赧城科研院內,氣氛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實驗室內的儀器燈光閃爍,科研人員們麵色凝重,忙碌地操作著各種設備。


    “這抗體的研究還是沒有任何進展,張周兩家一直在催促,我們該怎麽辦?”


    一名年輕的研究員焦慮說道。


    “別慌,大家都冷靜點,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亂了陣腳。”


    負責人大聲說道,試圖穩定大家的情緒。


    “可是博士,時間緊迫,我們已經嚐試了無數種方法,還是沒有突破。這種病毒太奇怪了!我們試圖用六年前研究喪屍病毒的方法嚐試,隻能發現這完全就是當年喪屍病毒的新變種!隻不過它更惡劣,是直接讓人致死!!”


    另一位研究員無奈地搖了搖頭,訴說著當前赧城的情況,


    “這病毒完全就是衝著弄死人的目標來的!!”


    “繼續嚐試,重新分析數據,一定能找到突破口的。再使用當年的分析方法呢?”


    此時,張周兩家的代表又來到了科研院。


    “怎麽迴事?這麽長時間了,還沒有研究出抗體?知不知道城內又要死多少人?”


    張家代表怒氣衝衝地問道。


    “我們也在努力,但是這病毒太複雜了,我們也實在沒有辦法!”負責人解釋道。


    “努力?我們可看不到成果!周家也急得不行,如果再拖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周家代表也焦急地說道。


    “給我們多一點時間,我們已經在加班加點地研究了。”負責人說道。


    張周兩家的代表互相對視了一眼,眼神中充滿了不滿和擔憂,


    “快點!”


    隨後兩家代表便都離去了。


    科研人員們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隻覺得壓力更大。


    “大家別被他們影響,我們繼續工作,總能找到突破口。”負責人鼓勵著大家。


    迴到實驗室,大家又投入到緊張的研究中。


    “這個成分會不會是關鍵?”一名研究員提出了新的想法。


    “試試看,也許這就是我們一直在尋找的突破點。”負責人一喜,趕緊說道。


    然而,經過一係列的實驗,結果還是不盡人意。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有人開始感到絕望。


    “不,一定還有我們沒有想到的地方。”負責人咬了咬牙,繼續埋頭研究資料,並且將幾年前對於喪屍病毒的研究資料全部拿了上來翻找,


    “既然是喪屍病毒變種,那總有相似的門路吧!”


    看守所內。


    “嘔!”


    一名警員臉色開始發紫,劇烈嘔吐起來。


    “你怎麽了?”


    “別碰我!我好像……被感染了……”


    看守所內頓時一片混亂,其他警員迅速圍了過來。


    “快,把他隔離起來!”有人喊道。


    其他人手忙腳亂地將這名警員帶到了單獨的房間,但是他的症狀卻愈發嚴重,身體不停地顫抖著,絲絲紫色的膿液開始從其身體上溶解下來。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一位資深警員眉頭緊皺,滿臉的焦慮和擔憂。


    “應該是……”


    忽然,有人想起來前不久將那些受傷的同夥帶到醫院的時候,那醫生卻使勁地轟走所有人。


    “難道是……那個時候一不小心……”


    看守所裏其他人也陸續出現了相同的症狀。


    有人開始頭暈目眩,有人癱倒在地,痛苦地呻吟著,很快,絲絲泛著臭氣的紫色膿液流淌出來。


    “好疼……疼!”


    “救……”


    “這到底怎麽迴事?快喊醫生!”


    然而,還沒等醫生趕來,更多的警員相繼發病,症狀一個比一個嚴重。有的人甚至開始唿吸困難,意識模糊。


    “救命啊!”


    絕望的唿喊聲此起彼伏。


    與此同時,消息迅速傳到了醫院和科研院。醫院過了幾個小時,才勉強抽調出來幾人前往看守所。


    在單獨的房間裏,所有被感染的警員痛苦地呻吟著:


    “我感覺自己快要不行了……”


    醫院派來的穿著防護服的醫生匆匆趕到看守所,看到眼前的慘狀,一臉冷漠:


    “又是這樣……都完蛋,全完蛋得了。”


    “這情況比我們預想的還要糟糕!”


    醫生一邊說著,還是一邊展開了檢查和救治。


    但他們帶來的藥物和設備有限,麵對如此的感染症狀,顯得有些杯水車薪。


    “這裏!”


    忽然,一名醫療人員大喊道。


    “叫什麽叫!”


    “不是,這裏可能有特殊免疫個體!!”


    聽著這話,所有的醫療人員心中一喜,頓時丟下了麵前的感染者,跑了過去,就見著了鍾蔭,她好端端地在那裏,除了身上纏著繃帶,但是身體卻根本沒有一絲症狀。


    “快!快聯係科研院!!”


    頓時,所有醫療人員仿佛是看見了希望一般,開始手忙腳亂地聯係起來科研院。


    科研院接到消息後,負責人立刻帶領一隊研究人員匆匆趕往看守所。


    “一定要把這個特殊免疫個體帶迴來好好研究,這可能是破解病毒的關鍵!”


    負責人在路上心急如焚地不斷叮囑著。


    當他們趕到時,看到鍾蔭果然和描述的一致,在這彌漫著病毒的看守所內,毫無症狀、安然無恙,都不禁露出驚喜的神情。


    “快!”


    鍾蔭被這突如其來的關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迷茫。


    (為什麽是我?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沒有被感染。)


    鍾蔭的聲音顫抖著喃喃自語道,身體不自覺地往後縮,仿佛想要找個角落把自己藏起來。


    “快,小心護送迴去!”


    鍾蔭被帶迴了赧城科研院,立刻被安置在特殊的隔離室進行全麵檢查,身上隻能披著一件純白的消毒後的衣物,同時,鍾蔭望去,隻能看著周圍陌生的儀器和忙碌的穿著白大褂的研究人員。


    隔離室的燈光白得刺眼,就直接照在鍾蔭的臉上。


    “各項指標都很正常,太奇怪了。”


    研究員們一邊記錄數據,一邊小聲議論著。


    鍾蔭聽著這些話,聯想起來曾經的自己,心裏越發忐忑:


    “我是不是成了一個怪物?”


    安靜的隔離室裏麵,鍾蔭雙手緊緊地抱住自己的膝蓋,頭深深地埋在臂彎裏。


    忽然,一幅畫麵在腦海中乍現:陰暗的實驗室,討論著話題的人員,一隻伸過來的手。


    “啊!”


    鍾蔭驚叫一聲,冷汗不斷順著臉龐流淌而下。


    負責人緊緊盯著屏幕上的數據,思考著下一步的研究方向。


    “馬上采集她的血液、細胞進行深入分析,提取樣本進行實驗。”


    一名經驗豐富的研究員拿著采血針和試管緩緩走向鍾蔭。


    鍾蔭看到那尖銳得閃著一點寒芒的針頭,腦海中忽然再度浮現出來剛剛的畫麵:一隻手朝著自己伸來。


    鍾蔭的身體本能地顫抖起來,眼神中開始爬上了抗拒和恐懼。


    “別怕,姑娘,很快就好,不會很疼的。” 研究員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些。


    “別怕,不疼的。”一個陌生的年輕男性科研人員麵帶微笑,眯著眼睛湊近過來,一把拽住鍾蔭,但盡管手臂被拽得生疼,鍾蔭都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真乖。不像另外兩個哭唧唧的小孩。”


    鍾蔭一下緊閉雙眼,把頭扭向一邊。


    研究員無奈,隻能輕輕地握住鍾蔭的手臂,找準血管,迅速地將針頭紮了進去。


    鮮紅的血液順著采血針流入試管,鍾蔭咬著嘴唇,強忍著疼痛,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男性科研人員將鍾蔭丟上手術台,手上拿著一隻裝著紅色液體的針管,一下紮入進了鍾蔭的手臂上,將液體注入進了鍾蔭的血管之中,


    “沒事,很快就好了。”兩人同時說著。


    采完血後,研究員又準備采集細胞樣本。他拿出一個特殊的工具,小心翼翼地靠近鍾蔭。


    “這會有點不舒服,但請你盡量配合一下。”


    鍾蔭聽到這話,已經是在渾身打抖。


    研究員在鍾蔭的皮膚上輕輕刮取細胞樣本,每一下動作都極其小心,生怕給鍾蔭帶來更多的痛苦。


    采集完樣本後,研究員輕聲對鍾蔭說道:


    “好了,謝謝你的配合,先休息一會兒。”


    鍾蔭無力地靠在椅子上,臉色蒼白,喘著粗氣,現實與夢幻交織在一起,隻覺得自己像是一個被擺弄的試驗品,完全失去了對生活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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