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火長歌,這天下的所有人都陷入了震驚,這有些太過不可思議,蕭何化身成了這片天地的主宰,言出法隨,所有的食物都在按照蕭何的意願所發展著。


    “北州不該再寒冷下去。”平靜的一句話瞬間將北州千年的冰咒給打破,萬物開始複蘇,一切都顯得那麽有活力。


    “夠了。”此時白曄淩空而上來到了火長歌的身邊,陰鬱地看著蕭何說道:“殺了他,現在!”


    “你還不明白麽?”蕭奈自虛空走出,身邊是早已重傷的金烏聖女,“你本就是為完全的天道,又如何能夠戰勝這真正的天地主宰?”


    蕭何看了一眼蕭奈便收迴了目光,清了清嗓子說道:“為什麽這方世界在突破境界之時沒有天劫,而祖界有?”


    “為什麽這方世界的修者最高也隻能是聖人王?”


    “為什麽你不敢親手殺我?”蕭何三個問題問出,他已經站在了白曄的身前,他的眼睛逼視著白曄,而白曄卻被這三個問題問得啞口無言,甚至渾身上下有了那麽一絲不可察覺的顫抖。


    “因為,這天道不全。”蕭何忽然歎了一口氣隨後背轉了身子,雙目猶若星辰般璀璨,散發著智者的光輝,此時的他在獲得萬靈神樹的信息之後比這天下任何人都了解這方世界。


    “遠古有神樹,柯如青銅根如石,繁枝高拂九霄霜,百族居上鎮四方,是謂萬靈也。”蕭何揮手間,人們可以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崩塌,卻同樣能夠感受到什麽東西在重新建立。


    “你……你做了什麽?”白曄看著自己的雙手,他感覺自己的力量在流逝。


    “你本就偽天道,毀了你才能有真正的天道誕生,因為你殘缺了一部分,所以天道不全,故而這裏的修者在修煉的聖人王境界之後就再也無法更進一步。”蕭何雙手施展開來,一副遠古的畫麵的在天空浮現。


    那時正值蠻荒,百族強盛,互有掠奪爭鬥,人族弱小艱難生存。而後有勇者躍出,不畏一切,以血以命守護人族。再後來人族懂得修煉,可以抗衡百族侵擾,日益強盛,奈何天道無情,天災降臨世間,禍及大地百族,生靈塗炭,有各族大能聯手殺向天空,想要還這方天地一個和平盛世,最後的結果依舊是失敗,無一例外全部被天道鎮壓。


    “這是……”蕭奈看到這忍不住發聲,這正是當初那個神秘的地下石宮牆壁上所描繪的故事,可是後麵的壁畫卻是被人破壞無法查看。


    蕭何沒有受到影響,繼續演示著:一棵樹自石縫間鑽出,自幼苗期便不時有雷霆落下,但令人意外的是它一直活著,即便樹幹被劈斷,樹枝被燒盡,可它依舊頑強生長著,直到有一日,這一棵樹足夠巨大,百族牽至其上,自這一日起,天災便不再能夠禍及萬靈。百族因此得以長存。


    “這是萬靈神樹的由來麽?”中州王城之中趙無極看著天空所講述的事情忍不住開口問道,可是沒有人迴應他,所有人的心神都被這天空之中所講述的曆史給牢牢吸引住了。


    百族在憤怒咆哮,萬靈在不甘嘶吼,他們在反對這無情天道,而他們越反對,天道降下的雷罰越恐怖,可是有著萬林神樹的庇護,沒有任何生靈受到實質性的傷害。


    “你很著急是麽?因為你並不能真的出手,去針對某一事物,雷罰也隻是你的無奈之舉,就像你現在無法殺我,而想要禦使長歌公子殺我一樣。”蕭何的話語中透露著無限諷刺,白曄沒有說話,臉色變得蒼白了起來,身體的顫抖程度在增加。


    終於,萬靈神樹開始有了動作,這一次不是被動的保護,而是出擊,無數的秩序鎖鏈向著天空蔓延過去,空間在崩塌,整個世界一片末日景象。這是在擊碎舊的天道法則,萬靈神樹想要重建天道,讓這世界重新迴到正軌之上!無數的英靈都曾經在天道麵前倒下,而如今萬林神樹再次逆天而行,即便隻是過去曆史的演繹,但依舊牽動了所有人的心神,所有人無不希望神樹能夠獲得這一場戰役的勝利。


    可是,神樹輸了,因為天道驅散了世間的源能,驅散了神樹方圓萬裏的土地、空氣甚至是水,萬靈神樹做出了取舍,不再對抗天道,自身分解而開,化作天地之間的養分,將本已將死的天地重新喚醒,百族才得以生存下來,而天道也出奇的沒有再降下雷罰去懲罰他們。


    “你的雷霆法則在那一天耗盡了?”蕭何看著白曄說道:“哦不,應該說你在積蓄雷霆,因為你知道它還會再生,你要留著雷霆對付他所以才這樣,對麽?”


    “可是就是那個人,他洞悉了你的想法,找到了尚未生長的萬靈樹的種子,不顧阻攔建造天宮並悄悄地種下了它,可是我在想,即便在這天宮之上你也應該能夠察覺到啊,那麽為什麽你沒有摧毀它呢?因為你在設局,想要真正意義上的殺死它,對麽?我和萬林神樹現在是一個整體,殺了我,萬靈神樹也會從此消失在這片天地之間,對麽?當年所有的聖地凋零也是你的手筆,對麽?”蕭何鼻中發出了一個冷哼之音繼續說道:“當真是好算計!”


    “你知道你與這萬靈神樹所掌握的秩序法則之間缺少了什麽麽?”蕭奈走了出來,看著白曄說道:“因為你太過無情,心中無意思憐憫,這樣的天道怎麽能算完整呢?”


    “憐憫麽?”白曄雙目顯得有些空洞。


    “不,是這份對天下蒼生的守護之意。”白曄的左手輕輕地放在了白曄的肩膀之上:“你都不曾守護他們,又何談他們能夠尊你為天道?”


    “原來,我敗在了自己身上。”白曄嘴角顯得有些苦澀,整個人都在緩緩消失,這是天道重組的表現,他屬於過去的天道,已經不能再存在於這片天地之間。


    “守護蒼生這才是天道真正的使命啊。”蕭何輕歎了一句,雙手接住了因為天道加持消逝遭受反噬而昏過去的火長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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