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照大長老拋出一坨黑乎乎的東西,看不出是什麽,但是結合雲照的身份,也能推測出這是一種比較奇特的傀儡。隻見這東西迎風見長,飛到無常行者身邊的時候幾乎已經有三層小樓那麽高了!而且這東西在飛的時候不斷變換形狀,一會兒變成人形,一會兒變成遊魚狀,一會兒又變成飛鳥狀,正是雲照壓箱底的手段千變傀儡!說是千變肯定誇張,但是七八種形態是有的。


    見到傀儡飛到無常行者身邊,雲照雙手變換,掐了一個法訣!那團黑乎乎的傀儡哢哢幾聲,化為一尊巨型猿猴,巨石一般的拳頭擂向無常行者!


    無常行者濃眉一皺,唰唰兩聲已將戒刀護在身前,接著便舞得風雨不透,形成一層罡氣護罩,但巨猿的力量還是被他給低估了,護罩倒是沒破,但是無常行者就像是被丟出去的沙包,翻滾著飛了出去。


    正當他要鬆一口氣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了韻達大師的聲音:“老衲恭候多時!”這聲音聽起來是那麽慈眉善目,但是打在自己肋下的那一掌可一點都不慈悲,反倒是有些超度的成分。


    “哢哢”兩聲,無常行者聽到自己的肋骨斷了兩根,這倒也還好,但是透體而入的金剛掌力,卻像是一柄大錘在自己身體中胡亂捶打,頓時五髒六腑都受了重創!


    修士界還沒人跟金剛門的人近身打!他們的功法走的就是以力破巧的路子,不但防禦力非常強,攻擊力也不俗,而且都是直來直去的招式,隻能硬接!但是這韻達太陰,好好的一掌金剛掌,給他打出了偷襲的效果,無常行者狂吐鮮血,像一枚網球一般給打得折返迴去!


    不能再硬接巨猿的攻擊了!無常行者心中一緊,連忙收住身形,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斜飛出去,便要遁走。


    “花落人亡!”無常行者一轉身,便是滿世界的蘭花。


    “虛靈閃!”真的到了生死攸關的境地了,無常行者也爆發出了極強的求生意誌,消耗一半真元用出了自己最強保命技能,瞬間消失在花海世界,一閃而出現在百裏開外,然後又急匆匆施展普通遁術,加速遠離。


    “可惡,在我們三人圍剿之下,竟然也叫他逃了,這無常行者當真不凡。”雲照誇了兩句,轉頭又問雲天舟:“天舟,你看我這傀儡如何?”


    “高,實在是高!”雲天舟還能說什麽?機甲和機器人有著本質的不同,而且自己當初隻是提供了一個想法,真正去做的是雲野,改良的是烈火門,這雲照還真把自己當成傀儡天才了?


    同樣呆滯的還有火千灼:“額,天舟,我還沒出手,這無常行者就差點死了,實在是,實在是歎為觀止。話說這人怎麽與你產生了交集的?這人行事無常,隨時都有可能翻臉的!”


    “害,這事就說來話長了,以後咱們慢慢說,總之你們以後見到他,不用給我麵子,往死裏打就對了!”雲天舟總結道。


    “這事好辦!”火千灼拍拍雲天舟的肩膀,你還是先跟你的那些長輩敘敘舊吧,我去招唿東方家的人,再安排弟子收尾便是。說完,火千灼招了招手,安排弟子們去給三位高手以及雲野暮雪煙安排房間,晚上還要宴請所有幫忙的人,現在已經過了中午,他有的忙了。


    林蒼蘭房中。


    林蒼蘭:“天舟,你快跟師叔說說,東方家是怎麽迴事兒?你可不能犯傻,這東方家名義上是共主,實際上卻是人人提防。一旦跟他們綁在一起,那在大陸寸步難行的!師叔已經支開雪煙,你跟師叔說實話!”她為了了解實情,連暮雪煙都沒帶在身旁。


    雲天舟對於林蒼蘭確實也沒什麽隱瞞的,於是他把自己的真實想法和盤托出。


    “原來是因為玄機和這東方羽有過節啊,你這小狐狸倒是滑頭的很!不過這次烈火門事件,東方家算是出了大力,也對烈火門算得上有大恩,後麵的事情未必很好處理。”林蒼蘭擔心道。


    “無妨。出這麽大力,中途卻沒有對我們進行拿捏,東方盟主要是就這點城府,早就把東方家玩廢了。我一開始就估計這是東方羽的手筆,昨天與其交談,確實如此。他還得意洋洋地告訴我,此次他是全權負責幽州戰事的,東方盟主給了他最大的權限,就是要讓他練練手的,師叔不必擔心,這事情好辦。”


    “如何辦?”


    “能坑就坑!您迴宗門之後,敦促陸師兄抓緊修煉,他越強,我這邊得到的好處就越多!”


    “好你個小狐狸!原來還是一石二鳥之計,所幸玄機跟你是一邊的,被你利用也是利用他的修為進度,不算是害他。至於韻達大師和雲照大長老那邊,既然他們的宗門允許他們過來,多半也是和這件事情有關,不過更多的是擔心烈火門與東方家勾結在一處,那樣的話恐怕天下宗門就要反過來幫助聯軍那邊了……所以雲照大長老和韻達大師那邊,你也要找個時間去解釋清楚才是。”林蒼蘭說完又想起什麽似的:“對了,後續你們有什麽想法?我這次帶雪煙來幽州,就是想著讓她也曆練一番,省得整天想著走捷徑。”


    “……也好,後麵左右不過是談判和單挑,讓她長長見識也可以。”雲天舟應下。


    無常行者怒容滿麵,坐在一處山洞裏。


    他倒不是氣雲天舟,這小子越是難殺,他越喜歡。他是氣自己太衝動了,明知道那個時候不是好時機,明知道自己不屑於說假話,人家一問幹什麽的,就會說來殺雲天舟的,但還是忍不住賭一把,賭雲天舟不會問自己。


    他連真元都散過很多次,當然是一個懂反思的人,此刻他一邊療傷,一邊思考著整件事情的過程,想著下次該怎麽做。這時洞外傳來了罵罵咧咧的聲音:“媽的,不知道哪裏來的瘋子,差點要了小爺的命!那家夥真是殺人不眨眼啊,二十多人,一人一刀!”劉姓修士心有餘悸地說道:“周道友,我就知道跟著你跑絕對能逃出來,你又救我一命,迴去我就跟我爹說,以後唯你們飛雪宗馬首是瞻!”


    聽到這裏,無常行者的怒容終於舒展開一些,他提著戒刀走出山洞,並且抬頭看了看天色,已經晚上了。


    周狂和劉姓修士,笑聲戛然而止,跪在地上連說話聲音都打著顫:“前,前輩,你究竟是何人啊,為何對我倆窮追不舍?”


    “哼,我是雲天舟的師父……”無常行者一看這倆人跪地求饒,眼中殺機更盛。


    “原來是海掌門當麵!海掌門,饒命啊!”劉姓修士臨死的時候,腦子倒是靈光,趕忙向“海蒼山”求饒,連帶著周狂也一時沒反應過來,跟著一起磕頭,口中說著海前輩饒命。


    “你媽的!”無常行者更鬱悶了,他也不想想,他跟雲天舟的關係根本就沒人知道,這下屬實強人所難了。


    無常行者收好戒刀,轉身迴洞療傷去了,洞口處凍著兩顆頭顱,擺的跟看門狗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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