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二人隔著一個茶幾相對而坐。


    “心月,我們應該先把我們要解決的問題羅列出來,一個一個去解決。”安燁道。


    天心月點頭,“你說得對,我去書房拿紙和筆。”


    她把本子拿來後撕下一頁給安燁,各自羅列需要解決的問題。


    天心月隻寫出一個問題:【杜絕性生活】


    安燁寫了兩個問題:【結婚】與【和諧的夫妻生活】


    寫完後,他們互相交換。


    安燁看到她寫的問題後,兩眼一黑,“心月,希望你能明白,我是一個正常男人,杜絕性生活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方法。”


    “當然是,沒有比這個更好的方法了。”她缺乏這方麵的經驗,沒想過一味地壓抑會適得其反。


    安燁默然,想到現在和她爭吵毫無意義,所以不再反駁她,給出了迂迴的解決方案:“在問題沒有解決之前我不會再碰你。”


    她點頭,點頭後又質疑,“你會有什麽解決辦法?”


    “暫時不能告訴你。”


    她歎了一口氣,“果然,我們之間沒有信任基礎,或者我們本來就不合適。”她開始退縮了。


    “心月,這隻是我們漫長人生中遇到的一個極為尋常的問題,逃避看起來簡單,可實際需要付出更大的代價,因為事情會發酵,局麵到後麵會更加難以控製。”


    “我現在不想結婚,作為女友也無法給你提供和諧的性生活,所以你的問題我暫時也沒辦法解決……我們今天談了半天,其實談了個空。”


    “當然不是,我得到了關於你的更多信息,深層的。”


    他的邏輯思維比她強,她有些跟不上了,也無法站在安燁的角度客觀去看待整件事情,所以她覺得今天的見麵乏味而無趣,心裏期盼安燁識趣的迴去,在問題沒有得到解決以前,他們最好不要見麵!


    安燁了解她的長處,也知道她的短處,他是完完全全接納她的,所以也能感知她突然冷寂的情緒。


    出聲打斷她的胡思亂想。


    “心月,今晚我會留下。”


    她拿話梅的手一顫,話梅掉在地毯上,“可你明明說了在事情沒有解決前不碰我的。”


    “不碰,難道在你眼裏我們除了做那件事,就沒有別的事可做了?”他反將她一軍。


    天心月楞了楞,臉慢慢紅了,撿起地上的話梅放進嘴裏,起身收拾茶幾上的碗筷,她下意識地在迴避他。


    安燁熟門熟路的拿起圍裙係上,“你坐著,我來收拾。”


    “你其實不怎麽會洗碗,上次洗的都不幹淨。”


    他尷尬一笑,“不管是做飯和洗碗都是臨時學的,你見諒。”


    “為我學的嗎?”


    “猜得對。”


    “你不會覺得做這些事無聊嗎?”


    “學的時候無聊,心想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難做的事。”


    天心月笑,把他剛係上的圍裙給解了,拉他坐下,“那今天我們都不洗,坐下聊聊天。”


    “心月,可以吻你嗎?”他探下身子問。


    “拜托大哥,我們剛吃飽飯耶!”她一臉嫌棄。


    “那就咬一口。”他俯身咬在她的手臂上,安燁也弄不明白是什麽原因,一看見她,他就就忍不住想親近她,或親或抱,總是想要無限度地去接近她。


    “剛才我們還沒聊完呢,為什麽你覺得做家務難呢?”她一邊抽出一張濕巾擦胳膊上的口水印,一邊問他。


    “因為它太瑣碎了,不僅僅需要很多耐心,還需要有很強的邏輯性,比如做一頓飯,先做什麽後做什麽,分工需要很明確,時間掌握要精確,例如,你不能先炒菜後去煮飯,不能先切菜再去洗菜,不能先放其他調料,最後放油。”


    “還有非常重要的一點,能把家務做好的人需要有很強的奉獻精神和責任感,因為做家務的價值很隱形,它不具備社交屬性和財富價值,需要做家務的人對自己認可以及對家庭成員認可,不然誰會日複一日去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


    “所以,對你來說做家務比做生意難?”天心月問。


    “難太多。”


    “那你為什麽還願意為我做?”


    “因為那一次來你家發現你在吃外賣,食不下咽的樣子,所以我想我需要會,以後和你在一起總有旁人無法幫忙的時候,我不能當一個靠你做飯吃的白癡。”


    “哈哈……”天心月覺得安燁說這話的時候很可愛,她挪過去想吻他!


    安燁避開,“拜托!我們剛吃飽耶大姐!”


    他學她剛才的語氣,學得惟妙惟肖,這下天心月更樂了。


    晚上洗完澡,他們一起坐在書房看電影,電影開頭好看,看到後麵越來越無聊,天心月深感乏味,臥在他懷裏睡著。


    見她睡著,安燁馬上把電腦給關了,抱她迴臥室睡覺,看電影從來不是最重要的事,陪她才是。


    把她放到床上的時候,她醒了,下意識叫安燁別走。


    “不走,我說了今晚會留下。”


    兩個人都躺好後,她拉起被子蒙住頭,縮進他懷中,在較為封閉的空間下,她聞到他身上有一股潔淨的溫柔感,像洗得很淡的花香,若有似無的……她還沒聞夠呢,安燁就把被子扯了下來,“心月,蒙頭睡會缺氧,搞不好會做噩夢。”


    “我就要!”她睜開眼睛把被子又蒙上,湊到他懷裏又嗅了起來。


    “要什麽?”


    她不答,幾分鍾後,清淺的唿吸聲漸漸響了起來。


    安燁無奈苦笑。


    次日一早,倆人在洗手間洗漱,安燁發神經,非要給她洗臉,她笑著躲開,“是不是潘商嶼那個顛佬教了你!”


    “為什麽叫潘商嶼顛佬?”


    “顧璃就是這麽叫他的啊,她經常說我家顛佬……”


    “那你在顧璃麵前是怎麽稱唿我的?”


    “你真想知道啊?”


    “想。”


    “嘿嘿,莽夫……”


    安燁輕笑一聲,“挺好的,至少有個夫字。”


    “……”


    洗漱完後,天心月在廚房做早餐,安燁讓她別忙,說是要帶她去醫院複查,要給做一個全身體檢。


    “我這個月已經複查過了。”她把他關掉的火重新打開。


    “我不放心,今天再去一次。”


    “不,我今天要在家畫圖,我參加了一個設計大賽,還有三天交稿。”


    “就當是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你生日……什麽時候啊?”


    “端午節。”


    “都過了,那個時候我已經出院了,你怎麽不告訴我呢。”


    “它沒有你養身體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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