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蘇州可是本朝賦稅重地,若是有閃失……”


    “王元吉!”


    王元吉從不遠處趕過來:“陛下,有何吩咐。”


    “給哥舒星和曹謙德傳令,本月之內,必須平定姑蘇郡城的叛亂,凡是參與的官員、鄉紳、富商,一律處死、夷族,其他人威懾為主。”


    “其他人若是反抗激烈呢?”王元吉問道。


    “曹謙德和哥舒星會變通的,朕的指示已經給完了。”


    “陛下,這樣做姑蘇恐怕要血流成河了呀。”公孫讚震驚道,“難道沒有緩和的餘地了嗎?”


    “造反哪裏還有緩和的餘地?”劉文靜說道。


    “臣隻是擔心,這樣對蘇州的商貿會有一定程度的破壞。”


    “你完全可以把心放在肚子裏。”李彥笑道,“想要做買賣發財的人,從臨安排隊到江寧,想要跟著朕賺錢的,從魏國朝堂排隊到朕的江寧朝堂。不缺那幾個。”


    “他們當中也有一些人是被欺騙的。”公孫讚歎了口氣。


    “他們是成年人,有自己的判斷。自己的判斷出錯了,若是一件小事,那損失不大,無傷大雅。但造反這種大事,他們還敢如此輕率下判斷,他們不死誰死?再說了,朕已經對富商一下的人都網開一麵了!朕能做的就是這些!其餘的就交給軍隊去!”


    “這場叛亂,必須盡快終結!大夏內部必須要有新的秩序!”


    說完,李彥轉身看著劉文靜道:“先去見了仇耀先再說。”


    很快,李彥在禁衛軍的簇擁下,來到天牢。


    仇耀先縮在草堆裏啃著又硬又苦的饅頭,啃的吧唧吧唧作響。


    看見皇帝來了,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連滾帶爬一樣過去:“罪臣參見陛下!罪臣參見陛下!”


    下麵的人為李彥擺了椅子,李彥坐下,看著仇耀先說道:“說吧,找朕何事?”


    “陛下,臣這些天在天牢裏不斷反思,臣有罪啊,臣愧對陛下對臣的信任……”


    “不說正事朕走了。”


    “陛下!臣知道魏國在江寧的細作是誰,並且這個人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物,他有極廣的下線。”


    李彥這才重新坐下來,說道:“說吧。”


    “這個……”


    “隻要你說,朕肯定饒你一命。”


    “臣上有老下有小,還請陛下……”


    “隻要你說,朕不但饒你一命,還讓你繼續做官,你的宅院還是你的宅院。”


    “臣……”


    “朕說話算數。”


    “多謝陛下!”


    “臣知道潛伏在江寧城的魏國細作叫宴融,是小春街明月樓的東家。”


    李彥立刻給劉文靜使了個眼神,劉文靜轉身就離開。


    “陛下……”


    “等朕確認無疑後就放了你。”


    李彥走出天牢的時候,公孫讚還在門口等候。


    “陛下,這是之前抄家的明目。”公孫讚說道,“少府寺卿劉鑄、鴻臚寺卿邵溫、大理寺卿王宏睿、工部尚書仇耀先、刑部尚書張雲華,一共五人,抄出家產200萬兩。另外還有一件事,臣認為非常棘手,且必須要解決。”


    “何事?”


    “劉鑄有良田五萬畝,邵溫有良田十萬畝,王宏睿的田高達十五萬畝,張雲華更是到了二十萬畝,連仇耀先也有十萬畝。”公孫讚神色凝重地說道,“此次蘇州叛亂,百姓被叛亂者煽動起來,臣認為與目前國朝日益嚴峻的土地兼並有很大的關係。”


    李彥心頭一跳,拿過來快速看起來,不解道:“本朝立國才二十年出頭,並田因何如此嚴峻?”


    作為穿越者,太知道土地兼並的危害了。


    公孫讚說道:“當年吳國已經很嚴峻,太祖立國之後,忙於北伐,內部許多事是做了妥協的。”


    李彥來迴走動,看來內部的許多問題,比想象的還要更加糟糕。


    “蘇州叛亂,是一些官員因為去年魏國南下,認為朝廷必敗,想要投靠問題,他們鼓動一些鄉紳和富商,再利用底層百姓失去田地,對朝廷不滿,鼓動了各郡縣的造反。朕沒有理解錯吧?”


    “陛下說的完全正確。”


    李彥歎了口氣,又是爛攤子,這攤子爛的跟明末似的!


    “洪州和荊州的並田呢?”


    “恐怕更嚴重。”


    也對,那裏有世家大族,那裏的規則和蘇常的規則還不一樣。


    “先解決蘇常叛亂問題。”李彥迴過神來,他盡量讓自己冷靜,“三條線走。劉文靜通過仇耀先提供的線索找細作,仇耀先說這個細作級別不低,通過他看能否拉出蘇常那邊的魏國細作。第二條線是哥舒星的平亂,必須要快。第三條線是朝廷要拿出安撫蘇常百姓的政策。”


    “他們造反,基本上是活不下去了,以前的怨氣太大。朝廷既要雷霆手段平定叛亂,將那些私心者抓出來鏟除掉,同時還要做好安撫百姓的事情。隻要百姓都有飯吃,誰會跟著他們去造反呢?”


    公孫讚用震驚的眼神看著皇帝,他心裏有些激動:“陛下聖明,大夏有陛下這樣的聖明君主,是大夏之幸!”


    “一戶普通人家最多可以種多少畝地?”李彥卻沒心思聽好聽的話,他問道。


    “就看陛下說的這個普通人家是如何一個普通。”


    “蘇州一個中等富農家庭。”


    “蘇州富農家庭,一般可以種一百畝地,中等富農是兩百畝,上等富農三百畝到五百畝。超過五百畝,一般稱為地主,地主還有嚴格的劃分……”


    “朕沒記錯,田稅是十抽一?”


    “是的。”


    十抽一的田稅不高,但也不算低。


    李彥記得漢初是三十抽一,明初也差不多。


    十抽一是官方的數字,但真落下去,恐怕會非常高。


    “那一個佃戶要給雇主多少?”


    “差不多四成。”公孫讚說道。


    “但隻多不少,通常會有很多問題,例如雇主經常借口朝廷要加稅,朝廷要打仗,官府要修路,從佃戶那裏攤派,是不是?”


    公孫讚愣了一下,隻是說道:“陛下聖明。”


    皇帝怎麽知道這麽多基層的操作?


    “你看這樣如何?”李彥說道,“家中凡是超過五百畝地的,納稅五成。不足五百畝的,還是十抽一。”


    “納稅五成,是指十抽五馬?”公孫讚震驚地確認了一遍。


    “沒錯。”


    “這恐怕沒人願意交。”


    李彥露出了和善的笑容:“沒關係,禁衛軍最近沒有北上與魏軍作戰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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