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最近劉相也是頗為煩悶,連續有富商在嶺南被殺害全家,讓劉相痛心疾首。


    當然,劉相痛心疾首不是因為沒有救下富商,而是財富沒有搶迴來。


    畢竟,按照大明律,滿門被殺,財富是默認收歸朝廷的。


    這要是能拿迴來,將是一大筆可以用來發展嶺南的財富。


    “查!”


    “配合錦衣衛,全麵徹查!”


    劉相開口說道。


    “大人。”


    “我們已經連續徹查兩天了,直接參與殺人的兇手還活著的已經全部被緝拿。”


    “不過,那些財物損失了大半,似乎被他們通過特殊的渠道運走了。”


    下屬匯報道。


    “嗯,那些被抓的人審問了嗎?”


    劉相對著下屬問道。


    “問了,但是那些人似乎被人下了某種毒藥,他們對於當時發生的一切完全沒有任何記憶。”


    下屬迴道。


    “嗯?”


    “為什麽不是直接下致死的毒藥?”


    劉相錯愕道。


    “不是的大人。”


    “那麽身上的毒是事發之前被服下的,就如同醉酒一般,那段時間他們能夠被引導著行動,但是沒有記憶。”


    “那些人幹什麽的都有,完全沒有任何線索,錦衣衛審問出的最重要的證據,就是這些人在記憶消失前,都曾跟人喝酒或者喝茶,然後喝的人就都中招了。”


    下屬開口解釋道。


    “那他們喝酒、喝茶的酒樓茶肆查過了嗎?”


    劉相再度發問。


    “差了,他們沒有人任何問題。”


    “甚至…有的酒樓背後還是英國公府。”


    下屬壓低了聲音道。


    “行了,那不用接著查他們了。”


    “當時他們喝茶飲酒的現場呢?查了嗎?”


    劉相揉了揉眉心。


    “查不了,當時那些人離開的時候看著就像正常喝醉一樣,所以酒樓茶肆直接就給收拾了。”


    下屬迴道。


    “這樣嗎?”


    劉相說著,眼中精光閃動。


    英國公府。


    “倒是高明的手段,以下毒的方式引導旁人替自己完成一切,全程置身事外。”


    蕭寒雙眼微眯。


    “你怎麽看?”


    朱標對著蕭寒問道。


    “應該還是胡惟庸那一批殘餘勢力做的。”


    “除了他們,普通豪門或者富商可有這麽大的手筆。”


    “而且,我沒記錯的話能達到這種效果的毒可是十分的稀有,價值不菲,胡惟庸那些殘黨,背全大明通緝,哪來的錢做這種東西出來。”


    “看樣子,還有第三方牽涉其中,他們的存在讓胡惟庸的殘黨出手都變得闊綽了。”


    “真沒想到啊,咱們的胡相國活著的時候,居然幾乎是照著錦衣衛弄了這麽個勢力,還真是添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蕭寒微微搖了搖頭。


    “這一次江南富商們可是損失不小啊,光被直接殺死的就已經有數個了。”


    “你的計劃,怕是都會受到影響。”


    “對了,你說這會不會是有富商勾結了胡惟庸殘黨為了搶占市場做的?”


    朱標對著蕭寒說道。


    “看來大明經濟學沒白學啊。”


    “不過這次不是,我反複讀了他們傳迴來的信息,當地的其他富商反應顯得頗為遲鈍,一直到那些富商死的消息鬧得沸沸揚揚才反應過來瓜分市場。”


    “似乎對於這種情況的出現,完全沒有任何預案。”


    “很明顯,他們這些隻能算是後來占便宜的,並非真正做出此事的人。”


    蕭寒搖了搖頭,給朱標做出了解釋。


    “那,我們怎麽辦?”


    朱標對著蕭寒問道。


    “該怎麽辦,怎麽辦,一切照舊不要輕舉妄動,引蛇出洞。”


    英國公府的蕭寒和遠在番禺城的劉相幾乎是同時說出了一樣的話。


    瀾滄王國。


    這兩天法昂王也發覺整個王國愈發不對了起來,各個氏族中,經常走動著外地商人。


    就瀾滄王國這種情況,交通就不可能好,平時除了國都這裏,基本就不會有什麽商人從外地過來。


    但是這段時間,這些商人卻是出奇的多,如果隻是這倒也沒什麽,但是隨之而來的,是各個氏族開始對法昂王的王令陽奉陰違,甚至有公然欲聯合其他氏族的行為,雖然被法昂王派兵掐滅這種趨勢,但還是讓法昂王頗為頭痛。


    年事已高,舊疾反複發作,法昂王身上的土相當於都已經埋到眼睛了,麵對著逐漸亂象迭起的瀾滄王國局勢顯得有心無力,甚至連出兵鎮壓一些氏族,都是太子莫森泰做的。


    “唉!”


    “當真大廈將傾,國祚將裂嗎?”


    法昂王仰起頭,無奈長歎了一聲。


    就在昨天,兩個氏族之間爆發了激烈衝突,最後居然到了兵戎相見的地步。


    更可怕的是,兩個氏族的武器都頗為精良,哪怕是法昂王麾下的慈悲軍都比不上。


    到了這個時候,法昂王方才意識到,原來不知何時,周邊已經通過行商向著自己的瀾滄王國內輸入了大量武器。


    “阿瓦和越國,還是大元和大明。”


    法昂王看著麾下士兵帶迴來的盔甲碎片,沉默良久。


    “爹,怎麽辦?”


    “要不要孩兒帶著慈悲軍直接度化了他們!”


    莫森泰咬牙切齒。


    “現在的慈悲軍,怕是都未必是他們的對手啊。”


    “而且,得到了外力這種武器支持的絕對不止這兩家,想要徹底鎮壓,難啊。”


    “傳令慈悲軍,守好王都,一旦他們的衝突蔓延了出來,無論如何也要把王都給朕守住!”


    法昂苦笑說道。


    麵對著變得兇悍無比的麾下氏族,法昂王無奈選擇了擺爛,讓這些人先打去,等他們的實力消耗的差不多了,再讓慈悲軍從王都出手。


    如果…那時候慈悲軍還能控製著王都的話。


    兩個氏族的衝突,仿佛一切的導火索,眼見著慈悲軍沒有任何動作,這些氏族終於是看出了慈悲軍的暗弱無力,大量的氏族立刻紛紛加入進來,


    孟、崔、雲三家組成了親阿瓦的東方氏族聯盟。


    魯、秋、黎、何四家則組成了親越國的西方氏族陣地。


    雙方大都彼此有著世仇,並且因為武器支援來的方向不同,也表達了不同訴求。


    東方三族要求投靠戰力更彪悍的阿瓦王朝,而西方四族則希望效力於有著大明作為後台的越國。


    新仇加舊恨,況且,雙方又得到了更加高效的殺人利器,仇人相見自然是分外眼紅,幾乎都不需要什麽交流,彼此之間便是刀劍相向。


    金陵城。


    英國公府。


    “哈哈哈!”


    “風雪,果然果然,這賣裝備來錢就是快啊。”


    “瀾滄大小部族上百,我們這一波直接賺了相當於幾十萬兩的錢啊,給咱大明財政都喘了一口。”


    “而且,因為是第一次有人過去做武器裝備的生意,對方顯得頗為好奇,都沒怎麽講價,就把咱們送過去的老舊鎧甲、長槍、大刀還有破炮全給收了。”


    朱標搓著手,給蕭寒算著賬。


    “嗯,也算是開了個好頭吧,等他們打的差不多了,再去一次,這一次多給他們上一些炮,讓他們願意繼續買。”


    “等什麽時候,他們衣衫襤褸一個銅板都要斤斤計較的時候,咱們的計劃也就完成的差不多了。”


    蕭寒嗬嗬笑著說道。


    “那,那咱得賺多少錢啊?”


    朱標眼睛發亮。


    “不算多。”


    “不過瀾滄王國畢竟已經被法昂王整合了幾十年,沒有什麽大型戰爭,積累還是有些的,幾百萬兩應該還是能掏出來的吧。”


    “不過這也無所謂,瀾滄王國哪個部族手下沒幾個山頭,大不了就讓他們把山頭抵給咱們嘛。”


    蕭寒開口說道。


    “咱們要那些山頭有啥用?”


    朱標微微一愣。


    “這伱就不動了,拿了地,就可以圍繞著那些山頭建立產業,直接以護衛的名義安排軍隊進去。”


    “而且,像咱們大明的造紙業屬於那種對於周邊影響不小的產業,這些天裏,應天府的樹被我砍了數千棵,砍容易想要長迴來,可就需要年頭了。”


    “尤其是,江南那些還活著的紙商也都在準備建造造紙生產線,時間長了,咱大明的樹可不一定夠啊。”


    蕭寒對著朱標說道。


    “嗯?”


    “樹砍了,不是正好把地開出來種莊稼嗎?”


    朱標微微一愣。


    “問題是咱大明現在農田也不算少啊,等這一大批大開荒的田地開出來,反而是耕地的百姓容易不夠,田地太多了,最後怕是全都成了交易的商品,這樣也是一種極大的浪費。”


    蕭寒搖了搖頭道。


    “地多造人,人多造地啊,耕地這玩意怎麽能點多呢。”


    朱標不解開口。


    “不過借機把咱大明的軍隊派過去倒是真的,隻要咱大明的軍隊過去了,不怕那些心高氣傲的大氏族不投效咱大明。”


    “屆時咱把他們山上的樹都砍了,也算是多弄一些山地,聊勝於無。”


    朱標隨即又點了點頭道。


    “對了,嶺南那邊追查的胡惟庸殘黨怎麽樣了?這一天以來,我們故意引蛇出洞,他們是否有什麽動作?”


    朱標又對著蕭寒發問道。


    “他們似乎已經離開了咱大明境內。”


    “至於具體在哪裏,因為是斷尾求生一般的逃走,我們還需要追查起蹤跡進行穩定跟蹤,才有機會將之一網打盡。”


    蕭寒開口說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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