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其實末將一直有個疑問。”


    “為什麽您對扶桑的仇恨,這般大?”


    “縱然是麵對北元,又或者草原,您都未曾爆發出如此大的怨念。”


    “可麵對扶桑時,末將可以感覺到您發自肺腑的恨意。”


    前往扶桑的戰船上,薑右看向身邊一身亮銀鎧甲的蕭寒輕聲詢問道。


    “沒來由的恨。”


    蕭寒思索了一下,便是笑著開口道:“這個理由如何?”


    “將軍不想說,末將便不問了。”


    薑右微微搖頭道。


    他跟隨蕭寒的時間,並不短,所以,他了解蕭寒,若是蕭寒不想說,他自然也不會再問。


    “沒人能明白。”


    蕭寒拍了拍薑右的肩膀,便又是看向大海。


    扶桑。


    後世,隻要是有血有肉的華夏人都恨不得將其挫骨揚灰,滅國絕種!


    可是這般理由,說於大明聽,他們豈能明白?


    那滔天的恨意,就止於這裏吧。


    讓我後世不必蒙受屈辱!


    那所有的刻骨銘心,便是止於自己吧。


    “我能做的便是隻有這般。”


    蕭寒又是輕聲呢喃道。


    伴隨蕭寒的話音落下,薑右的身軀明顯一震。


    “薑右。”


    “有酒麽?”


    良久以後,蕭寒緩緩轉身看向薑右,輕聲笑道。


    這笑容不複往日的算計與謀劃,倒是有幾分柔和,還有一絲薑右看不明白的解脫。


    “有。”


    薑右揮了揮手,船上的侍衛便是將一壇壇的烈酒搬了過來。


    當然,喝酒不能缺了下酒菜。


    但船上簡陋,隻有一些肉食。


    “薑右,若是我讓你死,你怎麽選擇。”


    蕭寒極為隨意的坐在地上,隨手扯下一個雞腿,方才看向薑右道。


    “那末將便死。”


    薑右直接拔出腰間的寶劍,搭在了自己的脖頸處,眼中毫無懼意道。


    對於薑右,死忠便是主要他死,他便死,絕無二心。


    “我的人格魅力,真就這麽的大?”


    蕭寒一邊咬著雞腿,一邊看向持劍向頸的薑右,輕聲問道。


    “臣下不明白。”


    薑右微微一愣,方才搖了搖頭道:“但將軍讓末將死,末將就死。”


    他的確不明白什麽是人格魅力。


    可薑右的心中對於蕭寒奉若神明,他的話比之朱元璋的聖旨都重。


    “就是你為何死忠於我。”


    蕭寒微微思索了一下,便是換了個說詞道。


    “因為您是我的主子。”


    薑右想都沒想道。


    “不夠。”


    蕭寒搖了搖頭。


    “因為跟隨了您,我才能吃飽飯。”


    “若非是您,薑右早就死在很多年以前了。”


    薑右又是想了想,便是看向蕭寒笑道。


    沒有過多的解釋,就僅僅是吃飽飯,便足以。


    “今日之語,出自我口,入伱耳,便不可再外傳。”


    “你也可以當做是我的胡言亂語。”


    連喝數杯的蕭寒,麵色都是微微有些潮紅,語氣都是微微上揚。


    “您說。”


    薑右將寶劍收迴劍鞘,方才盤腿坐在蕭寒的對麵,輕輕點頭道。


    他看得出來,蕭寒需要發泄。


    或許,藏在心中太久,蕭寒需要訴說一番,盡情傾訴。


    剛剛,便是肺腑之言的試探。


    對此,薑右並不在意,若是秘密重大,下一刻,他薑右都可以為了守住蕭寒的秘密,選擇自盡。


    “你問我為何這般恨扶桑。”


    “我來告訴你,千百年以後,扶桑橫行於我華夏大地,使我華夏大地生靈塗炭,死傷無數。”


    “他們滅絕人性的行為,整座大明,唯有我明白!”


    “所以,你可知為何我這般恨!”


    蕭寒麵色漲紅,不複昔日胸有成竹,完全就像是一個憤青。


    訴說自己對於扶桑的滔天恨意!


    這一刻,蕭寒並非大明英國公,並非一統天下蕭風雪!


    而是完完全全為自己而活的蕭寒。


    麵對蕭寒醉酒的講述,薑右的拳頭緩緩握緊,心中更是驚駭欲絕!


    亦是明白了蕭寒為何對於扶桑這般的恨!


    可這真是千百年以後的華夏麽?


    一個小小的異族,竟然可以如此欺辱我華夏?


    哈哈哈哈!


    那便唯有滅國,可以洗刷這其中的恨意!


    “所以,這一戰,縱然罵名盡在我身,我都要將扶桑滅絕!”


    已然完全醉酒的蕭寒,更是揮發起心中的錦繡,言語之間的張狂霸道,動輒間滅國!


    “將軍放心,這罵名,您不會背。”


    薑右扶住蕭寒,將手搭在蕭寒的肩膀上,沉聲道。


    “今生今世,您是愛民如子的英國公蕭寒。”


    “往後千年,您仍是大明肱股之臣!”


    “這若幹罵名,便讓末將為您扛之!”


    薑右雙眼充滿堅定的看向醉酒的蕭寒道。


    “不允。”


    醉酒卻並未睡過去的蕭寒,自然不可能準允,隨即,便是瞪大眼睛看向薑右道。


    “我要親自築京觀,用扶桑的血,祭典英烈!”


    “誰敢阻攔,我便殺誰!”


    潮紅的臉上閃過一陣陣淩冽的殺意,縱然是薑右都是微微側目。


    “遵命!”


    薑右不敢反駁,便是點了點頭道。


    蕭寒醉酒,都不忘自己的目的,那他薑右便為蕭寒抗住所有的狂風暴雨。


    應天府。


    “老二和老三這個兩個廢物,追個人都追不上。”


    朱樉與朱棡還是沒能追上蕭寒,但卻一直緊緊地跟在蕭寒的後麵,但書信傳迴京都,還是氣炸了朱元璋。


    “這很正常。”


    “弟子勝不過老師,在兒臣的猜測之中。”


    朱標看完書信以後,方才看向朱元璋不在意的笑了笑道。


    可朱元璋依舊瞪著如同銅鈴大的眼睛,完全不掩飾對於朱樉與朱棡的失望之色。


    “不過,兒臣這裏倒是有個好消息,您想不想聽聽?”


    麵對依舊生氣的朱元璋,朱標倒是完全不在意的笑道。


    “有屁就放。”


    朱元璋瞪了一眼朱標,沒好氣的說道。


    “淸靈有喜了。”


    朱標攤開手掌道。


    “這算哪門子的好”


    朱元璋本還不在意,但真正迴過神,便是不可置信的看向朱標道:“你說什麽!”


    “風雪有後了。”


    朱標依舊笑道。


    彷佛很滿意朱元璋的反應。


    “好好好!”


    朱元璋的臉上瞬間露出大喜的表情,更是走下龍椅,拉著朱標就要前往英國公府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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