:“沒關係,炳文是我身邊的人,麻哥你放心。”


    麻哥點點頭,湊到山子跟前道:“一百二十斤,都是大草,怎麽樣?價格可以比正常價低兩成。”


    山子吐了口煙,似乎也不怎麽吃驚,笑道:“麻哥玩大了啊,這麽多草!我要是拿了這批草,不會有什麽麻煩吧?”


    “不會,咱合作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能害你嗎?”麻哥奸詐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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