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爾奇舉著燈堵在走廊盡頭的三人麵前,語氣陰森道:


    “布萊克先生,還有你們,我希望你們能好好解釋一下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我……”


    哈莉緊張的想要解釋,可艾許卻比她更快一步開口說道:


    “費爾奇先生,今晚是天文課,她們隻是因為不小心迷路才來到這裏。”


    “天文課?”


    費爾奇舉著燈從卡珊德拉和哈莉臉上晃過,語氣依舊陰森道:


    “斯萊特林和赫奇帕奇的確有天文課,但我記得你應該是拉文克勞的學生吧?布萊克先生。”


    費爾奇眼神從三人身上流轉,卡珊德拉和哈莉的確有充足的理由,即便是他也沒法懲罰她們。至於擅闖四樓禁區這件事,這也不歸他管。


    但艾許……


    費爾奇皺了皺眉,他有些猶豫該怎麽處理。


    他有心放艾許一馬,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但問題在於,這裏除了他們還有兩個斯萊特林的學生,如果他不作任何處罰,其他學生怎麽看他?


    卡珊德拉神色微動,急忙想要為艾許辯解兩句:


    “其實艾許他……”


    艾許伸手堵住女孩兒的嘴巴,目光看向管理員費爾奇,坦誠道:


    “是的,我是偷溜出來的,這沒什麽好辯解的。”


    費爾奇有些意外他承認的這麽幹脆,冷聲問道:


    “那你知道後果嗎?”


    艾許坦然點頭道:“當然,我會被關禁閉。”


    “是的,你會被關禁閉。”


    見艾許主動提出要關禁閉,費爾奇冷笑了一聲也不再糾結,轉頭看向卡珊德拉兩人,冷冷道:


    “至於你們,即便是因為天文課不得不晚歸,你們也最好給我趕緊迴到休息室。如果再被我抓到,我一樣會關你們的禁閉!”


    “可是,是艾許救……”


    艾許拉住想要為他辯解的哈莉,溫聲道:


    “你們先迴休息室,留在這裏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好。”卡珊德拉深吸了一口氣,她主動拉著哈莉的手從費爾奇旁邊穿過。隻是在臨走前,她還惡狠狠的瞪了眼這個相貌可怖的管理員,她發誓不會忘記這一天的!


    目送兩人消失在走廊盡頭,費爾奇的神色緩和了不少,淡淡問道:


    “那麽,布萊克先生,你想要以哪種方式被關禁閉?”


    英文的關禁閉,‘detention’,其實有兩層含義。


    第一種是拘留、監禁、扣押、阻留,通常是把人關在一間狹小黑暗的牢房裏。


    第二種則是課後留校、放學後留校、留堂。


    霍格沃茨作為一所學校,其所謂的關禁閉當然是第二種含義。


    而‘關禁閉’的懲罰方式,大體分為三種:


    第一,幫費爾奇幹活。


    第二,幫其他教授幹活。


    第三,體力勞動,比如打掃廁所和擦洗夜壺——全程不能用魔法的那種。


    艾許認真想了一下,迴答道:


    “隻要不是擦夜壺和掃廁所,都行。”


    “嗬。”


    費爾奇嗤笑了一聲,說道:


    “那就去擦獎品陳列室的銀器吧。”


    艾許問道:


    “可以用魔法嗎?”


    費爾奇皺了下眉,左右看了一眼,語氣低沉道:


    “那你最好祈禱不要被任何人發現!”


    “好的。”艾許微笑著點點頭。


    身為管理員,費爾奇不可能容忍學生的作弊行為,但卻可以默認。


    換言之,隻要不被看見就行。


    所以艾許深夜外出時隻要沒被其他人發現,費爾奇也會假裝沒看見,不對他做任何懲罰。


    獎品陳列室就在四樓,倒也不用大費周章的繞遠路。


    費爾奇領著來到陳列室前便停在走廊上,任由艾許一個人進入。


    “scourgify!”


    艾許揮動魔杖,對著整間獎品陳列室使用了清理一新——盡管表麵看上去沒有任何變化。


    不是因為魔法沒有生效,而是因為這實在是沒什麽必要。畢竟家養小精靈每天都會對城堡各處進行清理,他們幾乎不會放過任何一處死角。所以懲罰的目的更多是形式上的,而非真的有什麽事需要學生去做。


    艾許離開獎品陳列室時,費爾奇就等在門口。


    他的目光從艾許的魔杖上掃過,眼中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豔羨。


    費爾奇收迴目光,用警告的語氣說道:


    “你可以走了,迴拉文克勞的休息室去。”


    看他的模樣,應該是要一路送艾許迴到拉文克勞的休息室,這也是為了防止他再中途溜走。


    然而,艾許可不想現在迴去,不然他出來幹嘛?


    艾許想了一下,開口說道:


    “可是我感覺如果僅僅是這樣,似乎沒能起到懲罰的作用。”


    “嗯?”費爾奇表情有些詫異,什麽叫沒能起到懲罰的作用?


    他在霍格沃茨待了二十多年,什麽樣的學生都見過,但主動上趕著要求懲罰的學生還真是第一見!


    費爾奇看不透艾許的想法,皺眉問道:


    “那你想怎麽樣?”


    艾許想了一下,問道:


    “費爾奇先生,你還有沒有其他事情需要我幫忙的?”


    費爾奇默然兩秒,緩緩道:


    “那你就再幫我清理一下辦公室吧。”


    他本來打算到此為止,但艾許主動要求,他也沒有理由拒絕。


    反正也不是他強迫的。


    他領著艾許來到一樓的門廳,進入緊挨著門廳的那間管理員辦公室。


    房間十分狹小,沒有窗戶,僅靠天花板上懸掛著的油燈提供微弱的光芒。


    這讓這個辦公室不但看上去昏暗肮髒,空氣中也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煎魚氣味。那大概是費爾奇的晚餐,但因為房間完全不通風,所以直到現在都沒能散去。


    房間四周的牆邊排著許多木頭文件櫃,裏麵存放著霍格沃茨被處罰過的每個學生的詳細資料。


    艾許揮舞了一下魔杖:


    “scourgify!”


    魔杖釋放出微弱的光芒,空氣中彌漫的味道瞬間被驅散,地板上頑固的泥垢也被清理一新,而那張老舊肮髒的灰色地毯也因此煥發出新生,露出其原本幹淨的金藍底色。


    “魔法……”


    費爾奇看著這一切,心中愈發的羨慕,還隱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嫉妒。


    他正要開口,突然看見艾許再次揮舞起魔杖,這次的目標是書桌上那隻筆筒裏的羽毛筆。


    唰!


    那隻羽毛筆突然從筆筒裏飛了出來,漂浮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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