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占國。


    越國可謂是一直都是欲除之而後快。


    別的不說。


    占國這些年趁著越國衰弱,時常進犯越國。如果不是現在的越國不比從前,陳暊真的很想直接出兵滅了占國。


    可惜,占國皇帝製蓬莪也不是省油的燈,越國這邊自衛有餘反擊不足。


    尤其是,越國的大量重要崗位都被越國境內的豪強門閥掌控。


    陳暊本來以為,憑借著一路支持自己的黎季蠔能夠對這些世家進行製衡,不曾想黎季蠔反而做大了黎家,讓陳暊更加難堪。


    陳暊並非看不出黎季蠔已經和自己貌合神離,但他也沒有辦法他當時已經到了不得不依靠黎季蠔來維持自己權柄的地步,棋差一招,便是無盡深淵。


    直到,大明的出現,陳暊很清楚,這個臣服條約簽下了,大概率會背上那千古罵名。


    但是,陳暊更清楚,大明,可是出了名的對世家豪強不友好。


    黎季蠔想要通過讓越國臣服大明,無差別打擊世族,憑借著自己黎家在越國朝堂的地位進一步掌權。


    而陳暊,又何嚐不想通過大明,去打擊所有的世族豪強?


    所以,明知道這是黎季蠔給他演了一出好戲,但陳暊還是忍著惡心接下了。


    畢竟,若說天下何處,能夠尋得鎮壓世家豪強之法,或許,唯有大明。


    而隨著條約簽下,大明軍隊入駐,大明商人蜂擁而至,黎季蠔和陳暊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小世家麵對著大明商人勢力的圍剿,支離破碎,而黎家則是大肆收攏那些家族被逼的吐出來的土地和財富。


    這段時間,陳暊和黎季蠔的嘴都要合不攏了。


    唯一讓黎季蠔不開心的是,老對手胡家,居然趁著大明的東風再度崛起,而且坐上了商人的頭把交椅。


    黎季蠔明麵上十分不恥,多次直言。


    胡家已經是滿身銅臭的商人了。


    但實際上,他嫉妒的眼珠子都要綠了。


    這潑天的富貴,為什麽就沒有給到他們黎家,那胡家何德何能,能夠得到大明的青睞?


    甚至,借著把控商界的便利,在財富上,胡家甚至壓了現在的黎家一頭。


    麵對著這種情況,黎季蠔是幹著急毫無辦法,畢竟,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大明給你的,才是你的,大明不給,黎季蠔還沒有蠢到仗著自己在越國朝廷的地位硬搶的地步。


    但是這一次,占國突然遭受打擊,對於把控這越國不少軍隊的黎家來說,乃是一次大好機會。


    胡家確實富有,但再富有,一點點鏢師隊伍,終究比不得越國的大軍。


    隻要南下戰爭成功,黎季蠔便可以從占國一邊獲得大量補給,再度壓過胡家,奪迴各種層麵毫無爭議的第一世家的寶座。


    “好,既然黎卿也這麽認為,那我大越即刻出兵,由你掛帥,一定要給予那占國製蓬莪沉重打擊,讓他知道,冒犯我大越的代價!”


    陳暊拍著黎季蠔的肩膀,語重心長道。


    “微臣,定然不辜負陛下期望,為陛下開疆擴土,攻破占城!”


    黎季蠔說著,心裏已經樂開了花,他作為總帥,那麽他們黎家將可以得到最大的利益。


    占國。


    占城。


    俞通源和王井在劫掠過程接到了大明的臨時通知,當時就是戲精附體,一副老子就是大元的人的模樣,在占城中跟製蓬莪簽署了占元通商條約,把製蓬莪唬的一愣一愣的,甚至都以為大元幾乎要再度打下來了,樂的兩天沒睡著覺。


    為什麽?


    因為死敵越國就是大明的附屬國,如果大元打迴來擊敗了大明,那麽越國也就沒了靠山,越占兩國之間就恢複了往日的平衡。


    “特使先生,朕以為我們的條款還可以變動一下。”


    製蓬莪對著王井道。


    “陛下何出此言,莫不是想要反悔不成?”


    “我大元也不是好欺負的,別忘了伱們的水師已經全軍覆沒了。”


    王井冷冷開口道。


    “不不不!”


    “朕覺得,大元乃是中原天朝上國天命所歸,占國乃是小國,理應對大國保持足夠的尊敬,朕覺得,這些條款,我占國還能在做一些讓步,以此來表達朕對大元大皇帝陛下光複故土的支持。”


    製蓬莪對著王井情真意切的開口道。


    “你…”


    一聽製蓬莪這麽說,俞通源氣的差點想要罵娘。


    這混蛋,當著他的麵說要反明複元,俞通源恨不得馬上把他砍了。


    “嗯!”


    “陛下莫不是在戲耍我等?”


    “我們才全殲了你們的水師,現在您又這麽說話,讓我等著實難以相信啊。”


    王井伸手攔住俞通源,三言兩語把俞通源方才流露的憤怒遮掩了過去。


    “不不不不不不!”


    “先生誤會了。”


    “朕是真心實意這樣做的。”


    “那阮扶風離經叛道,仗著自己乃是海上世家,一直竊據水師統帥一職,所行勾當卻與倭寇無異。”


    “若非外有強敵,朕早已除之而後快。”


    “大元的船隊滅了他和他的佃戶,可是幫了朕大忙啊。”


    製蓬莪對著王井解釋道。


    王井:…


    俞通源:…


    不得不說,這製蓬莪是真能舔,為了抱萬裏之外的大元的大腿,這話都能說出來,王井聽了都感覺臉紅。


    “咳咳咳!”


    “既然陛下這麽支持我大元,那就按陛下所說的對條約進行修改吧。”


    王井幹咳兩聲掩飾情緒。


    作為一名職業商人,我受過專業訓練,輕易不會笑,但是這次真是要忍不住了。


    “好好好!”


    製蓬莪爽快點頭,在條約基礎上,又給王井等人出讓了一部分利益。


    “陛下,條約已簽,我等就此別過。”


    “願大元和大占友誼長存!”


    王井對著製蓬莪拱手,向著外麵而去。


    “特使先生慢走!”


    製蓬莪戀戀不舍的揮了揮手。


    “哈哈!”


    “哈哈哈哈哈!”


    一路騎馬迴了日月永存號,王井再也忍不住,直接大笑起來。


    “這製蓬莪,真,真是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


    王井在甲板上笑得前仰後合,差點背過氣去。


    “先生笑什麽?”


    “那製蓬莪一心支持殘元推翻我大明,很好笑嗎?”


    俞通源看著王井不滿道。


    “哈哈哈哈!”


    “俞將軍,話是這麽說沒錯。”


    “但是他製蓬莪條約是跟我們簽的啊。”


    “以後跟他貿易的也是我們。”


    “這一份心意,到頭來沒送到他心心念念的大元,反而送到了咱們大明,難道不好笑嗎?”


    王井忍住笑道。


    “嗯…”


    “噗!”


    “所以…他這算是,認錯爹了?”


    “哈哈哈!”


    俞通源終於反應過來,也跟著大笑了起來。


    大明。


    英國公府。


    看著王井發迴來的匯報,朱標和蕭寒都陷入了沉默。


    “這製蓬莪,還挺有意思的哈。”


    朱標哭笑不得。


    明明是一個一心想著搞垮大明的敵人,按理說朱標應該沒什麽好臉色。


    但是製蓬莪幹這個事,朱標著實生我不起來。


    就,就很別致。


    “該說不說,這麽愣的皇帝我還是第一次見。”


    “史書上雖然有暴君,有昏君,但是人家不愣啊。”


    蕭寒也是嘴角抽搐著,昨晚在坤寧宮喝完酒有些發脹的頭腦都清醒了。


    “那…我們接著按計劃用蒙元的名義跟他們做生意?”


    “讓他們盡盡孝心?”


    朱標對著蕭寒試探問道。


    “按計劃肯定是不行了。”


    “加大規模!”


    “這上杆子給咱送錢,不要都喪良心。”


    “況且這本來就是他出於對咱大明惡意出的錢,咱一點都不用愧疚。”


    蕭寒開口說道。


    “好好好!”


    “還得是你。”


    “罷了,這份孝心,咱就替蒙元狠狠收下了。”


    “也不知道如果日後這製蓬莪知道他的孝心最後都送到了咱大明這兒,會是一個什麽精彩表情,真想看看呐。”


    朱標嗬嗬笑著說道。


    “別說你。”


    “連我都想看看。”


    蕭寒也是忍俊不禁。


    “咳咳咳!”


    “嗬嗬嗬!”


    “不說這家夥了,再說笑沒氣了。”


    “我可不想沒死在跟殘元的戰場上,被這個家夥笑死,對了你那個形容這種人的詞叫什麽來著?”


    朱標對著蕭寒問道。


    “憨批!”


    蕭寒迴答。


    “對對對。”


    “行,咱們說正事,那個煉鐵廠那邊怎麽樣了?”


    “這一次咱大明跟占國水師遭遇,雖然贏了,但也暴露了一個問題。”


    “雖然咱大明的炮更強,但是戰艦同樣是木製結構,基本上沒比人家結實多少。”


    “若是對麵用一堆破船,真能擊沉我們的好船。”


    “所以鐵廠那邊真的很重要啊。”


    朱標對著蕭寒問道。


    因為,成為煉鐵司主官的是姚廣孝,所以鐵廠那邊的事,往往第一時間都是送到蕭寒這個英國公這裏,而不是他這個太子那裏。


    “嗯,第一個水力高爐已經建成了,現在已經在嚐試運行。”


    “我們運氣很好,第一個就沒出什麽問題。”


    蕭寒對著朱標道。


    “好好好!”


    “等咱大明的鋼鐵產量上來,咱大明不但要戰艦上鐵,更要人均鐵甲,讓敵人知道什麽叫大明鐵軍!”


    朱標開口豪邁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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