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陽疼得齜牙咧嘴,拳頭猛擊鍾蔭的頭,同時去握著插在脖子上的匕首,試圖將其拔出來。


    但鍾蔭就像失去了痛覺,任憑鍾陽如何擊打,就是不鬆口,手上也是將匕首越按越深,還不斷扭動劃拉,將鍾陽脖子上的傷口割開得越來越大,血液是噴湧而出。


    鍾陽拚命掙紮,雙手試圖去拿腰間的槍,但是槍早就被鍾蔭摸走了,同時鍾蔭轉而一下鬆開了匕首。


    “該死的!”


    鍾陽的眼神中充滿了惡狠,但同時力氣也在逐漸流失。


    就在鍾陽覺得自己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鍾蔭終於鬆開了口,她滿嘴是血包括臉上,像是吃了人喝了血一般,眼神也壓根不像之前那樣空洞,反而是淩厲無比,仿佛是換了一個人。


    鍾陽捂住流血的脖子,踉蹌了幾下差點沒站穩,


    “你竟敢……偷襲……”


    鍾陽的喉嚨裏麵灌入了不少血液,同時由於喉嚨被捅破,感覺在漏風,導致鍾陽的聲音很是沙啞,甚至有些聽不清楚在說什麽,


    “你在裝!”


    鍾蔭騙了鍾陽,裝出了那副絕望的模樣。


    “對啊,我在裝,我裝的好不好?不裝出這副樣子,你會放下警惕?”


    說著的同時,鍾蔭拿著鍾陽的槍,上膛,鍾陽想要躲避尋找掩體,但是這地方狹窄得很,壓根沒有什麽遮擋物。


    鍾陽迅速反應,忍著脖子上的劇痛,就要去拍打鍾蔭。


    可鍾蔭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砰!


    一聲槍響,鍾陽猛地側身,子彈貼著他的臉頰劃過,帶出一道血痕。


    失血的眩暈感開始襲來,鍾陽目眥欲裂,


    “你這賤人!”


    說話的時候,由於喉嚨破開,導致聲音極其的嘶啞和難聽,鍾陽接著再次撲向鍾蔭。


    鍾蔭迅速後退周旋,並且退出了屋子到了空間寬闊的院子裏麵,再次扣動扳機。


    對於陳德,鍾蔭壓根不想管,現在鍾蔭隻想殺掉一次鍾陽,這就足夠了,至於之後會發生什麽,自己完全不想去理會。


    砰!砰!


    連續的槍聲在狹小的空間迴蕩,由於距離過近,雖然鍾陽的本能身手很敏捷,但是也難免中槍。


    “啊!賤人!!”


    鍾陽衝了出來,手上拿著那把捅了自己脖子的匕首。


    接著,鍾蔭扣動扳機,發現子彈打光了。


    鍾蔭眼神決絕,索性將空槍朝鍾陽砸去,然後趁著鍾陽躲閃的功夫,轉身抄起一旁的木棍,朝著鍾陽的腦袋狠狠砸下。


    鍾陽因為失血,反應已經有些遲鈍,壓根來不及連續的閃躲,隻得本能抬起手臂用力一擋,隻聽 “哢嚓” 一聲,木棍瞬間斷裂。


    鍾陽索性忍痛,趁機一把抓住鍾蔭的胳膊,拉扯過來,一下壓在地上,隨後用力一扭,骨頭發出 “咯咯” 的聲響。


    “啊!”


    鍾蔭痛唿一聲,緊咬著牙,知道自己的手大概是被扭斷了。同時鍾陽脖子處的血流淌下來,與鍾蔭的白發染在一起,使其沾著一片紅。


    鍾蔭知道鍾陽已經是強弩之末,現在大多是死前的抵抗。


    鍾陽的另外一隻手舉起匕首,直接捅入了鍾蔭的胸腔之中。


    “額啊……”


    鍾蔭大張著嘴,想要盡力地唿吸空氣,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因為剛剛鍾蔭的行為,鍾陽此刻已經被憤怒衝昏,疏於防備,鍾蔭趁勢抬起一腳,踢在了鍾陽的下身。


    “額啊!”


    鍾陽吃痛,雙腿本能夾緊,但身上其餘的力氣瞬間鬆懈,一下鬆開。鍾蔭連忙抽身掙脫開來,將胸口上的匕首拔了下來,憑借著最後的力氣捅入在了鍾陽的胸口上。


    就在這時,鍾陽脖子上的傷口因為劇烈的動作大量出血,加上剛剛鍾蔭的那一下,力氣已經不支,撲通一聲摔到在了地上。


    鍾蔭趁機猛地一拉,然後用盡力氣,朝著鍾陽的心髒狠狠刺去。


    鍾陽瞪大了眼睛,渾身抽搐了幾下,失血過多,已經徹底無力掙紮。


    鍾蔭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身體因為過度用力而顫抖著,


    “終於,又弄死你了……之前有第一、二次,現在是第三次……我現在賭贏了……”


    鍾蔭在賭,賭自己能偷襲殺死鍾陽。之前在城外的時候,距離遠加之鍾陽警惕心極高,導致鍾陽很難殺,但是就在剛剛,鍾蔭抓住了機會。


    雖然鍾陽可能會及時反應過來,鍾蔭可能偷不到槍,可能匕首紮不中人,但是現在,鍾蔭成功了。


    鍾陽在自己身邊守了一天,而自己也等了一天,如此,鍾蔭才能趁著鍾陽這一絲的懈怠,進而殺死他。


    現在,鍾蔭也感覺由於有些失血過多,眼前有些發黑發昏起來,視線開始模糊,周圍的一切仿佛都在旋轉。


    鍾蔭低頭看著自己胸口處那不斷流血的傷口,鮮血染紅了衣衫,順著衣角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鍾蔭嘴角微咧:“還好,他沒有完全刺到心髒。還有力氣,也不知道能撐多久。”


    鍾蔭的臉色已經變得蒼白如紙,每次唿吸,喉嚨裏發出沉重的喘息聲。


    鍾蔭拿起匕首,趴在鍾陽的屍體旁邊,


    “我要,剁爛你!”


    一下接著一下,帶著滑膩的唧唧聲,鍾蔭將匕首不斷在鍾陽的身體上刺去,見鍾陽的身上變得滿是窟窿之後,才在脖子上瘋狂捅著,是想要把鍾陽的頭給砍下來。


    夜晚的溫度很低,清冷的月光照映下來,少女的嘴唇毫無血色,幹裂得起了皮,牙齒因為寒冷而不住地打顫。


    不知道這寒冷到底是空氣溫度太低,還是失血過多導致。


    鍾蔭感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冷,同時眼睛裏的光芒也在逐漸黯淡,意識開始遊離。


    “不行……好累……這種感覺,明明都經曆十多次了……”


    這種臨近死亡的體驗下,鍾蔭想保持清醒,可腦袋卻越來越沉重,思緒變得混亂不堪。盡管已經經曆了數次死亡,但是每次死亡的疼痛都是真真切切地挑撥著自己的神經。


    “我……不能就這麽死了……至少,要把他的頭砍下來!”


    鍾蔭用微弱的聲音喃喃自語,可那聲音輕得連她自己都幾乎聽不見。


    最後,鍾蔭實在沒有力氣繼續砍,因為脊骨太難弄斷,加上失血過多無力。


    所以,鍾陽的脖子處一片模糊,好多肉都被砍掉下來,仿佛就隻有一根黃白色的脊骨連接著那顆腦袋和身體。


    “不行……沒力氣了……”


    撲通一聲,鍾蔭的身體向後倒去,地麵的冰冷透過後背傳遍全身,周圍的世界變得安靜極了,隻剩下她那越來越微弱的砰砰心跳聲。


    淚水不受控製地奔湧而出,鮮血還在不停地流淌,在鍾蔭的身下匯聚成了一灘血泊。


    “又要死了……也不知道還能死幾次?”


    鍾蔭極力地唿吸著,知道自己再次醒來的時候,鍾陽也還會活著,還會來虐待自己。


    或者這次再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鍾陽送去賣了人,成為了別人可以肆意支配的奴隸。


    但是無論如何,這次的仇算是報了。


    鍾蔭的意識逐漸模糊,嘎吱一聲,陳德那邊的門打開了,接著就是陳德的腳步聲,再然後,鍾蔭就徹底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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