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倒是不必,勃固乃我大元臣子,被大元提供幫助理所當然。”


    “隻要別讓我大元把貨物從漠北運過來還要虧錢就行。”


    “畢竟,現在漠北草原的日子也並不富裕,各個部族各懷鬼胎,大元大皇帝也得留些心眼,還請陛下見諒。”


    “咳咳!”


    王井臉不紅氣不喘,掏出了自己當年忽悠製蓬莪累死的話說。


    好在大明時期不能產地溯源,不然人家一查,本以為是大元進口貨,結果美德音大明。


    “哼!”


    “亂臣賊子,頻耶宇恨不能北上漠北,替大皇帝全部誅滅。”


    “對了王先生,今天我勃固來了一位來自大城國朋友,希望與您一見。”


    頻耶宇對著王井,痛心疾首,轉而對著王井道。


    “大城國?”


    “既然是朋友,且帶我一見。”


    王井雙眼一眯開口說道。


    “大城使者齊律拔模,見過大元特使先生。”


    很快,一個身穿金袍一看就燒包的人出現在了王井麵前。


    “客氣客氣”。


    “王某一屆商人,當不得特使之稱。”


    “此番下南洋,也是代表了大元恢複南方商路。”


    王井對著齊律拔模笑道。


    “先生,客套的話就不說了。”


    “大元一路走來,我大城王朝深感大元強大,也願意供奉大元。”


    “另外,我們在南方還有幾個兄弟之國,也願意共同為大元效力。”


    齊律拔模對著王井道。


    這家夥,明顯不是專業外交官,看上去,似乎是大城的皇族。


    王井思索著,大城在勃固的東部,瀾滄王國的南部,算是南方強國之一。


    不過麵對著大明銳不可當,一路收服兩國的強悍力量,尤其是極具侵略性的商業發展,怕是大城王朝也頂著巨大壓力。


    畢竟,強如有著蒙古帝國遺產的殘元,臨走前卷走了中原大量財富和人才,麵對著大明的商業攻勢,也幾乎完全是被動挨打。


    生產力上,早已經產生了質的差別,被打出了代差。


    所以,眼見著周圍鄰居都投靠了北方似乎有著重新崛起態勢的大元,大城王朝也坐不住了。


    對於南方這些國家,無論是大明還是大元其實都不討喜,但是大明坐鎮中原帶來的壓力實在太大了。


    隻要大明還沒有敗退江南,那麽他們對於大元的忠誠便是堅不可摧,哪怕輸血都要讓大元給挺住了,不然一旦北元滅亡,南方直麵大明,哪怕結盟組聯軍怕是都不可能戰勝大明。


    “真的嗎?”


    “謝謝,大皇帝會記住你們的貢獻的。”


    王井故作感動,心下罵罵咧咧,一群老油條,看到能夠幹擾大明的機會一點都不想放過。


    好在他不是真的蒙元商人,蒙元商人這輩子怕是都到不了南方了。


    畢竟,爾要試試我大明鐵甲艦是否犀利唿?


    宣光帝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想到,大元,在他這個皇帝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萬國來朝了。


    和林城外。


    嗩呐聲響,紙錢遍地。


    宣光帝親自策馬於王保保的棺槨之前,引領著送葬的隊伍。


    漠北和中原的習俗自然是不一樣的,但出於利益考慮,宣光帝選擇了以中原的方式為王保保送葬。


    畢竟,想要光複中原,必須要得到中原人的人心才行,王保保是漢蒙混血,給他送葬,便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你們看,朕對漢人的習俗足夠尊重,朕是天下之主,不是草原可汗,跟著朕,不比跟著朱元璋差。


    故此,為了收攏草原上大批漢人之心,宣光帝不顧群臣反對做出了這個選擇。


    如果是在之前,宣光帝是不敢這麽幹的,但是現在不同了,先是用自己的隊伍,除掉了也速迭兒並吸收了他的部隊。


    然後親自動手,策劃一場王府救駕,以自身為代價,把軍中的叛亂分子全部帶走。


    這一下子,宣光帝手中的兵權,達到了史無前例的程度,哪怕跟滿朝文武對著幹,哪怕獨自麵對草原各部,也有了底氣。


    唯一可惜的是,王保保不在,宣光帝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未必能夠像王保保一樣,隨意拿捏各部。


    哪怕,他現在有著比王保保當初更加強大的軍事力量。


    當兵力多起來的時候,其實在增加數量已經不能帶來更多信心了,反而不如某個人給的信心多。


    就好像當年陳友諒,別看軍隊比朱元璋多了幾倍,但是打到後來,陳友諒麾下將領每每想到蕭寒在對麵,便感覺勝利無望,對蕭寒可謂非常有信心,果不其然,蕭寒不負眾望,談笑間,大破陳友諒。


    “陛下,我們這樣又撤迴互市軍隊,又以漢人習俗為廓擴下葬,真的不會出亂子嗎?”


    宣光帝身側老太監擔憂道。


    “亂子?”


    “朕求之不得,現在我大元的實力前所未有的強大,若是真有人敢挑出來,朕一並除去。”


    宣光帝聽到老太監的話,迴過神來,冷哼一聲。


    這些年,他也不是一點長進沒有的,雖然說肯定不如王保保吧,但是憑借兵力優勢,雖然沒有十足把握,卻也不懼一戰。


    “愛卿,多謝了,你為大元鞠躬盡瘁,朕心中謹記,待興複元室還於舊都,朕定要將伱的屍骨運迴武廟,受萬世敬仰。”


    宣光帝攥了攥拳頭。


    北元這盤棋,王保保已經幫他開局,接下來,就要靠他自己了,哪怕對手是蕭寒,也要繼續走下去。


    坤寧宮。


    “風雪你所料不差,那宣光帝果然把互市的蒙元部隊全都撤了迴去。”


    “將幾個互市的控製權徹底移交給了我們。”


    朱標對著蕭寒感慨道。


    “既然如此,那咱大明也按照計劃,放開商業好了。”


    朱元璋點了點頭。


    這些年,受蕭寒影響,朱元璋發現自己真的變了不少。


    從純老農式經濟思路,徹底成了一個當政者該有的思路,雖然這個思路不怎麽靈活吧,但好歹有。


    對於商人的態度,朱元璋也從絕對的抵觸,變得能夠接受,並加以利用。


    背對眾人,直麵千山雪雖然霸氣。


    但是借力打力,以毒攻毒是真的舒服。


    “風雪,其實我還是有些擔憂。”


    “如果那北元憑借著倒賣咱大明的貨物賺到了錢,發展他們自己的生產線打造產業鏈怎麽辦?”


    “畢竟生產模式這東西,並不是技術,並不難學。”


    朱標卻是微微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


    “其實這事不用擔心。”


    “因為擔心也沒用,像這種東西出現之後,早晚會被人學去的。”


    “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們不跟蒙元做生意,蒙元的探子就不會打探這些吧?”


    “我們斷絕輸入,反而會逼著那些部族把產業鏈搞起來。”


    “而我們徹底放開,他們從咱大明倒賣貨物就能賺錢,反而會荒廢自身發展。”


    “就算那宣光帝有心,但是隻憑借他們和林城朝廷的力量,獨自麵對咱大明的整個商業體係,根本沒有勝算。”


    “你不錯嘛,現在居然都能想這麽多了。”


    蕭寒解釋著,對著朱標嗬嗬一笑。


    “咳咳咳!”


    “照風雪你還是吃差遠了。”


    “我想了一晚上,想出來等我問題,讓你三言兩語解決了。”


    朱標幹咳兩聲。


    “咱也有個問題。”


    “之前咱大明就要限製戰略物資向蒙元輸入,現在就不用限製,難道就因為王保保死了嗎?”


    朱元璋拍了拍腦袋道。


    “是,也不是。”


    “主要是王保保這個人懂軍事還懂一些經濟。”


    “他一個人,手握權力,就能幹成事。”


    “但是現在,那些草原部族一個個都隻想重新恢複遊牧,徹底摒棄中原王朝留下的烙印。”


    “那宣光帝就算有心做安排,他們也大概會陽奉陰違。”


    “宣光帝與王保保最大的區別是,王保保發現有問題,會直接動手,而這宣光帝,等對方先動手,那大概也就不用動手了。”


    “所以王保保在,朝廷發了命令,那些部族會有所顧忌,但是現在不會,哪怕宣光帝手裏的兵更多。”


    “所以,他們並不會進行過多儲備,甚至會把每年多出的牛羊通過互市出售給大明,畢竟儲備太多要承受損耗,可沒有需要時就從大明買一批劃算。”


    蕭寒開口解釋。


    王保保一死,大明就是敢這麽做,因為王保保是唯一一個既有腦子又有能力的人。


    北元不是沒有其他人懂這些,北元當年卷走的漢人裏就有不少懂的。


    但是這些人懂沒用,宣光帝不可能像信任王保保一樣將兵權給他們,他們說的話,沒有威懾力,那些部族一樣不會聽。


    而這一點,蕭寒明白,王保保也明白,這才會有了遺計讓宣光帝去當運輸大隊長這件事。


    不止是及時止損,而是王保保心如明鏡,自己在時麵對大明的經濟攻勢,北元尚能捂住臉,不至於太難看,自己這一去,經濟上蒙元將在麵對大明再無還手之力。


    既然如此,與其解決不了在那裏跟自己過不去,還不如嚐試去享受,然後把這一切發泄在旁邊其他鄰居身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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